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態度很堅定。楚楚只好讓步:「好吧,我來幫你。
楚楚回公司請了假,和我一起,去了我租住的地方。
在路上,告訴我,特地去咖啡廳,本來是看我和Aaron的進展。
「沒想到,你居然在那裡打架……」楚楚唉聲嘆氣,「喬家人真是煩死了,怎麼那麼無不在。」
我眨了眨眼:「你好像在替我惋惜。」
「當然啊!」楚楚直言不諱,「要是你后媽不在,你和Aaron說不定就……嘿嘿。」
我失笑:「不可能的,我本來就不喜歡他。」
「慢慢就喜歡了。」楚楚揮揮手,滿不在乎地說。
我沒作聲。
其實,楚楚說的,也不無道理。在開始的開始,我對陸澤南也沒有那種心思。
現在,我的心思全都放在了報復喬家這件事上,早就容不下其他人、其他事了。
我只能說,是Aaron來得不巧。
回到家,剛一進門,我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
我打開手機,發現多了十幾個未接電話。這些電話無一例外,包括這通剛剛打來的,全是喬北亭的傑作。
我遲疑了下,接起電話:「你好。」
「喬葉,你這個畜生!我居然生出了你這麼個兒,當初就該把你掐死!」
電話接通,喬北亭的罵聲,就像狂風暴雨一樣,直接噴了過來。
他怎麼好意思這麼說我?
「對不起,我想,我沒有傳到你的基因。」我冷冷地回答,「畜生?和你比起來,我還要自嘆不如。」
「……」
喬北亭沉默了下。隨後,就是更不堪耳的咒罵。
我聽得心煩,直接打斷了他:「喬北亭,你好意思罵我是畜生嗎?我還沒年,你就把我攆出喬家。快十年了,你一直對我不聞不問。昨天,你又放任顧湘,把我氣進了醫院……我們兩個,到底誰是畜生?」
喬北亭沒再說話。話筒里,只有呼哧呼哧的聲響。
我仔細聽,發現是喬北亭在氣。
想來,他氣得不輕。
「你等著吧。」我不想和他多糾纏,「喬北亭,我們的路還長,還可以慢慢走著瞧。」
說完,不等喬北亭回答,我就掛斷了電話。
楚楚站在旁邊鼓掌:「你太棒了,葉子!」
「只是口舌之爭而已。真正的重點,還在後頭。」
我搖搖頭,拿著手機,撥出了姑姑的號碼。
此時此刻,姑姑是我和喬家唯一的聯繫。
電話接通,姑姑喬南音的聲音響起:「喂?」
姑姑的聲音里,著疲憊。的病、我的報復,這兩件事一定讓很困擾吧。
我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掉下來:「姑姑……」
「是你?」
姑姑低呼一聲,語氣訝異。
「對,是我。」我咬了咬,鼓起勇氣直接問,「的病怎麼樣了?」
姑姑沒有回答我,而是提高了嗓音:「江北的工程,我早就提過造價了。我的報價就是底價,一分、一,我都不同意。」
除了說話的聲音,我還聽見,話筒里有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我反應過來,姑姑是在誤導其他人,讓他們以為,電話不是我打來的。
這也就是說,姑姑邊,還有別人。而且,很有可能是喬家的人。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姑姑又說了一句。接著,「咚」地一下,電話里傳來類似摔門的聲音。
姑姑高聲嚷了一聲之後,低嗓門:「葉子,你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顧湘和你打起來了。」
「我好的,沒吃虧。」我不想讓姑姑多擔心,簡單地回答了一句,又問,「的病,怎麼樣了?」
姑姑沉默了下,嗓音里出現了哭腔。
「顧湘那個潑婦,我就不該把媽留在邊……媽要是出了事,我絕對不會放過!」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著急地問:「到底怎麼樣了?」
「你心臟病犯了,正在ICU躺著。」姑姑吸了吸鼻子,「現在還不到ICU的探視時間,我們都在門外等著。」
果然,喬家人都在。
我問:「姑姑,你能不能想個辦法,讓我去看一眼?」
「不行啊,葉子。」姑姑勸我,「現在,喬家人可是恨了你。要是看見你,他們非得了你的皮不可。」
「可是……」
姑姑語氣堅決:「聽我的,葉子,你別過來。」
我不說話,眼眶裡有淚珠子滾來滾去。
「你的心愿,不就是讓你平平安安的嗎?你要是過來,顧湘肯定會想一千個辦法對付你。而且,你爸現在……」姑姑嘆息一聲,「什麼有了后媽,就有了后爹,我算是看清楚了。」
我不死心:「就沒有辦法,讓我繞開他們,見一面嗎?」
「別冒這個險了,葉子。你這邊還有事,我先掛了。」
姑姑匆匆地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
我聽著電話里的忙音,茫然地站在那,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做點什麼才好。
楚楚一直在我旁邊。我的電話,聽了個大概,問我:「你姑姑不讓你去醫院?」
我家的事,楚楚是知道的。
我沒忍住,眼淚流了下來:「喬家的人,都在醫院……我姑姑說,沒辦法。」
「啊?怎麼這樣……」楚楚懊喪地抱怨,「先是把人氣進醫院,然後又裝好人……這算什麼?」
我拿出一包紙巾,了眼淚:「就算沒辦法,我也要去。」
楚楚不可思議地瞪著我:「你不要命了?!」
我知道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喬家人都在醫院,我去那裡一定討不到好。可是,讓我放著重病在床的不管,我做不到。
「就算他們都在,我也管不了了……」我咬咬牙,「我一定要去。」
楚楚搖搖頭,擺出捨命陪君子的架勢:「你要去,我就跟你去。」
……
三十分鐘后,我和楚楚出現在醫院門口。我們倆都裹在厚厚的黑大里,臉上還戴著巨大的墨鏡。
我向護士問過ICU病房的位置,搭電梯上樓。
ICU在18樓,一個不太吉利的數字,無端讓我想起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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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苦難百態,我從不想逐一經曆,唯獨想做的,便是守著顧知州從黑髮到白頭。可奈何我心向君心,而君心嚮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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