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兒啊!我的兒啊,你還這麼年輕,你怎麼就這樣去了啊?你我這個八十歲的老母怎麼辦?我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聽聲音,像是一位老者失去痛哭的哭聲。
“媽,媽您可要多保重自己,哥哥已經去了,您可不能再折騰點什麼病出來?媽,您節哀吧!”
“我節什麼哀,我都活了八十,都是一條已經邁進了棺材里的人,可我不甘心啊,死的那個人,是我,是我這老婆子該死呀,不該讓我的兒子來承!我兒還這麼年輕,他是這麼一撒手就走了,可是丟下還未年的孫子,這孫子以后誰來管?”
老人哭聲喊地,斷斷續續的,還有中年子的泣聲,大概是死者的妻子。
黎晴心驚跳,雖然在醫院里每天都差不多會上演這樣送別或是哭天搶地的畫面,醫院里的醫生和護士,早已經習慣,對此也不意外,但是作為病人的家屬,尤其還同是在白病這個科室的家屬,黎晴幾乎難得快要窒息。
倘若有一天,走的是自己哥哥,自己獨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義?
此時,覺得真正的死亡,離自己離得如此之近!
“還我兒子,老天你還我兒子來!”
老人的哭聲,聲嘶力竭,聽者為之容。任誰攤上了這種喪事,誰的心里都不會好。
很快,就有醫生和護士趕過來勸說,并阻止,這里畢竟是住院部,家屬再這樣大吵大鬧下去,很容易影響到別的病人的緒和休息。
黎晴趁著局勢有所緩和,趕往前鉆去,徑直回到了哥哥所有的病房。
或許是外面的靜太大,早已經將休息的哥哥吵醒,病房里其他的病友以及他們的家屬臉都不太好看,有一種濃濃的死氣沉沉的覺,撲面而來,病房里的氣氛,再不似之前那般輕松愉悅,而是抑低沉。
大概每個病人都在心中權衡,自己是不是躲得過這一劫呢?自己會不會為下一個送命的呢?
至于他們的家屬,大概心中也不好過,誰也不希自己的親人,會是不幸的那一個。
“黎晴,你沒有被嚇倒吧?”連耀輝不安地問道,看向臉同樣很不好的妹妹。之前外面哭鬧的那一幕,他聽得揪心不已。
自己都難,何況這個最自己的妹妹呢?
“沒,我沒事,哥!”黎晴故作堅強,明明心里難,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卻還要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輕松的表來。
“真沒事?要不,你回家去吧,哥這里自己一個人可以的!這不還有醫生和護士嗎?”連耀輝怕再出點什麼事嚇著自己妹妹,很是擔心,想要趕自己妹妹離開醫院。
“我不走,我今天來就是想來陪陪你!放心吧,哥,你妹妹我是什麼人,就這麼點哭鬧,還能嚇著我不?你也把我的膽子看得太小!”黎晴努力出一微笑來。
連耀輝聽著這話,心里真是難又心疼。如果不是得了這個病,他和妹妹如今也算過得還算安寧和樂。
“抱歉,黎晴,都是我這個哥哥子不爭氣,拖累了你!”他很愧疚,同時不安。
“哥,你這說的什麼話呢?人活在這世上,都是吃五谷雜糧的,哪里還有不生病的呢?別說什麼拖不拖累的話,我們是兄妹,兄妹之間還計較這麼多做什麼,何況哥你以前為了妹妹我,不也放棄過你的學業嗎?為了給我掙學費,你早早地就出去打工,每天不辛苦不累嗎?現在到妹妹來照顧你,你就好好地停下來歇一歇!”
連耀輝也不想這麼悲觀,但有時候,看著病房里其他的病友憔悴的面容,被病魔折磨得快要瘋掉的樣子,他就忍不住還是想打退堂鼓,心生絕。
“哥,我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以后,哥你也不準有事,要好好的,因為你還要繼續陪我相依為命下去!”黎晴有心想要小小的激勵一下自己哥哥,醫生和談過,說這段時間要手的病人的緒,也要積極地調整過來,要積極地配合醫生。
“黎晴,哥,會努力的!”連耀輝也不想放開這麼優秀的妹妹,何況他還這麼年輕,還沒有機會好好地談一場,還沒有時間和合適的機會,正常地個朋友,人生還有好多好多的心愿,還沒有來得及完,還有好多的事,等著他去安排。還有他的小晴,他的小晴,馬上就要升學考試,這怎麼讓他放心得下?
“哥,我們一起努力加油,好嗎?你在醫院里加油,同病魔抗爭,我也在學校里好好地努力復習功課,等你手功,然后痊愈健康之后,我也能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我們倆的愿都可以順利地達,皆大歡喜!”這是目前最盼的兩大重要的事。
“好,一起努力!”連耀輝不停地點頭,有這麼懂事的妹妹,他還不想放棄。
黎晴陪著自己哥哥,不知不覺就陪到了下午,兄妹在一起的時候,哪怕什麼也不說,只是靜靜地坐著,黎晴也才能覺得心安。和哥哥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的默契,早已經讓他們兄妹彼此適應相互依靠。
“天不早了,黎晴你快回家去吧!一個孩子家在外面,留太晚,路上我有些不放心,這城市到了夜里,也不是那麼安全!”眼看臨近傍晚,連耀輝忍不住開始催促妹妹回家。
黎晴下午的時候,呆在病房里沒事,就手替自己哥哥了下,然后換了干凈的病號服,小小的,做著這些本不屬于這個年齡應該承的一切時,居然練且麻利。
“哥,不急,我把手上這件服拿去洗了之后我就回家!”事實上,黎晴一點也不害怕,向來獨來獨往慣了,不過是走夜路而已,已經年,會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黎晴又將哥哥平時用的巾等,統統拿去外面的洗水池子里,統統洗了一遍,也不確定以后是否能天天來醫院探自己哥哥,因而每次來,都是盡量能在這里多呆一會兒,便是來的時。
將和巾統統晾好在外面的晾曬竿上,這才了,起走進病房。
“快回去吧!哥這里已經沒有什麼特別的需要,留到太晚,哥怎麼能放心?”連耀輝很是堅持。
“那行,哥,我先回家去!明天如果我有時間的話,我還來看你!當然,你在這里如果有什麼不舒服或是需要幫助,你記得按一下這床邊的按鈴,讓護士幫你一下!回頭,我會和值班的護士姐姐說一聲的!”
盡管也想給自己哥哥請個看護,但是這醫院里的看護,并不便宜,而且現在哥哥手前,基本上還沒有太大的問題,除了需要輸的時候,不能彈,其余的時間,哥哥倒是個倔強的人,聲稱自己一個人可以應付得過來。
但是,這請看護,也是早晚的事,在醫生辦公室的時候,范醫生也待過,后必須請個看護,二十四小時進行護理,時刻留意觀察病人的狀況,馬虎不得。
手里的錢,那三十萬早已經拿去了手費的費用,看來請看護的錢,也必須想想辦法,比如利用這段時間,再出去多做個家教,或者多兼職一份工?
走出病房,直接拐到了護士站那里。
因為家的況特殊,得病的哥哥又是如此的年輕,因而護士站比大不了幾歲的護士們,都差不多認識這個善良且家境窮困的小姑娘。
“護士姐姐們,我哥在病房里這兩天,多謝姐姐們照顧了!”
站在護士站前,是真誠地向著這些白天使們致敬!
大部分時間,都不能呆在醫院里照顧自己生病的哥哥,所以這些護士姐姐們,實際上和哥哥見面的次數和時間,遠遠比自己這個親妹妹還要多。
“小妹妹,別客氣!這是我們的份工作!我記得你還是個學生吧,可不要因為你哥的事,把自己搞得力太大,好好讀書,專注學生,才是目前你最應該要做的事,你哥在病房里,這不還有我們醫院的醫院和護士們吧,你放心吧!有什麼急事的話,我們護士站的護士,會直接向你電話聯系的!”
護士站的姐姐們,態度都非常的友好,當然,更多的,也是對連耀輝這個不幸的病人的妹妹的同。
無父無母,兄妹相依為命,所以哥哥攤上了這樣的病,所有的重擔,全都落在了這個妹妹的肩頭。
倘若他們的父母,還在的話,興許小姑娘,就不必獨自一人承這麼多的重荷 。
“那我哥就拜托姐姐們繼續幫忙多照顧幾天,范醫生和我訂了下周手的計劃,所以,后,我想我會給我哥請個看護專程照顧的!”暗暗告誡自己,再沒錢, 這個看護也必須得想辦法請一個。
也很惱火,要是自己學校里放了長假的話,自己就可以直接去醫院里陪哥哥,但很可惜,離放長假,還有一短的一段時間呢,而且,現在自己也面臨馬上要升學考試的力。
“沒關系,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兒吧,小姑娘!”
離開護士站的時候,滿懷激。
黎晴的人生,雖然已經如此不幸,但是,幸運的是,的邊,仍然還會遇到這麼多的好心人,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都向他們兄妹出了援助之手。
剛進電梯,的那部破手機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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