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海棠喝得有點過了,醒來已經是次日午時,約記起方楚亭走的時候,兩人好像生了點什麼事,靠在牀頭想了一會兒,搖搖頭,算了,想不起來。
海棠陪著嘟嘟畫了一下午畫,房的地上已經滿是他畫壞的紙,還好他家有錢,這紙張可都是上好的玉版紙,海棠已經心痛得麻木了。嘟嘟對於畫小豬非常有興趣,已經畫了不下幾十只小豬臉了,大大小小地丟滿一地,一邊畫還一邊不清不楚地念著,“一隻小豬、兩隻小豬、三隻小豬。”三隻小豬的故事,海棠已經和他講過好幾遍了,但是兒子每次聽完都會哈哈大笑,有次學著大灰狼對著自己砌的積木房子呼呼的吹氣,等了半天不見倒下來,生氣地用手拂了一地,然後拍手大笑。破壞狂
方楚亭走進一片狼藉地房,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又展開,一大一小兩隻花貓,正趴在琴案上用心地畫著什麼。在棠園裡琴案已經失去了原來的功用,變他們娘倆的畫案,連那把琴都已經被兒子扯斷了幾弦,要是文婕在這裡不心痛纔怪。俯撿起兒子的傑作,笑著坐在了兒子邊,“嘟嘟畫什麼呢?”
兒子擡起了沾滿墨跡地小臉,“小豬,爹。”
聽得海棠噗嗤一笑,方楚亭瞪了一眼,我是豬你是什麼?可是一看到海棠的花貓臉又忍不住笑了,“畫小豬啊,爹還以爲你在畫小花貓呢?”
兒子歪著腦殼奇怪地看著他爹,楚亭指著海棠的臉,“看你娘像不像只花貓?”
兒子盯著海棠的臉,手想要幫他娘乾淨,卻不想越抹越黑,咯咯地笑得東倒西歪,海棠氣悶地斜了楚亭一眼,然後對著兒子邊張牙舞爪邊學貓,“喵,喵”惹得父子倆哈哈大笑。
小晴端著茶站在門口,眼裡有些溫潤,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樣子,可是盼了幾年,如今算是真如願了,夫人在天之靈也應該安了,吸了吸鼻子,敲了敲門進來。“姑爺,您的雨前龍井。小姐,你說的那什麼八畢秋?那東西何嫂們已經準備好了,什麼時候吃啊?”
海棠迅的從地毯上爬起來,“都準備好啦?我讓桔子去打的架子也打好了嗎?”小晴笑著點頭。
“兒子,不畫了,今天晚上我們吃BBQ。”匆忙洗過臉,海棠跑進了院子裡,院子中間圍著火盆擺放著案幾、椅子,桔子已經生好了炭火盆,火盆上架著圓形的鐵架子,旁的案幾上擺著調料、各式醃好了的食和新鮮蔬菜,海棠拿過幾只茄子放在鐵架上,教桔子怎麼翻烤,然後取過一支鐵籤,串上幾塊醃好的五花,刷上一層油,放在鐵架上翻烤,方楚亭牽著兒子的手站在一邊,看了半晌沒,“喂,你們爺倆可不能站著,坐這裡來自己手,這個啊得自己手吃起來才香。”正說著,五花已經烤得油滋滋地往下掉,香味瀰漫了整個院子,翻兩下,灑上辣椒末、,再烤烤,取下來放在盤子裡,用生菜葉包了一塊塞進裡,“啊,我最吃的韓式烤啊,終於讓我吃到了。”
海棠閉著眼地嚼著,耳邊傳來一聲“咳”。睜開眼看到繃著臉的楚亭和口水已經流出來的嘟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立馬給兒子裹了一塊五花,兒子拿著咬了一口,眨了一下大眼睛,然後又咬了一口,“好吃?”兒子用力地點點頭,海棠又遞了一塊給楚亭,楚亭拿著左瞧瞧右瞧瞧,“生的?”
“不敢吃算了,回你園子裡吃去。”海棠手要搶,方楚亭側避過,皺著眉塞進裡,神凝重地嚼著,看不出表,虛僞
桔子也學著的樣子包了一塊,“嗯,,真好吃。小晴姐姐,再多烤幾塊。”海棠得意地嘿嘿一笑,串了翅、放在鐵架上烤了起來,衆人也學著的樣子,刷油、灑調料,一時間棠園裡只聽見海棠的聲,“桔子,你別顧著吃,快翻茄子都要焦了。沈媽,這得多烤一會兒,裡面還沒呢。方楚亭,你看你都烤焦了,真是個大爺。嘟嘟,你怎麼老是在吃生菜,我的天啦,你不會是兔子變的。乖,娘給你吃個翅,哎呀,這個不用生菜包啦。”
一個時辰後,一夥人都捧著個肚子半躺在椅子上,嘟嘟打了一個飽嗝,“小晴,去茶來,今天晚上大家都吃太膩了。”方楚亭抱著嘟嘟拍著他的背。
“吃得好飽啊。”海棠站起來走了幾步。
“‘君子食無求飽’,你這樣是暴飲暴食。”
海棠嗤之以鼻,“你是君子,但我不是,本小姐信奉的是飯要吃飽,覺要睡好,生活多麼地好。”
夜了,方楚亭臨走地時候,站在海棠面前盯著看了許久,海棠都覺得自己的頭皮都麻了,“相公,你怎麼還不回園子呢?”
賊笑著湊到臉前,“因爲還有事沒做。”
有點怪怪地,海棠眨著眼,臉上寫滿了疑,方楚亭的賊笑更濃了,出手在自己臉上點了點,什麼意思?怎麼這個作這麼悉。某人得意地挑了挑眉,“不記得了?還是要我先主?”
海棠傻傻地點點頭,方楚亭嘿嘿一笑,拉過抱在懷裡,在臉上重重一吻,海棠有些錯愕,怔怔地看著他,一時間所有的記憶全部打開,真是死人了,海棠紅著臉閉上眼,湊到方楚亭臉上輕輕了一下,然後掙出他的懷抱,轉跑進東廂,撲倒在方榻上,把臉埋在靠枕裡,用力地捶著方榻。
昨夜喝醉了酒,方楚亭臨走時,自己是不肯放他走,摟著他的脖子,非拉著他要他給自己一個“Goodnightkiss”,還說什麼以後每次都要給一個晚安吻,不然不準進棠園。喝酒就是誤事啊,這陳年竹葉青還真是厲害,剛喝的時候不覺得醉,到了後來連這麼糗的事都做了出來,讓以後怎麼見人啊以後一定要換一種酒喝,最好是喝了就直接睡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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