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兒神一凜,隨即又搖搖頭,這院裡哪個姨娘不知曉照雪的子,怎麼可能弄回去給自己的兒添堵,自己卻是疑了。若爹孃沒有去世,明年開春也該回京了,卻沒想出了這檔子事。
接著,九姐兒驚疑不定,莫非那照雪本來就是送給爹的?若爹回來了,薛府主母怎麼都不上二房。可現在照雪已經沒有價值了,二太太還是把照雪送到院裡,照雪終究發揮了最後的一點價值。
九姐兒苦笑連連,到薛府沒幾日,名聲就被照雪給毀了,是有口難辯,最好的方法也只有沉默,而這件事也會這麼過去了。卻沒想六姐意外的橫一腳,自己的名聲是被洗乾淨了,然六姐兒被其他姨娘瞧不起,正院的名聲也給毀了。不相信六姐兒會無緣無故的來東苑,那種敏的時候每個人都躲之不及,卻直接撞上來了,也只有二太太讓過來罷了。二太太不可能不知曉六姐兒是怎樣的一個脾。
九姐兒發現自己四肢發涼,這一切竟然全都在二太太的掌控之中,連六姐兒都被利用了,可九姐兒想不明白二太太爲什麼會這麼做,爲什麼甘願讓姨娘們和三房看笑話也要洗清自己的名聲。突然完全看不二太太了。
接著,彷彿想到什麼,臉頰發白,苦笑連連。
二太太好生厲害,只用了一個可有可無的丫鬟和兒的名聲,就讓給自己的底牌完全暴。這次二太太肯定探實了的子,以後若想在這個院子裡安生的活下去,竟也得顧忌著二太太的臉。
若只是這樣就罷了,如果其他姨娘和三房的人在這個時候對示好,那三房和姨娘們也別想安安生生過下去。好個一箭雙鵰啊!
的心沉了沉,喚了姚媽媽進來。
又聽姚媽媽抱怨道:“小姐每日躲在屋子裡寫字,也不出去與三房走走。好歹三太太也是個主母……”
九姐兒知曉姚媽媽的心思,但薛府如今二房做大,方纔又想起照雪的事,還驚疑不定,現在肯定不敢跟三房走近的。
畫屏在屏風後說道:“九姐兒,三太太來了。”
九姐兒抿了抿脣,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姚媽媽,你看,說曹曹到了。三嬸嬸是真疼我!”
這話剛傳到挑簾進來的三太太耳中,忍不住掩脣笑道:“九姐兒的真甜。”看見九姐兒正在寫字,眼中出了驚,那蠅頭小楷寫得規規整整,煞是好看,竟然是這八歲的娃娃寫的,誇獎道:“這字真好,若我家七姐兒也能寫出這麼一手好字,我也知足了。”
九姐兒垂首不語,等最後一筆落下,才說道:“父親在世的時候公事繁忙,我在家裡又無事可做,父親便請了先生教我學幾個字。”
三太太心裡稍有不悅,看九姐兒的目也冷了些,姚媽媽趕福了福,“三太太好,寫字太過神,沒有好生招待您。”說著,便取了爐子上的水壺沏上好茶。
三太太心中更加不悅,一個奴才敢在主子面前指手畫腳,一個晚輩見了長輩也不知相迎。大老爺就是這般教養兒的。
“九姐兒子沉穩,難怪這字寫得如此好!九姐兒子不好,可別爲了寫字把子弄差了!”三太太笑瞇瞇的說,順便打量起九姐兒。
個子小了些,黑了些,長得卻不醜,聽老太太院裡的老僕人說,竟然有三分像老太太年輕的時候,這子雖弱,卻也聽話,怪不得老太太這般護著,就連六姐兒去老太太那裡告狀都沒告。
“謝三嬸嬸關心!”
“有什麼好謝的,倒是你三叔想你,讓我請你過去吃個飯什麼的!”
九姐兒想了一陣子,怯生生的詢問:“心容前些日子舟車勞頓,途中又染了風寒,現在還在吃著藥,等過些時候再去,好嗎?”
三太太看著九姐兒弱弱的樣子就不喜,若非……
“沒關係,七姐兒與你年歲都相仿,昨日知曉你來了,吵嚷著讓我帶你過來,那兩個孩子淘氣,不用理會。等子骨好了你再來三嬸那邊就是。”
三太太又關切的詢問了九姐兒又什麼喜好,與孩子說話實在無趣,早已經有離開之意,卻沒想又有人來,那來人竟然是二老爺的二姨娘,後還跟了一個十來歲的姑娘,這姑娘只著了一雪白暗花百褶,上也穿了一件短襖,陪襯著有些嬰兒的臉,看起來煞是可,便是四姐兒了。
九姐兒一陣迷糊,今兒還真趕上時間了。
“三太太也在這兒!”二姨娘一眼便看見了三太太,“您平日都忙碌,今兒竟然有空了。”
“喲,九姐兒這手字寫得真好!”二姨娘忍不住誇獎了九姐兒一番。
九姐兒看了一眼二姨娘和三太太,竟然聞出了火藥味。
三太太也聽出了二姨娘話中的譏諷,反倒是笑了,“是啊,七姐兒和十二哥都調皮得,我每日都陪他們一同讀書習字呢!”
的眼瞥見四姐兒,微微一笑,“四姐兒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了。”
“多謝三嬸嬸誇獎!”四姐兒說道。
三太太被四姐兒搶白了一句,也不與小孩子一般見識,“我家相公老是想著九姐兒這孩子,畢竟是大哥的嫡親兒,自然寶貝得,何況七姐兒也想見見九姐兒。”
三太太這話是故意咯二姨娘的,二老爺的姨娘多,上面還有一個二太太著,就算二姨娘再得寵,也不過是小妾。而三老爺卻只有一個人,雖然只是填房,卻也三房的主母。
二姨娘依舊保持著笑容,九姐兒不清楚三太太和二姨娘之間的事,也不可能,了三太太又了二姨娘。
四姐兒的眼珠子轉了一下,走到九姐兒跟前,拉起九姐兒的手,臉上掛起兩個甜甜的酒窩,“九妹妹,待在屋子裡好生無聊,咱們一起去玩雪可好?前些日子我就想拉你出來玩耍,只是你纔到府上,肯定累得很。姨娘就不讓我來找你,三嬸嬸肯定是知道妹妹累了,所以也沒來看你,三嬸嬸對你可真好!”
話中著豔羨。
三太太的著手帕,瞪向四姐兒,卻被二姨娘給攔住了,目頓時變得和起來,“是啊,我家七姐兒也吵著要過來呢,若不是我在家裡陪著,肯定就過來了。”三太太毫無痕跡的化解了四姐兒的話,心裡暗道:二姨娘夠狠,教出來的兒竟然也這般有城府。
“還有幾日就該過年了,若是往年,二太太肯定把一些採辦送禮的事給你辦,可今年大老爺走了,一切從簡,恐怕……”三太太沒有把話說完,心中有了一快意。
二姨娘的目劃過九姐兒,心裡卻暗道:這三太太也只能做三房的填房,沒什麼真本事。
三太太久久沒得到二姨娘的迴應,心下懊惱,卻順著二太太的目落在九姐兒上,頓時臉一陣白一陣青,繼續說道:“九姐兒雖無父無母,但有一衆長輩疼著,大哥大嫂在天之靈也安心了。”
雖然不能挽回自己說錯的話,但好歹也能讓九姐兒覺沒有惡意,而是真流才不小心說了。
果不其然,九姐兒的眼睛紅了一圈,眼見著淚珠要掉下來了,四姐兒趕安道:“九妹妹別傷心,大伯和大伯母肯定想你過得好好的,若你傷心的話,他們該有多傷心呀。以後姨娘有什麼好東西給我,我就分給你。”
如果是一般的小孩,肯定會覺得,但九姐兒卻放下手中的筆,只拿手帕了一下眼睛,狠狠的點頭。
“瞧你們,說這些傷的話做什麼,九姐兒有老太太呢,不用擔心!”二姨娘雖然句句不離九姐兒,這話卻是說給三太太說的。
說白了,雖然三老爺養在老太太名下,也算是嫡子,但好歹不是親生的。連著七姐兒和十二哥都不喜,就算再怎麼結老太太,老太太也不會給好臉。當然,也想挑撥三太太和九姐兒,至不讓跟九姐兒好。
“老太太心善,又疼晚輩,何況九姐兒與老太太有幾分相似。老太太自然更加疼,這是九姐兒的福分。”三太太自然不是吃素的,把話又扔給了二姨娘。也就說老太太最疼九姐兒,你二姨娘生的兒連嫡都不是,老太太連看都不看一眼。
九姐兒不莞爾一笑。
四姐兒眨著眼,天真的問道:“九妹妹笑什麼?剛纔還在哭呢,難道是得了老太太的青睞心裡高興?”這話裡著酸味。
九姐兒並不作答。
二姨娘毫不客氣的瞪了四姐兒一眼,四姐兒趕了頭。
三太太一下子就樂了,量你二姨娘明如斯,這四姐兒的火候還是不到。
三太太和二姨娘又說了一陣子,見著要擺晚飯了,才起告退,四姐兒卻留下來用了晚飯纔回去。
“這二姨娘和三太太怎麼在這檔子來看您了!”姚媽媽心中有些擔憂。
“姚媽媽,您說三嬸嬸這人怎麼樣?看起來很和善,何況是三叔的填房,肯定是老太太認真挑選的,品應該不差。”九姐兒沉片刻,哂笑一下卻不接姚媽媽的話。
“也就是個一般的,那二姨娘可就厲害多了,以後若有機會便與二姨娘多親近親近。”姚媽媽眼確實要比九姐兒毒辣許多,“先睡吧,明兒去跟老太太請安,二太太那裡就不必了。”
九姐兒想了想,聽從了姚媽媽的意見,太卻一直髮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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