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一副似妥協又似施捨的口氣讓南鳶很無語。
這人莫不是腦子有坑?
不過,倒是想起來了,裴月鶯閉關之前一直在討好一個男寵。
城主雖好,但取之有道,不搞強迫那一套。
唯一一次破例,是因為對方太對的胃口。為了得到那男寵的,一直捧著哄著對方,但始終沒有把人哄上床。
眼前這個,莫非……就是?
南鳶不懂。這麼平凡的一張臉,怎麼好意思蹬鼻子上臉的?
「將薛公子帶回去,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此地一步。」南鳶面無表地吩咐道。
薛松韞震驚地看著,宛若看著什麼絕世大渣。
南鳶的面癱臉翻不出白眼來,但在心裡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所以說,什麼的最煩人了。
就說這個男寵吧,以前裴月鶯捧著他的時候,他一臉不屑,現在改變態度了,他卻出這副被辜負的表。
為一直被捧著的男寵頭頭,薛松韞很有尊嚴,不等丫鬟們攆人,便自己離開了。
走之前,他狠狠瞪了眼旁邊的小怪胎,給了一個「算你走運」的眼神。
薛松韞當然記得自己是來幹嘛的,可他剛被城主下了面子,自尊心絕不允許他為了一個死掉的家丁三番五次地低頭。
他倒要看看,裴月鶯能裝多久!
站在角落的裴子清抿了抿,角有些微微上揚的趨勢。
他不知傳言真假,但方才的所見所聞,讓他心裡生出一竊喜。
「冬雪留下,其人都下去。」南鳶發話。
大丫鬟冬雪福了福,找了個角落站著,屋裡的其餘婢則相繼退了出去。
其實這些婢很懂分寸,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畢竟裴月鶯也喜靜。
不過裴月鶯喜靜是因為要詩作畫,不能被打攪,南鳶卻是純粹地喜歡安靜。
骨子裡嗜,安靜便於修心。
再者,南鳶的領地意識很強,不喜歡自己的地盤上出現不相干的人,留下大丫鬟冬雪也只是為了方便。
裴子清眼睛餘瞄了瞄發話的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這退下的人中包不包括他。
應該,是不包括的吧?
不然丫鬟不會帶他過來了。
「發什麼呆,還不過來。」
裴子清聽到這話,頓時就咧開了,小跑著到了人面前,直勾勾地著。
「起床的時候沒被自己熏暈過去?」南鳶問。
明明這聲音跟的表一樣平淡無波,裴子清卻覺得是在打趣自己。
他沒有猜錯,果真是因為的葯他才變得那麼臭。
裴子清搖搖頭,沖笑。
小時候他不敢笑,因為他笑起來很醜。
他一笑,他娘就打,罵他怪胎。
長大一些后則是不會笑,因為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事能讓他開心了。
他最大的願就是吃飽穿暖,至,不死,讓他再長大一些。
積雪城條件惡劣,他從小生活在這裡,不知外面的天地是什麼樣的。
但聽大人們說,蒼淼大陸的最南邊四季如春,叢林里的靈數不勝數。
他跑得快,隨便逮一隻低等靈就能果腹。
只要去了那裡,他就再也不用凍挨了。
可是那個地方太遠,在長大之前,他還沒有能力離開積雪城。
小怪胎笑起來,眼睛也彎彎的,南鳶很喜歡,忍不住了他的小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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