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葉若涵覺淺,小楓進來添炭的時候便醒了。
“幾時了?”
正在添炭火的小楓形一頓,過會兒就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小楓在外輕輕道:“小姐,眼下才五更天,還早呢,是不是奴婢聲音太大吵到小姐了?”
掀開簾帳,小楓眼黑如墨,外面天還不大亮。
搖頭:“我也睡好了,外面可下雪了?”
小楓看了看閉著的窗戶:“沒有呢,不過今天倒是冷的,一會兒奴婢把小姐的小襖找出來,小姐穿上。”
葉若涵掀開被子下地,小楓拿過床頭的狐裘給披上。
推開窗戶,立馬就有一冷空氣擁了進來,葉若涵被嗆的咳了兩聲。
小楓連忙扶著坐到火盆旁邊:“小姐,這會兒正冷著呢,開窗戶對你的病不好。”
說著就要去關窗。葉若涵及時阻止:“別關。”
小楓不解的扭過頭看:“萬一小姐冒了可怎麼是好?”
臉有些白:“先別關窗戶,讓屋里風吧,我睡了一覺屋里不風也確實悶的慌,等一會兒們都起來了你再把窗戶關上。”
小楓只好點頭,把窗戶開開了。
葉若涵把手攏于袖中,從這個角度往窗外看去,正好能看到院中的那枝紅梅。
那枝紅梅是去年冬天纏著葉若萱,在院子里玩的時候一眼就看上的花。
當時那紅梅開的正艷,葉若萱不太愿意相贈,是胡玉出面讓人把梅花移植到了荷園。
當時瞎的不行,現在想來真是愚蠢的不行,若不是胡玉,當初又怎會被送進宮。
爐里的炭火輕輕的發出噼啪的一聲。
葉若涵在心里冷笑了一下,以往院中燒的可都是那種劣質木炭,到底是老夫人,如今荷園都用上最好的銀炭了。
蘭玉著手輕聲的開了門,看到坐在榻上的葉若涵時愣了一下:“小姐怎的起這麼早?”
葉若涵了:“睡不著了,我想寫會兒字,你幫我研墨吧。”
蘭玉笑著點了點頭,一扭就看到開的敞亮的窗戶,忙上前關住:“小姐,這窗戶怎麼開了?”
抬眼:“剛才還關著呢,我倒沒怎麼注意。”
蘭玉關上窗,又仔仔細細的檢察了一遍:“現在天冷,萬一給小姐凍出好歹來,奴婢可要愧疚死了。”
葉若涵笑笑:“我子本來就弱,若要真生個病發個熱,也怪不得你。”
小楓從門外進來,手中多了個湯婆子,看著葉若涵從榻上下來,就急急的把湯婆子塞進了葉若涵手里:“小姐,這剛起來,又要做什麼呢?”
接過湯婆子,頓時就覺暖了不:“我想寫會兒字,蘭玉幫我研墨,你若是沒事,就去把院里的花澆個水,這天氣好暫時凍不住。”
小楓了葉若涵好幾眼:“那奴婢一會澆完水給小姐打洗臉水進來。”葉若涵輕輕的點了點頭,拿起鎮紙,將白紙鋪平。
小楓出門后就覺得心里悶悶的,以前這種事小姐可都是給做的,蘭玉……不過是個二等丫鬟,小姐怎麼對這麼看重呢。
……
旭日東升,冬日的總是招人稀罕。
天大亮,葉若涵了有些發酸的手腕,蘭玉在一旁看道:“小姐這字寫的真好看。”
“哦?哪好看?”
想了一會兒:“奴婢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小姐的字看著舒服。”
葉若涵的手放在湯婆子上暖了暖:“你可想學寫字?”
蘭玉一愣:“我……奴婢想學。”
小楓已經端著洗臉水在一旁站了許久,看到葉若涵這般對蘭玉,心里越發不舒服起來。甚至看蘭玉的眼神也厭惡了起來。葉若涵扭頭喊的時候正好把這一切盡收眼底。
心底約約猜到了幾分,看來有時間得找這丫頭好好談一談了。了眉心又喊了一句:“小楓。”
小楓回過神來,眼有些慌:“小姐,可是有什麼吩咐?”葉若涵招了招手,示意過來。小楓放下洗臉盆走過去,葉若涵指著寫的字:“你覺得如何?”
小楓認真的看了一遍,得出來的結論和蘭玉一樣。不會寫字,認得但不會寫,其實葉若涵也不會,自小除了哥哥有時候強迫著寫幾個字,大多時間都在玩。
葉若萱幾人陪著玩,愚蠢的以為們幾人同一樣,不想人家在背后努力,真正蠢的只有一人。
進宮三年,每日練字繡花,彈琴跳舞,一是來打發時間,二是因為……聽說唐凌喜歡才。
“改日得空,我教你二人寫字。你們可愿學?”二人紛紛點頭,表示愿意學。
剛洗完臉,荷園就來人了。
紫娟笑瞇瞇的進了荷園,看到蘭玉正準備進屋,拉住就問:“三小姐可起來了?”蘭玉正準備回答就瞧見葉若涵從里屋出來了,福了福:“小姐。”
紫娟也看到葉若涵了,一出來就注意到了。
可能人在佛家待久了就會氣質不一樣?紫娟看著葉若涵一素服,臉上未施黛的素凈樣子,不想到了氣質若蘭四個字。
笑道:“三小姐出落的真是越發大方了。”
葉若涵抿一笑:“這麼一大早,可是祖母找我有事?”
紫娟干的笑了一下,還以為要客套兩句才說起正事呢。
“老夫人惦記三小姐,讓三小姐收拾完畢過去一同用早飯。這不讓我來傳話了嗎。”
罕見啊,活了這十三年,就沒見老夫人一起去吃過早飯。
葉若涵看著面上一喜:“真的嗎?煩請紫娟姐姐先回去回個話,我梳洗完畢就過去。”
紫娟眼中閃過一抹嘲諷之,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還是被葉若涵看到了。
笑道:“好嘞,奴婢這就回去傳話。”
待紫娟走后角的笑意才淡了下去:“幫我梳頭發吧蘭玉。”
蘭玉正著紫娟走的方向發怔,猛然聽到葉若涵才回過神,跟著葉若涵往里走。
“小姐,我覺得紫娟有些表里不一。”
“我看著就不舒服,趾高氣揚個什麼勁啊,再高傲也是個丫鬟!”小楓補充道。
這點跟蘭玉想一起去了。
葉若涵不語,盯著鏡中的自己角彎了彎,沒關系,會一件一件的討回來。
會讓這葉府上下的人,沒有一個敢瞧不起。
今日著一淺藍水田小夾襖,角繡著幾朵梅花。自從頭發起來后整個人神了許多,葉若涵的姿還是比較上乘的。小楓見狀直稱贊自家小姐長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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