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玄夜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他。特別是劉懷,額頭上的冷汗都冒出來不止一點半點了。這活閻王爺又跑來摻和作甚……還嫌這事不夠復雜嗎……
離炎墨卻皺眉道:“王爺何出此言?”
他問出了所有人的心聲,就連柳淺染都對他這樣說而好奇不已,饒有興趣地等著宮玄夜的回答。
“你倒是說說,柳小姐為何要殺人?”
離炎墨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見他只是問柳淺染的殺人原因,口而出道:“自是因為羅長毅意圖對柳淺染不軌,柳淺染不干,便失手將羅長毅殺了。”
“哦?”宮玄夜挑了挑眉,眼神意味不明地看向柳淺染后嗤笑道:“太子當我是瞎的嗎?”
離炎墨皺眉,正要開口卻被宮玄夜打斷。“羅長毅可是咱們京城權貴里出了名的人圣手,依本王看,柳小姐相貌平平,材平平,怕是這萬花樓中隨便找個姑娘都比柳小姐強,哪里值得羅長毅對其不軌?”
說完,他還笑著對著柳淺染道:“柳小姐,本王說的可對?”
柳淺染聽了不由得直翻白眼,竟然將同青樓子相比較!況且睜大他的眼睛看看,哪里材平平了!柳淺染自小習武,因此材也健康發育的較好,本算不上平平。
可還是皮笑不笑地附和道:“王爺高見。”
“嗯,依本王看,還是旁邊這位……這位姑娘更有嫌疑,這姿怕是萬花樓的花魁也比不上,若是羅長毅對不軌,倒還可能些。”
宮玄夜說這話的時候著重強調了姑娘二字,又拿百里靈與萬花樓花魁作對比,聽得柳淺染都忍不住要笑出來了。
百里靈見宮玄夜在打量自己,忙做出一副弱的模樣。可沒想宮玄夜卻這樣說,語氣不甚輕浮,聽得不白了臉,拉了拉離炎墨的袖楚楚可憐地道:“殿下,你知道我并沒有……”
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宮玄夜又開口道:“太子這學習的如何?本王這判斷可還對?”
雖是疑問的語句,卻分明不讓離炎墨反對。他這是在威脅自己呢!離炎墨忍地握雙拳,半晌后方才道:“夜王爺,說的對。”
“嗯,如此甚好,這案子算是破了,劉大人可以抓人了。”宮玄夜滿意地點了點頭,墨的眸子中一輕蔑閃過。
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也不過是個骨頭罷了。
百里靈不可思議地看向離炎墨,他竟然真的認同了他們的話,他明明知道人是柳淺染殺的。見劉懷要將帶走,忙抓住離炎墨的手哭道:“殿下……殿下救我……我是冤枉的……”
離炎墨眼中雖有不忍,卻也沒有開口為辯護,只是輕聲道:“靈……百里姑娘別怕,本宮很快就能讓你出來的。”
說著,他又對劉懷道:“百里姑娘是本宮未來的姨妹,份特殊,就無需用你們那套抓人的法子了,一會兒本宮自會將送至天牢。”
劉懷此時自是答應不已,這幾尊大佛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他只想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沒想到宮玄夜又道:“左右本王今日閑來無事,不若陪著太子送這位姑娘去天牢吧!”
離炎墨臉都黑了,宮玄夜迫他認下兇手是百里靈也就罷了,怎的還不依不饒了?他剛要發作,眼神與宮玄夜深邃如寒淵的眸子對視上時,心下不由得一。拒絕的話也說不出了,只得咬牙切齒地出幾個字。
“王爺請便。”
說完,便拂袖走了出去。
見狀,百里靈也忙提跟著走了。
柳淺染眸中滿是嘲諷,還以為離炎墨有多喜歡百里靈,怎的這就松了口?宮玄夜自是沒有錯過眼中的意味,似笑非笑地道:“柳小姐的未婚夫怎的同自己邊的人攪在一起了?柳小姐不會吃味嗎?”
這可與傳聞不大相似啊……不是說柳淺染傾心于離炎墨嗎?這樣子……本就不像癡子的模樣啊!
柳淺染也不是個弱的,笑道:“王爺方才不還說嗎,我材樣貌皆比不上那姑娘,既不如人,便沒什麼好吃味難過的。”
說完,便也抬走了出去。徒留宮玄夜一人站在原地,意味不明地笑著。
這定國將軍府的小姐,著實有趣。
柳淺染本是要回府的,奈何將軍府同那天牢是一個方向。見到前面不遠兩人膩膩歪歪的模樣,不由得有些反胃,干脆在街邊攤了一碗餛飩準備吃起來。
只是一口餛飩都還沒吞下去,便聽得后有些悉的聲音傳來。“方才本王救了柳小姐,柳小姐一句謝都沒道,是不是有些不大厚道?”
驚得柳淺染被一口要下不下的餛飩嗆得劇烈咳嗽起來,不一會兒,一雙修長好看的手遞來一杯水,柳淺染想也沒想便接過來喝下了。
好不容易緩過神來,柳淺染便見宮玄夜已然坐在自己的對面,一雙桃花眼含笑地著自己。“這下本王算是救了柳小姐兩條命了,柳小姐可要如何報答本王?”
柳淺染心里罵了他一聲,面上卻干笑道:“王爺說笑了,其一,方才在萬花樓我也沒讓王爺救我,其二我嗆了本就是王爺害的,王爺這算不得救。”
宮玄夜挑眉,笑的一臉邪魅:“如此,那要不本王再折回去同劉大人說說,原來這兇手不是那姑娘而是柳小姐?”
“呵呵呵……王爺又說笑了……王爺不是要同太子殿下一起送百里靈去天牢嗎,他們就在前面,王爺還是快去吧!”柳淺染總算知道他這活閻王的名號是怎麼來的,倒不是其他,而是……太磨人了這廝……
“唔……那人有太子送去,本王就不去摻和了。本王倒是想同柳小姐商量商量,柳小姐這恩要怎麼報?”
見他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看,仿佛自己不說出個讓他滿意的報恩方式來便不走了,柳淺染不由得深深地嘆了口氣。
讓人又上了一碗餛飩后擺在宮玄夜的眼前諂笑著道:“王爺也知,我是個有未婚夫的人,自是做不來以相許的樣子的,而錢財那等外之,想必王爺也不缺,清染無以為報,就將這餛飩贈與王爺吧,禮輕意重,王爺笑納!”
“我家中還有些事,就不在此久待了。王爺海涵,柳淺染告退。”
說完,柳淺染便頭也不回地走了,那般火急火燎的模樣真像是后有什麼猛在追趕一般。
著離開的背影,宮玄夜不由得輕笑兩聲。修長的手拿起碗中的勺子,細細地品味著香濃的餛飩在口齒間慢慢,慢慢,嚼碎,吞腹中。
柳淺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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