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回到自己的福安院,一句話都不說,就坐下喝茶,臉從始至終都是鐵青的。
“李未央這個死丫頭,現在越來越膽大了!居然敢當面頂撞母親!”李常喜想到就恨,忍不住道。
大夫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垂下角,一言不發。
“五妹妹,你怎麼能這樣說三妹呢?太沒規矩了!”李長樂皺起眉頭,雖然也覺得李未央一定要到教訓,可是在人前,卻還是要保持大小姐的完風範的。
李常喜冷哼一聲,道:“大姐,之前母親不也找人調查過麼,說又笨又膽小,可現在看,說話卻是滴水不,並且一點兒都沒膽小的樣子——這可是不像傳說的。”
大夫人嗔了一眼,隨後又問:“常喜,你可有什麼主意?”
常喜看了看大夫人的臉,輕輕的開口道:“母親,依著兒看,你送過去的丫頭該派上用場才是。”
大夫人頓了片刻,才微笑起來:“你說的對。”
李常喜眼睛珠子轉了轉,帶了一冷:“現在老夫人雖然護著,可要是惹怒了爹爹呢?大家一定會想起來是二月出生的災星,到時候……”
並沒有把話說得很明白,只是盯著大夫人,笑容滿面。
“你這丫頭,就是心思靈活。”大夫人的笑容變得很深很深:“不過,的確是不錯的主意。”
李常喜立刻喜笑開,蹭過去討好道:“母親,今兒個你可是賞了那丫頭一對鐲子呢!”
大夫人微微一笑,吩咐一旁的林媽媽取來一對翡翠飛簪子,遞給李常喜:“一支給你,一支送給你四姐。”
四姐可是什麼力氣都沒出呢!李常喜對這個木訥的親姐姐向來看不上,心中打定了主意幹脆將兩支簪子都留下,隨後謝過大夫人。
李常喜不是太蠢,也不會過於聰明,大夫人滿意地點頭,需要李常喜聽話,而且什麼事都沖在最前面,將所有卑劣的事都替們做了,以免自己和長樂的手上沾染腥。
又說了幾句閑話之後,李常喜才歡天喜地地離開。
“母親,你對也太過親厚了。”李長樂看著李常喜的背影,淡淡道,“這樣下去,就怕不知輕重,越來越膽大。”
“傻丫頭,正是要這樣。”大夫人冷冷一笑:“有二房那個小心眼的,老五這個刁鑽的,再加上一個木訥的老四,才能襯托出你來。”
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長樂可是聽得十分明白,輕輕一笑應了,便賴到大夫人的上:“母親,現在不還有一個聰明伶俐的三妹嗎?”
大夫人勾起角:“未央這丫頭的確是不笨,可很快——就會犯錯了!”
自從李未央在老夫人面前演了一出戲,不到一天新裳就送來了,春夏秋冬各有四套。李未央挑了一件鮮亮、澤和的銀紅撒花襖,了,襖裡面的棉絮,都是厚厚實實,縱使是冬日,也著暖。
這說明,那一仗打得很功!
李未央坐在屋子裡,一邊喝著熱茶,一邊盤算著老夫人送來的銀子該如何花在刀刃上,畫眉從外面進來,將一雙繡好的鞋子捧著進來:“三小姐,奴婢瞧著您腳上的鞋子舊了,又看到大小姐有一雙繡著彩的鞋十分漂亮,便也趕著替您繡了一雙!您瞧瞧,是不是合心意?”
李未央看了一眼,見這雙繡鞋大紅的緞面,金的彩,上面的線非常致,十分的耀眼,顯然是用了很大心思的。
畫眉小心地看了李未央一眼,笑道:“小姐喜歡嗎?”
李未央當著的面試了下鞋子,隨即出燦爛的笑容,重重點頭,完全像是個得到心禮的天真。
畫眉立刻就松了一口氣,低下頭幫著李未央整理鞋子上的串珠,隨即狀若無意道:“現在丫頭們都說,三小姐生得真是漂亮清秀,比四小姐五小姐強多了呢!”
知道避開貌若天仙的大小姐,這丫頭還不太傻,李未央裝作沒聽懂,仔細地著自己的鞋子。
“奴婢進府晚,聽好些老媽媽說,三小姐這是和七姨娘生得像,當年的七姨娘,也是俊的很呢!”畫眉實在忍不住,仿佛不小心地說道。
李未央突然抬起眼睛,畫眉被的眼神看的心裡一跳,立刻低下頭,趕自打道:“奴婢不好,奴婢多了!”
誰知李未央卻笑嘻嘻地道:“畫眉,這雙鞋子真是漂亮!”
畫眉見沒出生氣的樣子,頓時松了一口氣,道:“三小姐喜歡就好,唉,您真是太孤單了,沒有親娘在邊就是不行,像是四小姐五小姐,有四姨娘照看著,日子不知好過多!”
李未央眨眨眼,故意道:“畫眉,你說什麼呢!”
畫眉察言觀,道:“奴婢聽人說,七姨娘這兩天越發不好了。”
聽到畫眉提起七姨娘,李未央下意識地了心口的玉佩,自己離開平城的時候,李家主出面,替討回了這塊玉佩,這是親娘留給的唯一念想。
七姨娘談氏,原先是大夫人邊伺候洗腳的丫頭,因為李蕭然一次醉酒,談氏偶然懷上李未央,結果又生在二月,李未央被迫送走,大夫人為了做個姿態,談氏才被抬了姨娘。李府上,其他姨娘或多或有背景、有,或是有被看重的孩子,都能撐一撐門面,唯獨七姨娘,不但份低賤,還有個二月出生的兒,自然失去了李丞相的歡心。前世是在李未央回來半年前病死,而這一世,李未央提前一年回到李府,七姨娘當然還活著。
這一個月來,李未央也曾千方百計打聽七姨娘的消息,但唯一得到的,不過是既不寵,也沒有什麼臉面,還很不好,被大夫人送到了最偏僻的南院休養,所謂的南院,其實就是下人住的大雜院隔出來的,距離正院,有十萬八千裡,而距離南院一牆之隔,就是下等丫頭們住著的嘈雜喧鬧的大雜院。
七姨娘是這府上最落魄也最好糟踐的人,李未央的念頭一閃而過,心頭忽的針紮一般地痛,然而迅速地想到,畫眉是大夫人邊的人,在自己面前突然提起生母,絕不簡單!
這樣想著,李未央心頭慢慢升起一冷笑,眉目宛然地向畫眉,既然別人給自己下了套,那自然是要踩一踩的,只是這一局誰才會倒大黴,可就說不準了!
------題外話------
我覺,為啥大家都如此的不熱,難道這文不討人喜歡麼,>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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