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天禮順著的臺階收起氣勢,沒再提懲罰的事。
鬧完一場的乾陵悅狠狠出口氣,坦然拿起碗筷。
雖說自認為原主的世過往與無關,但也許是記憶加持,讓對項天禮有種說不出的氣憤委屈,不如新賬舊賬一起算。
一頓飯吃得食不知味,側妃們吃完紛紛找借口離開,遠離修羅場,下人也都各行其是,將桌上收拾得干干凈凈。
唯有乾陵悅、項天禮和柳榕三座大山穩坐桌邊。
“王爺,下午我想回丞相府一趟。”乾陵悅本就是為了請示這事才留下。
項天禮冷哼一聲,“方才見王妃有主見得很,出個府不用向本王報備。”
“是。臣妾謹記。”角一勾,假裝沒懂他的深意,權當得了特赦令,“日后再不敢拿此事叨擾王爺。”
說完轉離開。
桌邊只留項天禮與柳榕。
“王爺,既然一心想走,您又何必苦苦留?”人一走,柳榕就忍不住開口詢問,“即便有丞相愿,可這是本人所想,也怪不到您頭上。”
此話在理。
但項天禮此刻腦子里只有一件事,剛才竟然完全被乾陵悅繞了進去。
既是懲罰,直接讓人拉下去就好,他還聽半天廢話,當真在的死與休中選擇,真是愚蠢。
不過倒是聰明,主給出選擇,就能將對方陷被之中。
“真是……小聰明不斷。”他低聲慨嘆,倒沒有往日的反。
柳榕見自己說了半天,他一句話沒聽進,氣得拳,又想到他最近對乾陵悅的奇怪態度,忍了忍,吃了前車之鑒沒有開口。
等分開后回到寢殿,氣不過,一手揮落桌上的杯盞,嚇得下人猛地跪下。
“那個妖到底用了什麼妖法,竟然能讓王爺忍讓再三。”疑自問,眼中滿是不甘與狠厲。
這一年,費盡心思,好不容易在那晚和乾陵悅達協議,眼看即將坐上正妃之位,不料那個妖死而復生。
“榕妃。”隨侍婢草娥巍巍提醒,“今日……王妃召過江湖士。”
柳榕眼睛一亮,莫非……
定然如此。手猛地一捶桌面,眼神更暗,“散播出去。”
“這事王府的人都知道了。”草娥不明白的意思。
“不,他們還不知道王妃用妖控制王爺。”柳榕角微勾,狠厲更甚,和斗,非要把拉下來。
毫不知的乾陵悅此刻正乖乖地任由綠竹打扮自己,期間打聽著,“你可知相府現在還有何人?”
綠竹歪頭想了想,“上次聽路人說相府遣散了一半下人。”
“嗯?”扭頭追問。
“婢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這麼一聽。”
也是,能知道什麼,還是親自去看一眼踏實。
去相府的路上一路打量著接道,卻與才走過的一遍心境全然不同。
什麼時候才能從王府出去?這幾日行程滿當,沒有多在王府走的機會,但那些下人恐懼的打量已經充分表明態度。
沒有興趣討好他們,改變人的認知是已知里最難的事。
既然如此,不如直接開始新的生活。
“王妃,您為何一直沉著臉?”滿是出行興的綠竹一回頭看到滿面愁容,收起飽脹的緒,小心詢問。
雖然王妃不復從前的緒反復,但現在也容易時不時地陷愁苦中,讓不知如何應對。
“一點私事。”
綠竹知趣不再問。
抵達相府時,門口竟只有一個守門的奴仆,見小姐回府,立刻高聲迎接。
不一會兒老老的都迎了出來,面上盡是激與高興。
“小姐,您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好給您備菜啊。”年紀稍大的老人手都在抖。
乾陵悅過去,認出是娘麗娘,不知所措地回以微笑,“不用那麼麻煩。”
這是到這個世界后,唯一一次收到主的善意。
相府中的人不論地位高低,都和樂融融,帶給罕有的家的溫暖。
“夫人已經等在大廳了,小姐快去吧。”
心中一,憑空多個母親,不確定自己能理好那份屬于自己的生疏。
“悅兒。”剛踏進門,一道溫和的呼喚響起,抬眼看向正中間站著的人,鼻尖擅自一酸。
眨眨眼將眼淚憋回去,大步向前,在母親面前站定,低聲回應,“母親。”
丞相夫人散發自然的書卷之氣,發飾簡約大方,眉眼依稀有細微皺紋,卻溫和慈,皮卻保養得很好。
只是那一聲喚里夾雜著主復雜的緒,引得不落淚。
“好久不見了。”丞相夫人著的手背,盯著看了良久,牽著緩步往里走,“規矩不能,先去看你祖父,之后我們再細聊。”
乾陵悅一愣,祖父?原主記憶里關于這個人的信息幾乎沒有。
直到看到里間榻上一不臥著的人,才緩緩記起一些。
祖父原本健朗,甚是疼,本來相府上和下睦,可丞相意外亡后,他便忽然一病不起,毫無意識,卻有呼吸,似陷昏睡。
醫學本能讓在腦搜索病癥可能的原因,以至忽略夫人的喚聲。
“悅兒,我知你關心祖父安危,但……你嫁王府后,我又去請了有名的郎中醫師,皆無辦法。”眼中一暗,又低聲苦道,“只怕當年真相無從得知了。”
“真相?”乾陵悅眉頭微皺,莫非祖父的昏迷另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