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妙穿戴整齊,準備去海棠苑陪沈氏吃早膳。
見到齊正致不由愣了下。
他來做什麼?
“妙兒,昨日是爹爹的錯,未能迎接你歸家,妙兒能原諒爹爹嗎?”齊正致溫和的笑著向齊妙道歉。
齊妙詫異的看著他。
他向自己道歉?
前世他對一直是冷漠、不耐煩的,不管發生什麼事全是的錯,不是訓斥就是責罵,他又怎會向道歉呢?
齊妙黑亮的眸子輕輕閃爍了下,問,“父親是特意來向我道歉?”
“咳,妙兒難道就不請我坐下說話嗎?”面對懷疑的眼神,齊正致略顯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沒有直接回答的問題。
他決定使用懷政策達到目的。
“父親請坐。”齊妙只得讓他坐下,並讓丫鬟奉了茶上來。
已經猜到,他前來並非是向道歉這樣簡單。
“妙兒你久居燕關,回來後若有不習慣的地方,就去找你母親,自會幫你解決。”齊正致坐下後,關心的說道。
“若有難,可以去找父親您嗎?”齊妙問。
有些期待他的回答。
在心深,也有父親的疼與慣,遇到難時,有父親做最堅實的後盾。
“也可以。”齊正致微笑著點頭,但他很快又道,“只是我平日比較忙,鮮在家,且家中諸事都是你母親在打理……”
“知道了。”不等他說完後面,齊妙點頭淡淡的應。
變相的拒絕聽出來了。
忙?
這個藉口在前世常常對用。
每當面對白蓮時,他頓時變閒人,有求必應。
今生應該也一樣吧。
雖然對他失,但還是難掩心頭的失落。
齊妙的冷淡讓齊正致很不悅。
岳父岳母太寵妙兒,以至最基本的禮數都沒捨得教。
我是父親,都這等態度,何況是對其他人,昨日果真做了不敬表妹之事。
他不認爲自己錯了,反而認爲是兒無禮。
齊正致失去了再說其他話的興致,直接說道,“妙兒你昨日當衆頂撞辱罵姑母,又惹惱了祖母,實屬大不敬。
事已經發生,我不想再來責怪你,只要你能認真悔過,痛改前非,日後不再犯,你還是好孩子。
雖然祖母和姑母寬宏大量不與你計較,但你卻不能不去向們賠罪,可明白?”
果然爲了這件事而來!
齊妙在心中冷笑了下,問道,“請問是誰告訴您我辱罵姑母又惹惱祖母?”
“這件事已在府中傳得沸沸揚揚,用不著別人來告訴。”齊正致應道。
想到白蓮母傷心的模樣,他的心揪著疼。
妙兒太不知禮數,一回家就給他惹禍事,真丟人。
“既然祖母和姑母寬宏大量,爲何這件事會在府中傳得沸沸揚揚?”齊妙擡眸對上齊正致的雙眼。
又冷冷的道,“我辱罵了那位姑母什麼?祖母又是爲何事而惱?請父親明言,否則頂撞辱罵姑母,惹惱祖母,這般大的罪名我可擔當不起。”
強而又不服的態度讓齊正致徹底怒了。
他是父親,是兒,他說得話就該無條件去遵從,而不是反問他爲什麼。
這是大不敬,這是忤逆!
齊正致白晳的俊臉泛紅,拍了下桌子喝道,“齊妙,你做過什麼自己還不知道嗎?我沒臉再來提醒。”
他的用詞令齊妙的心寒。
站直,冷笑一聲,道,“你沒臉來提醒?好,那我來告訴高高在上的父親大人我到底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
我說姚氏和白蓮寄居我們安寧侯府,我說錯了嗎?
我說父親你心地寬厚仁慈,同白蓮,所以纔會陪去詩會,我說錯了嗎?
我說我們安寧侯家大業大,不會趕們走,我說錯了嗎?說錯了嗎?”
每說一句,的心就跟著刺痛一下,鼻子泛酸。
但極力的忍著。
再怎麼傷心,也絕不會在他面前落淚。
聽著兒聲聲質問,齊正致滿腹怒氣似要衝腹而出。
他再次拍著桌子喝斥,“齊妙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眼裡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做錯事不僅不知錯,反而還在那兒強詞奪理,實在要不得。
齊妙我告訴你,爲人事要大度寬容,不可心狹窄、睚眥必報,更不可忤逆長輩,惡語傷人。
還有我是你父親,你應該尊重我,聽我的話,我讓你去作什麼你就該去做,而是不反過來質問我,這哪兒是爲人子該做的事?
我知道外祖一家人都十分寵於你,這些道理捨不得教你,但現在你回來了,這些禮數我必須要告訴你,省得日後惹事……”
就因拒絕向姚氏道歉,他至於這樣激嗎?
看著義正嚴辭、恨鐵不鋼的父親,齊妙‘’得快要落淚了。
“尊敬的父親大人,你現在纔想起來要教育我,是不是太遲了?”毫不客氣的譏諷道。
“更不許你數落外祖一家人的不是,若沒有外祖一家人的寵,我早就死了,哪兒還能撐得過這八年。
外祖他們不僅供我吃穿,同樣也教會我如何做人。
在我生病時,是外祖他們陪在我邊日夜照顧,在我傷心難過時,是外祖他們哄我開心,在我開心時,是外祖他們陪我一起分,我被別人欺負時,是外祖他們爲我出頭……
請問這八年裡,尊敬的父親大人你爲我做了什麼?你又對我瞭解多?
我幾歲換第一顆牙齒,我吃什麼,喜歡什麼的服,戴什麼款式的首飾,這些你知道嗎?
你不知道,但外祖他們知道我所有的喜好,你既然不瞭解我,就別將那些惡毒的言詞放在我上,我承不起您這份大禮!”
齊妙紅著眼睛吼道。
可以說的不是,但絕不允許齊正致質疑外祖一家。
外祖一家人和母親是的逆鱗,誰都不許。
紅白青綠紫替出現,齊正致的俊臉上如同開了染坊。
本想教訓兒,卻反過來被給訓了。
不能忍。
絕對不能忍!
“逆,孽障!”他怒不可遏的對齊妙舉起了修長如玉的手指。
“你打啊,最好能一掌打死我,這樣我就不會再忤逆你,我也不用再你父親,打啊!”齊妙毫不畏懼的對上齊正致的手,黝黑如潭的雙眸中一片寒冷。
看著堅韌倔強的小臉,齊正致的手最終沒能落下去。
他看到了兒冷傲眸底深的那抹痛苦。
難道真的是他錯了嗎?
“從這一刻開始,你不許出明月閣,好好反省你的所作所爲,等你知錯了再說。”齊正致丟下這句話,拂袖而出。
雖對齊妙下了足令,但他有濃濃的挫敗。
這次鋒,他輸了。
齊妙坐在那兒半晌未。
再怎麼忍,淚水終究還是落了下來。
原以這爲會傷心,可真的面對父親的冷漠,還是無法忍。
幸好之前早對月夏和夏霜有叮囑,不管發生什麼事,沒有的許可,不能去告訴母親,否則母親又該傷心了。
月夏和夏霜二人心裡都替齊妙難。
但們還是強歡笑勸。
難過了一會兒,齊妙就慢慢放開了。
日後這樣的事還多,要學會去適應。
齊正致想到對姚氏母和馬氏的承諾,著頭皮又去了一趟松鶴院。
馬氏幾人正不懷好意等著齊妙過來謝罪,好趁機整治一番。
誰知只有齊正致一人回來。
“五丫頭人呢?”馬氏冷著臉問。
“母親,我已罰妙兒足半月,等知錯後再向您和表妹謝罪。”齊正致答道。
他擔心馬氏不饒,立馬又對白蓮說道,“蓮兒你昨日在詩會上表現出衆,舅父過兩日會送你一個驚喜。”
“蓮兒不要什麼驚喜,只要祖姨母、舅父和母親天天開心就好。”白蓮溫順乖巧的應道。
心裡卻十分期待齊正致的驚喜。
知道他出手不會小氣。
馬氏不由慨,“唉,蓮兒真是懂事乖巧,五丫頭要是有蓮兒一,我就不用這些窩囊氣了。”
“母親您別急,我會慢慢教。”齊正致忙安。
結果雖不是特別滿意,但也算是給沈氏和齊妙一個下馬威,馬氏只得暫且作罷。
但不忘叮囑齊正致,半月後要讓齊妙親自來下跪謝罪。
齊正致點頭應下。
可白蓮並不滿意這樣的結果。
認爲足太便宜齊妙。
白蓮麗的眸中過一抹狠戾之。
吃過午點,齊妙悠閒的和月夏們幾人聊天。
清晨和父親的爭吵沒影響心。
齊妙問,“君蘭軒那邊況怎樣?”
君蘭軒是齊湛的住。
“雲媽媽和吳媽媽勸了爺一天,爺說他就算死也不會認錯,還衝其他人發脾氣……”夏霜低聲說著打聽到的消息。
和自己猜測得差不多,齊妙沒有意外。
這位哥哥別的能耐沒有,倔脾氣倒是很在行。
“小姐,表小姐來了。”忽然有小丫鬟進來稟報。
“白蓮來了?”齊妙子一僵。
“是的。”小丫鬟肯定的點頭。
齊妙眼神倏然間收,雙手開始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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