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寧侯府之中,花宴剛剛結束不久,夏芷涵和夏芷兩姐妹在屋子里頭說知心話,夏芷欣和夏芷然十分識相地在外頭的院子里頭候著。
夏芷涵嫁侯府做了八年的世子妃,給永寧侯世子添了一兒一,兒子自啟蒙的年紀開始就被送去了書院讀書,兒則是養在跟前的。茹姐兒現下三歲多些,正是玉雪可的時候,平日里這個時候是早就睡著了的,今個兒府里頭辦了花宴,有些鬧騰,睡不安穩,這會兒正在跟久未見面的外祖母撒。夏芷涵在一旁聽著兒稚的聲音,只覺得滿心,角揚起的弧度也滿是暖意,但終歸,也是關心一母同胞的妹妹的。
“怎麼樣,今個兒有瞧上眼的嗎?”
都說隔輩親,夏夫人此刻正抱著外孫兒哄著,雖然兩府是姻親,但平日里也不好太經常走,免得被有心人多想。聽到長這麼問,夏夫人立刻回過了頭,想要聽聽小兒的意思,本來按照的意思,小兒這會兒年紀還不是太大,完全是可以多留個一年兩年再說的。但夏芷涵的意思是,妹妹的婚事可以先開始踅,免得到了夏夫人愿意放手讓兒出閣了,好人選都了別人家婿了。
夏夫人本來覺得自家兒那是哪哪兒都好,容貌、家世都是一等一的,絕對是‘一家有百家求’,聽夏芷涵這麼一說,才驚覺自己想岔了,親可以先說,至于何時親,到時候是可以商量的。
“隔著池塘呢,哪里能看得清楚。”
雖然來赴宴的人大約都知道是怎麼回事,但多還是要講究一些男大防的,男客都在一邊,客們則在另一邊。
夏芷這麼一說,夏芷涵就算是明白的意思了,他們侯府的池塘可并不太大,若真心想看清楚對岸的形,還是不難的。無非是沒有看上的罷了。
“那不急,反正你年紀還小呢。”說到這里,夏芷涵似是想到了什麼,“對了,今天怎麼沒看見芷瑜。”
聽長姐提起夏芷瑜,夏芷本來還算清秀的面容瞬間變得有些扭曲起來,“姐,好好兒的,你提做什麼?多晦氣呀!”
“晦氣?怎麼能是晦氣呢?也是你姐姐。”
“就憑!一個姨娘肚子里頭爬出來的濺人,也配做我的姐姐?”
夏芷涵出閣的時候,夏芷年紀還小,當時只覺得妹妹的子有些小任,因為全家幾乎都寵著,這些年在跟前也一直很乖巧懂事,現在突然聽到這樣說話,簡直讓夏芷涵大吃一驚。一個家嫡出的小姐居然說出‘濺人’這樣的市井之言,下意識的,夏芷涵看向了夏夫人的位置,當年夏夫人對的教導可謂嚴厲,字字句句都是出家,言舉止都要契合大家閨秀的份。可此刻,并未在母親臉上發現不贊同之。所以極有可能,芷不是第一次這樣說話了。
這會兒芷還在,夏芷涵雖有些不贊同,卻怕說多了惹不愉,想著待日后夏夫人單獨來侯府看的時候,再與母親好好說說這事。所以只輕描淡寫地提了句,“就算是庶出,上總還有一半父親的脈。”
“時候也不早了,最近準備花宴的事,你也應該累了,我和你妹妹就先回去了。”不想,才剛停下,并未準備繼續說,夏夫人已經打斷了的話,維護之意,溢于言表。
雖然夏夫人及時打斷了長的話,夏芷上了馬車之后還是有些不高興。
“娘,你看姐姐,居然護著那個……我不管,娘你得替我出氣。”
夏夫人雖然也覺得兒開口閉口就是‘濺人’有些不雅,但還算是有分寸的,一般只在自己人跟前這樣說話,在外人跟前還是很端莊的。
“你今天不是……”夏夫人是夏府的主母,府中發生的事,自然是沒有不知道的。因為偏心兒,所以即便得知兒在送去夏芷瑜院子里頭的早膳里頭加了瀉藥,也權當不知曉。反正不過腹瀉罷了,請個郎中進門給開個方子,也就了事了。
沒能讓夏夫人松口答應懲治夏芷瑜,夏芷便退而求其次,準備自己過去找的麻煩,沒想到氣沖沖沖到院子里頭,卻不見的人影。讓丫鬟在府里打聽了一圈兒,方才知曉,們出門沒有多久之后,夏芷瑜也出了門了,和謝姨娘一塊兒,至今未歸。
“你們說,夏芷瑜能去干嘛?”夏芷坐著,為庶姐的夏芷欣和庶妹夏芷然都站在跟前,一副做低伏小的模樣。
夏芷欣和夏芷然各自姨娘的想法其實和謝姨娘差不多,們讓自己的兒盲從夏芷,無非也是為了們被在夫人手中的姻緣。幾位姨娘想的都是,忍幾年罷了,待兒嫁出去了,就不再夏府的束縛了。
夏芷然年紀小,膽子也小,夏芷一揚聲,是恨不能一團,鉆到什麼地方躲起來才好。至于夏芷欣,比夏芷瑜大三個來月,再過不久,就要及笄了,但可悲的是,年紀比小了近半年的夏芷都已經開始要說親事了,夫人卻還未和姨娘提起過的婚事。但既然已然盲從了這麼許多年,便也不差這幾天,夏芷欣想,也許……幫著將夏芷瑜踩到了塵埃之中,夏芷高興了,夫人就能想起的年紀也不小了,該說人家了?
“既然是和謝姨娘一塊兒出去的,只怕是去見知瑾了吧。”當然其實也有可能,是謝姨娘帶著出去看大夫去了,畢竟夏芷加瀉藥的時候,們都是在一旁看著的,那個份量……只怕短時間之夏芷瑜都得圍著恭桶轉。進門看診的大夫也被待了藥量得酌減,讓多些罪。很可能是謝姨娘看喝了藥,夏芷瑜的況還沒有好轉,這才急急出了門。
夏芷聞言,點了點頭,而后突然想起什麼,直接撇下二人就往夏夫人的院子里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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