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著那張薄薄的試紙,呆坐在床上,心里頭的要命。
我知道,兩條杠就證明我懷孕了。可我心里頭更清楚,這孩子是個鬼胎。我是一定不會把他生下來的。
晚上,不,明天我就要去找個醫院,將這個孩子打掉。
這個時候,宿舍的門突然傳來響,我猛地一驚,手忙腳地把那張試紙塞到了兜里,打開門,是剛上完班回來的小璃。一手拎著兩只高跟鞋,另一只手拎著一包烤串,一臉疲憊的表,看見我魂不守舍的樣子也是嚇了一跳。
“小憐,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有點累。”我心里頭堵得慌,可這些事又不能對小璃說。我總不能對說,我被一只鬼強暴了,還懷了那只鬼的鬼胎!
“吃點吧。”小璃看我的臉不太好,也沒再追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心不在焉地吃著烤串,小璃忽然想起了什麼,對我說:“小憐,你不知道,你走的那幾天,天天有人來咱們宿舍樓下等你,說要追你,你都快在咱們學校出名了。不過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你回來之后,反而沒了個人影。”
“誰啊。”我有點不相信。雖然我知道自己長相甜可,可藝校里頭像我這樣的一抓一大把。更何況,我現在已經是不潔之了,就算有人追求我,我也過不了自己心里那關。
放在以前,要是有人追我,我說不定還會樂呵呵的答應。可現在,聽到有人追我,我第一反應竟然是厭惡,再然后,就不自想到了葛清哥哥那雙冷冰冰的眼睛和那兩個屈辱的晚上他帶給我的覺……
小璃看我臉上突然一紅,有些奇怪地說:“你臉紅什麼,難道你真打算跟他拍拖?”
“你說了這麼多,到底是誰啊。”我連忙收拾好緒,搪塞了過去。一邊在心里痛罵自己,一邊裝作心不在焉地問著小璃。
“什麼段宏。”小璃想了想,突然起拉上了窗簾,原本傍晚還有些,這下屋子里頭沒了,我倏地覺得一涼。小璃啪地開了燈,說:“這真是晃眼睛,還不如遮住了開燈。”
白熾燈明亮地掛在頭頂,我上卻一陣一陣地發涼,尤其是小腹,一團涼氣盤旋不散,我知道,應該是鬼胎的氣息……
頓時我便沒了食,將手里的烤串放在桌子上,臉青白地說:“我不太,你吃吧。”
“我看你臉不好,你早點睡吧。”小璃勸我早點休息,我干笑了幾聲。
我何嘗不想睡個好覺,可只要我晚上一閉上眼睛,就會夢見葛清哥哥正在對我行茍且之事……
“劉憐!劉憐!”
這時,宿舍樓下突然傳來喊聲,好像是一個男生正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旁邊還有不人起哄,跟著一塊喊我。
小璃八卦兮兮地抹著,說:“真是說曹,曹到。段宏今天來喊樓了,小憐,你打不打算給他個面子?”
我心里頭沉甸甸的,本不想回應樓下的起哄聲。小璃卻興致地拉開窗簾,一把將我拉到了窗邊。這時外頭天已經黑了,樓下一個戴著眼鏡瘦瘦高高的男生用蠟燭在地上圍了個心形,手里頭還抱著一大捧玫瑰,正仰著臉看著我們宿舍的窗戶,一見我們倆出現在窗戶邊,激地大喊著我的名字。
“劉憐,我喜歡你很久了!你能下來,接我手里的這捧玫瑰嗎?”
聽到他的深告白,旁邊人的起哄聲更大了。連一向板著臉的宿管大媽,都一副笑嘻嘻看熱鬧的樣子。
我一點興致都沒有,小腹還冰涼的作痛,不知道是在提醒我已經不再是、已經跟鬼有了茍且還懷了鬼胎,還是在警告我不要輕易答應。
“小憐,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是音樂系的段宏,請你答應做我朋友,我一定會對你好的!”看我半天沒有理會他的靜,段宏好像有點急,捧著一大束玫瑰,著窗口大喊。
“都這麼深了,這個什麼小憐還不下來,裝什麼矜持!”旁邊有人故意說的大聲,我皺了皺眉頭,探出來,客氣地說:“這位同學,多謝你的欣賞,不過我現在并不想談,請你回去吧!”
“劉憐同學,我知道你對我并不了解,不過給我時間,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我,我是不會放棄的!”雖然我明確拒絕了他,可段宏毫沒有放棄的念頭,反而更加激地喊了起來。
小璃撇了撇,嘲笑道:“他也太自大了吧,怎麼就這麼理直氣壯,就算了解,我家小憐還真不一定看得上他。是不是啊,小憐。”
我搖了搖頭:“小璃,我現在真的沒有談的念頭。你也知道,平時我又得工作又得上課,哪里有閑啊?”
“這倒也是。”小璃也嘆了口氣,我知道家境也不是太好,不然也不會找到飛哥的路子,將我也介紹過去。可我們平時掙的是清清白白的錢,現在我卡里的十萬塊卻讓我覺得燙手。
我啪地一聲關上了窗戶,一見主角不再面,聚集的人群很快就散了,段宏又等了我一會兒,見我沒有一一毫下樓的意思,只好悻悻地抱著花走了,連一地的蠟燭都沒有收拾。
宿管大媽本來看熱鬧看的津津有味,人都走之后卻看著一地狼藉跳著腳大罵:“小崽子,追不到人,還要留一地垃圾給老娘打掃,活該人家看不上你!”
我們都聽到了宿管大媽的魔音,小璃捂著輕笑,說:“看來這個人確實不怎麼樣。”
這段時間發生在我上的事太多,我也只把這場鬧劇當了一個笑話,沒有在意。晚上熄了燈躺在床上的時候,我睜著眼睛久久睡不著覺。
雙手疊放在小腹上,仿佛能到一團冰涼的氣息在跳。令我又厭惡又痛苦。
只要沒了,我的心底就會一陣陣的悸……
一閉上眼,就好像回到了那兩個晚上,一個沉重高大的影在我的上,冰冷中帶著讓我栗不已的熾熱,既讓我到屈辱,又讓我生出一些莫名的緒……
第二天早上,有幾個班合并在一起的公共課,我早早就頂著兩個黑眼圈,臉上蒼白地跟小璃一起去了教室。我們來得早,巨大的階梯教室里面稀稀拉拉的只坐了幾個人,隨著同學陸陸續續地來了教室,不人都盯著我和小璃竊竊私語。
小璃瞪著旁邊的人,有些擔憂地對我說,讓我不要在意旁邊人的風言風語。
我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會去在意這些東西。如果我真的是一擊就碎的玻璃心,我也不會咬牙接了外人看來不干不凈的伴游工作,更不會為了幾萬塊錢就毅然決然地跟著客戶跑到幾千里之外的小村子里。
我埋頭翻著書,可沒過了多久,教室里的議論聲更大了。一個包裝的禮盒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我頓了頓,抬起頭,看見段宏正一臉倨傲地站在我跟小璃的座位旁邊,一只手將禮盒放在我翻開的書上,另一只手在兜里,一副自以為很拽的樣子。
“小憐,這是我送你的禮,下課后,希能一起吃個飯。”
坐在我和小璃后面的生羨慕地說:“我看到包裝了,應該是卡地亞的項鏈,最便宜的一款也要將近十萬,十萬換這的一頓飯,段公子可真舍得!”
卡地亞的包裝,我也不陌生。之前陪老板去酒宴的時候,我也戴過老板帶來的價值幾萬十幾萬的珠寶。能送得起卡地亞的珠寶、大張旗鼓地在生宿舍樓下搞燭告白,看來段宏家里很有些本事,可他做的一切,都把我推上了風口浪尖。而我現在最需要的,卻是一個人的清凈。
我輕輕嘆了口氣,將盒子退了回去,真誠地看著段宏的眼睛,誠懇地說:“段同學,我真的不值得你這麼費心。如果你要找的話,不說學校,教室里面現在坐著的比我的也比比皆是;如果你要找格好的話,我的脾氣太倔,也不了你的眼。我們實在是不大合適,趁著老師沒來,請你回到你的座位上,我們還要上課。至于吃飯,真的不好意思,我中午有午休的習慣,段同學就不必破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