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怕！姐姐會為你做主的！」檀如意不由分說，將檀悠悠摟在懷裡，用力捂住的，目堅毅：「裴公子，將心比己，若是換了您，您能不顧手足之，只顧自己嗎？」

「嗚嗚嗚……」檀悠悠掙扎，沒有暗裴融，真的！也沒有因為檀如意要和裴融議親而躲起來傷心，真的！

剛把檀如意的手掰開，就聽裴融淡淡地道：「不能。」

檀如意喜不自：「是吧？我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我才沒有！」檀悠悠深吸一口氣，試圖讓自己表現得足夠真誠：「我只是夢見一隻香噴噴的烤，被人搶走了！」

「知道了，知道了，五妹妹只是夢見被人搶走了烤，並不是悄悄傾慕誰。」檀如意溫地：「好了，好了，都過去了，裴公子是好人，不會說話的。」

「不是……」檀悠悠聽著這話怎麼都不對勁，便放棄與檀如意這個瘋魔了的人爭論，直接和裴融對話：「裴公子，我不知道我家三姐和您說了什麼，但我可以保證，說的，全是，屁、話！」

檀悠悠卯足了勁兒，說出最後那兩個字之後，看著裴融和檀如意獃滯的神，神清氣爽！

喵的，老虎不發威還當是病貓！喵！喵！喵！

「你說什麼？」檀如意抖著手，指向檀悠悠：「你怎麼可以說髒話？」

檀悠悠瞅著檀如意不說話，小鹿眼漉漉、黑幽幽的，滿是控訴和失，看得檀如意無端心虛。

「我……我……」檀如意咬牙：「裴公子，今日是我唐突，求您不要計較，當它沒有發生過好不好？」

「好，裴某絕不會在人前人後提及此事半分。」裴融垂下眼眸，神平靜，彷彿剛才那一瞬間的獃滯從來沒有發生過。

氣氛陷尷尬中。

幸好有人及時打破了尷尬。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檀如慧走過來，小臉蛋兒紅撲撲的，地看著裴融：「走著走著就不見了你們，還以為你們了，先回去吃素齋了呢。」

裴融恍若未聞，眼角餘都沒給檀如慧半分，只朝檀如意和檀悠悠淡淡頷首，便轉徑自走了。

檀如慧失又傷心，扯著角道：「三姐、五妹，你們……」

「走開！沒你的事！」檀如意兇得像只母老虎，完全失了平時的風範。

檀如慧大驚失，隨即捂著臉飛奔離去。

檀如意轉過，定定地看向檀悠悠。

檀悠悠懶洋洋地靠在牆壁上，裡叼著一不知從哪裡來的草，清亮的眼睛像是看著檀如意，又像是看著遠的雲影天。

檀如意鼓足了的勇氣瞬間泄盡，「悠悠，我對不起你。」

耷拉著頭和肩膀，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我不想嫁給裴融，但我覺得他很適合你，所以……」

「所以你就壞我名聲，說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姑娘，暗未來的姐夫？三姐這是打算養我一輩子呢。」檀悠悠輕描淡寫的，「三姐待我真好。」

檀如意愧無比：「我不是想害你，我打聽過了，裴融是個言而有信的端方君子，他不會說的，真的。」

檀悠悠不搭的話，只按自己的節奏來：「三姐是覺著我最好欺負，最糊塗，是不是？同時還不想便宜了四姐和六妹？」

這樣有條理且冷靜的檀悠悠是檀如意沒見過的，慌起來，上前抓住檀悠悠的手，懇切地道：「悠悠，我想過了，你嫁過去，將來做了侯夫人，我願意拜你，但那兩個，我不想！我不肯！」

檀悠悠堅定地從檀如意掌中回手，說道：「我知道了。時辰不早，我們該回去了。」

也不管檀如意是否跟上，昂首徑自離去，走不多遠，遇著班碧珠和檀至錦等人，就又自如地揚起笑臉，與他們說笑。

遠，福王世子和裴融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把這邊的形看得清清楚楚。

「檀如意竟然看不上你這個品行端方的男子？」福王世子笑得開心，「真眼瞎！是不是認為你一把年紀還沒議親，其實是有疾啊？」

裴融微皺眉頭：「別拿這些腌臢話埋汰人家小姑娘。」

「嘖！」福王世子輕嗤：「被人嫌棄，還替人家說話，裴向，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啊！」

裴融不置可否，見檀悠悠走了，便也轉要走。

福王世子拉住他：「噯，我說，你不會是看上那個白白的小丫頭了吧？」

裴融不說話，只靜靜地注視著福王世子。

福王世子甩甩頭，認輸：「行！我改！你不會是看上那個檀悠悠了吧？」

裴融利落地揮開他的手，揚長而去。

福王世子不甘心：「和你不般配！聽說貪吃貪玩還貪睡，也沒什麼才氣，撐不起你們安樂侯府的門面！做不了你的賢助！而且還是個小庶，你再想想？再想想？」

裴融頓住腳步，淡淡地道：「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跑去和搭訕？」

「我才沒有呢！你說！」福王世子有些難堪的頭，見裴融走遠了，才小聲道：「我和你不同……我家養得起那樣的富貴人兒。」

他第一眼看到檀悠悠，就被那種舒服自在、純粹悠閑的小模樣給吸引住了。

他覺著，像那樣的人，天生就該舒舒服服待在富貴窩裡，什麼都不用心，只需開開心心，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

別說是一條普通的錦鯉，就算是養的錦鯉，只要想吃，他也能設法搞給嘗鮮。

不過，那個小丫頭似乎也不是很好哄騙。

出遊的男們先後回到舍，素齋已經擺好，就等著他們歸來。

班伯夫人、周氏等眷把眼睛睜得圓圓的，試圖看出點什麼，最好是皆大歡喜，看到檀如意和裴融答答，彼此有意。

然而只看到裴融那張俊的臉毫無波瀾，檀如意沮喪暴躁，檀如慧委委屈屈。其他人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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