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第一次一樣,我和柳月來到客廳,柳月打開音響,又是鄧麗君的《恰似你的溫》,柳月好像特別喜歡這支曲子。
當溫婉輕的音樂灑滿客廳,在和的燈下,我和柳月摟抱在一起,在客廳裏緩慢地移著腳步。
跳著跳著,柳月慢慢牽引著我靠近了沙發,自己主倒在了沙發上……
那一夜,注定是難忘的夜晚。
第二天一大早,我踏上了返回江海的客車,柳月親自送我到車站,又給我買了一大堆路上吃的東西。
“回去好好工作,記得常來信,我也會給你寫信的!”柳月站在車窗下,仰頭看著我,眼睛的。
車子開了,我依依不舍地和柳月揮手告別,車子走了很遠,我回頭看去,柳月還站在那裏,顯得孤獨而寂寥。
相逢總是那麽讓人期待和欣喜,離別總是那麽讓人傷和心悸。我失神地看著窗外翠綠的原野,下一次我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柳月呢?
這次見麵,柳月仍然沒有和我談起的過去。不說,我仍然不問,我知道到了該說的時候,柳月會告訴我的。
別離柳月,回到江海,我將麵對晴兒,將麵對和晴兒的訣別!
一想到這個事,我不茫然失措,我不知道該如何向晴兒說,我心裏很躊躇。
回到江海,我沒有想出該如何對晴兒說出分手的話,我缺乏足夠的膽量和勇氣,晴兒對我無可挑剔,我找不出理由;我不敢麵對晴兒一顆善良的心,不敢麵對晴兒被傷害的眼神。
我知道自己是個混蛋,為人所不齒的混蛋。但是,我仿佛被某種力量所牽引,在一條單行道上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已經無法回頭。
雖然我沒有對晴兒說分手,但是我的心裏已經沒有了晴兒,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開始疏遠晴兒。我每日除了工作之外的時間,都被柳月所充斥,我的腦海裏,我的心裏,隻有柳月,晴兒已經完全沒有了位置。
回顧自己的變化曆程,我覺自己很可怕很無恥,了晴兒對我的,不配接晴兒的,同時,我深深到,原來我和晴兒的竟然是如此的脆弱,在柳月麵前,我對的堅信和執著,瞬間就灰飛煙滅,為齏。
時間在一天天流逝,轉眼1個月過去了,夏日的炎熱已經退去,秋的涼爽悄悄浸潤到每一個人的。
在這1個月期間,我和柳月除了通過BB機呼之外,更多的是通過寫信來流,保持著每周一封的頻率。
我給柳月寫信,除了傾訴相思之,就是匯報最近的工作況,柳月給我回信,則更多的是和我談我的工作,幫我分析工作中的問題和解決辦法,鼓勵我好好工作,偶爾,也會談起在省委宣傳部的工作。
我牢牢記住柳月的話:男人一定要有事業。
我把除了想念柳月之外的更多時間投到工作總去,周末幾乎從不休息,一般都是在外采訪,即使沒有安排我的采訪任務,我也會自己主找選題,下去采訪。
我這麽做,除了工作原因,更多的是不想創造和晴兒在一起的機會,晴兒每次給我打電話或者呼我的時候,我總是在忙碌,在出差。晴兒幾次到我宿舍來看我的時候,總是吃了閉門羹,我都在縣裏采訪。
從晴兒給我打電話的語氣裏,我覺到晴兒一方麵很想念我,另一方麵又很心疼我,囑咐我不要太拚命,要多注意。
我覺自己和晴兒現在的話越來越,兩人之間老覺沒什麽可說的,晴兒曾經的綿綿細語是我以前最喜歡的調料,可是,現在在我的眼中,充滿了無聊和枯燥,了喋喋不休地絮語,很淺,很稚。而和柳月聊天,則是那麽的充滿韻味和哲理,那麽的和深沉……
我知道自己在變,從腦海到心靈,我無法阻止自己,無法遏製自己,我在裕的泥潭裏越越深……
我近乎瘋狂的工作博得了劉飛的讚賞和誇獎,同時我的名字在報紙上出現的頻率也越來越高,最多的一天,報紙4個版,除了4版是廣告,每個版都有我的重頭稿件。新聞部的同事們也對我刮目相看,看我的眼充滿了越來越多的佩服和尊重。特別是陳靜,每天都在本報上看我的文章,然後在辦公室公開讚揚評論一番,邊毫不避諱用熱烈地眼神看著我。
我知道,尊重來自於實力,特別在報社,筆桿子裏麵出威,不會寫稿,在新聞部就無法立足,就沒有人會真正把你放在眼裏。我用自己的能力得到了他們的尊重。
我不和陳靜流那種眼神,我也不對陳靜抱有任何別的想法,因為我心裏有柳月,我的月兒姐。何況,我最近發現,離過一次婚的劉飛對陳靜原來有那麽一層意思,那是我偶然在下班後回辦公室的時候遇見的,那時劉飛正在向陳靜表白吐真,而我正站在門口,聽見了關鍵的幾句。我立刻想起,陳靜在用那種眼神看我的時候,劉飛的眼睛裏充滿了嫉妒和不快,即使是瞬間就消失了,但逃不過我同樣敏銳的眼睛。
我不想得罪劉飛,因為他是我的領導。柳月和我說過:對領導要尊重,要尊敬,不要和領導對抗,和領導對抗,得罪了領導,沒有好下場。
所以,我總是用純同事的那種眼和笑容客氣地與陳靜流,雖然的笑容看著我的時候很曖昧。
就是有一件事讓我不大開心,柳月寄給我的這幾次信都是劉飛從樓下傳達室給我帶上來的,雖然柳月用的是普通的信封,寄信人那地方沒有寫地址姓名,但是,我總覺劉飛每次遞信給我的時候,眼神總是充滿一種別樣的意味,什麽意味,說不出,反正覺很別扭。
我有時候覺劉飛那眼鏡片後麵的眼珠經常充滿了智慧和機敏,或者說是狡猾和靈。
這一個月裏,我每天經過柳月閉著門的辦公室的時候,心裏總是有一種莫名的期待和守,我想著,這辦公室的門那一天或許會突然打開,裏麵坐著我的柳主任。但是,我又害怕這門打開,原來柳月的位置坐的不是柳月,而是劉飛,那就意味著柳月的調手續辦完了,柳月徹底離開了。
我懷著複雜的心從柳月的辦公室門口經過,每天都是如此。
這天上午9點半,我剛從外麵開會回到報社,正好遇到送信的剛走。我興衝衝直奔收發室,滿懷期待去看看有沒有柳月寄給我的信,按照我的推算,時間應該是差不多了。
每次都是這樣,收到這一次信,讀完,回信,接著又陷等待下一封回信的期待中,這種期待充滿了甜和煎熬,幸福和憧憬,還有痛苦和。
柳月給我的回信中,很談到我們共同的明天和未來,幾乎沒有憧憬和幻想,這讓我心有不甘,每次收到來信,都想或許這一封信裏柳月會談及我們的將來。
我那時總是那麽喜歡幻想。
到了傳達室門口,正好遇見梅玲正站在裏麵。
看見我,梅玲一雙多的眼睛充滿了挑逗:“江峰,出去采訪回來了?這裏有你的一封信。”
說著,梅玲揚了揚手裏的一個白信封。
媽的,這梅玲每次見到我都是這副邪的眼神,我那時還不明白,後來我經曆的風月場多了,才知道梅玲這眼做桃花眼,是專門用來勾引男人的。
“是啊,采訪回來了,”我客氣地說著,接過梅玲手裏的信封,邊說:“謝謝梅主任。”
我一看信封上娟秀的字就知道是柳月的,心裏不由大喜,眼睛裏都在笑。
梅玲看著我,又看看我手裏的信封:“朋友來的信?看你這麽神采飛揚……”
看到梅玲專注而疑問的眼神,我心裏一跳,忙做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不置可否地笑笑,轉上樓。
走到樓梯上,我回頭一看,梅玲還在那裏看著我,眼神好像若有所思。
我心跳更厲害了,忙三步並作兩步跑回了辦公室。
回到辦公室,我並不急於看信,雖然我心裏很迫不及待,但是我更想把這份喜悅留到宿舍裏,在哪裏,我可以安安穩穩毫無顧忌地看柳月的信,而在辦公室,我總是覺劉飛那狐疑地眼神在我上不停轉悠,他很可能在懷疑著什麽,隻是沒有確鑿的證據。
柳月寄給我的信我都完整地保存著,不在我辦公室,在我宿舍床鋪的枕頭席子下麵,夜深人靜,我想柳月睡不著的時候,就找出柳月的信,一封封細讀,邊回味柳月的細膩和溫存,回憶和柳月在一起的每一個作和笑顰,在溫馨的回憶中安然睡去……
辦公室裏很安靜,劉飛在看報紙,陳靜在一臺386電腦上打字,我辦公桌前沒有電腦,我隻有用手寫。
我和劉飛、陳靜打個招呼,坐在自己辦公桌前開始寫剛采訪的會議,30分鍾後,一篇新聞稿完了,我檢查了一遍,附上發稿簽,簽上自己的名字,給劉飛:“劉主任,寫完了,給你。”
“江峰,你真是快槍手,出稿速度真快啊!”陳靜回過頭看著我,眼睛裏充滿了水靈靈:“唉……我咋就沒有你那樣的速度啊,我的腦子要是有那麽好用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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