現在高拱覺得趁著皇帝年,孤兒寡母的,連扶持人都不用了,想直接把廷的權力拿到自己手裡面,慾壑難填,或者說已經到了目中無人的地步了,野心果然都是培養出來的。
朱翊鈞研究過張居正的人生,在他秉政的前些年,他還沒有什麼狂妄的言論和行爲出現,但是在他奪之後,張居正就變了,或者說破罐子破摔了。在奪事件之後,張居正的名聲也就臭了,索也就不要名聲了,張居正也就變得肆無忌憚了。在沒有忌憚之後,人就容易變了,容易張狂了。
顯然無論是高拱,還是張居正,全都沒能逃出這個定律,朱翊鈞在心裡面提醒自己,不能鬆懈,不能學他們啊!
擡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媽,又低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馮保,朱翊鈞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
高馮之爭,到了現在已經是沒辦法阻止的事了。
夜晚,朱翊鈞重生之後的第一場雨從天而降,淅淅瀝瀝的雨滴讓這幾天炎熱的天氣稍有緩解。朱朱翊鈞站在大殿的門口,面無表的看著雨滴敲打著地面。屋檐上的雨滴敲打在地面上,聲音更大一些,朱翊鈞似乎對很興趣,盯著雨滴看,也不說話。
皇上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說話了,甚至呼吸聲都沒有,生怕打斷了皇上的沉思,馮保恭敬的站在朱翊鈞的後,面帶微笑。
對於馮保的表,朱翊鈞很悉,自從穿越過來之後,朱翊鈞無數次看過了。不過朱翊鈞不喜歡馮保的笑容,雖然看不出什麼病,但是那是程式化的笑容。彷彿前世的空姐一般,對著你笑,很甜,很好看,但是卻並不真實,對你笑的時候,說不定心裡面在怎麼罵你。
馮保也是一樣,況且馮保還不是漂亮的空姐,他是一個老太監,朱翊鈞自然不喜歡看。
“陛下,雨天天涼,還是進殿裡面吧!“馮保見朱翊鈞似乎回過神來了,連忙開口說道。如果皇上冒生病了,那就是馮保沒伺候好,會得罪李氏的。在這個關鍵時刻,馮保可不想得罪李氏,他還要靠著李氏翻。或者說,這皇宮大,李氏能給他一切,也能剝奪他的一切。
畢竟皇宮大的太監何其多,盯著自己位置的人又何其多,不說別人,單單是張誠和張鯨,這兩個人無時無刻不盼著自己倒臺,尤其是這個時候。這幾天馮保也得到了三德子的報,自己不在這幾天,張誠和張鯨可是對著皇上大獻殷勤。這也是馮保急忙趕回來的原因,當然,也因爲到了決戰時刻,馮保需要宮的支持,他可不敢放任。
一旦張誠和張鯨說了李氏,那自己就完蛋了。
看了一眼馮保,朱翊鈞笑著說道:“那就聽大伴的!”
京城,張居正府邸,此時張居正也在看著窗外的雨水,臉上的表很凝重。在張居正的後,遊七也是躬站著,表有些糾結。半晌,遊七還是開口說道:“老爺,咱們還是什麼都不做嗎?”
“做什麼?”張居正看著遊七,淡淡的說道:“做得多,錯的多,不做不錯啊!”
作爲徐階選定的接班人,張居正可以說是看著老師是如何鬥倒嚴嵩的,別的不提,單單是忍,自己的老師徐階絕對是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將自己的孫嫁給嚴世藩做妾,閣裡面裝聾作啞,最終自己的老師還是熬過了嚴嵩,並且最終將嚴嵩給弄倒了。嚴嵩倒了之後,徐階的長子想要保住自己的長,但是徐階卻不同意,最後一杯毒酒賜死了孫。
徐階的忍,徐階的狠辣,張居正可是看得到的,自然也明白,政治鬥爭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
只不過徐階和高拱有仇,隆慶皇帝登基之後,想要迎回高拱,但是徐階裝傻,最後被隆慶皇帝給厭棄了。隆慶二年,徐階回鄉了,張居正和太監李芳迎回了高拱,高拱做了首輔。
張居正是真心實意迎回高拱?別開玩笑了,如果不是隆慶皇帝想要迎回高拱,張居正纔不會那麼做。徐階回鄉,高拱要是不回來,張居正就能做閣首輔了。面對相位,誰能不心?文臣的最高理想,那就是爲宰輔,致君堯舜上。無數人爲了這個位置,節掉一地,老到走不都賴著不走。
別說宰輔了,後世一個鄉長,甚至是村幹部,那都能打破頭,閣首輔那可是相當於後世的*****了。
現在有了這樣的機會,張居正想不想背後一把高拱,當然想,但是張居正卻知道,穩妥纔是第一位。
高拱的計劃他知道,但是不功卻不知道,不過在張居正看來,高拱即便不功,也不會因爲這件事倒臺,那自己參與進去有什麼好?一旦被高拱發現了,那自己豈不是會被高拱針對?現在高拱就是嚴嵩,自己就是老師徐階,謀定而後纔是王道,作死是要不得的。
“看著吧!”張居正看著遊七,笑著說道:“無論最終結果如何,對我們都是好事。”
所謂翁蚌相爭,漁翁得利,張居正覺得自己就是漁翁,無論高拱和馮保誰贏了,對自己都是有好,沒有壞的。
高拱贏了,收回了司禮監硃批的權力,那閣的權力就會大大的加強,自己爲閣次輔,自然好多多。限制太監的權力,哪一個文臣不想做?現在閣可就只有三個閣老,高拱自己和呂調,這個呂調基本上就是應聲蟲,比“紙糊三閣老””泥塑六尚書“都不如。張居正真的希高拱能,高拱六十歲了,還能秉政多久?
自己的老師徐階,熬了那麼多年都熬了,自己還年輕,有什麼不能熬著的?真要被高拱做了,自己繼任首輔之後,那就是大權在握,自己的改革大計就能推行了。
如果高拱失敗,馮保獲勝,那對高拱的聲就是一大打擊,高拱的閣老怕是做不久了,自己等著摘桃子就行了,無論雙方誰輸誰贏,自己都能坐收漁翁之利,現在摻和進去,可是一點好都沒有,張居正是打定主意穩坐釣魚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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