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閃知府那里，他是不是池魚咱們不管，可在阿爹這里，他們兩個害死了阿爹！”李夏仰頭看著李文山，李文山聽的頭皮一，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先把他們掀走再說！我去找趙大！要不要跟秦先生打個招呼？”

　李文山抬起了一只腳又看著李夏問道，雖說剛認識秦先生沒幾天，可李文山卻覺得認識他好多年一樣，對他又尊敬又信任。

　“那你跟秦先生說一聲就行了，不用再找趙大。”李夏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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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先生送走李文山，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只覺得熱辣辣的竟有要痛飲幾杯的沖。

　用卜懷義狡辯的鬼話來整治他，這一招四兩撥千斤不說，狠辣至極卻又不傷已德，說起來簡直算得上堂堂正正！明明是謀，卻是一派謀風尚，真真是難得！這位五爺真真是難得，以后的就必在李漕司之上，值得教導、值得輔助！

　秦先生將這件事又細細過了一遍，了趙大進來吩咐道：“明天三老爺要去杭州府參見羅帥司，你帶幾個人悄悄跟過去，一來暗中保護五爺他們，二來，還有件事……”

　秦先生示意趙大附耳過來，低低吩咐了幾句，接著笑道：“不閃參議，姚參議和朱參議那里也放一放風，別多說，點風就行。”

　“先生放心。”趙大長揖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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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夏坐在上房南窗下的榻上，和六哥李文嵐對面坐著寫字，李文嵐寫的專心，李夏手里機械的描著，心卻想遠了。

　家這位老太太，原來是個娼出的虔婆子，阿爹的生母，是養來賺錢的，怎麼樣才能讓阿爹看清楚？怎麼樣才能把從老太太這個位置上拉下來，讓阿爹阿娘不再聽的話，讓不敢再欺負姐姐呢？

　那個好人兒的王同知……要是讓那位老太太以為王同知想納姐姐，能給很多銀子，會怎麼辦？

　好象……可以試一試……就這樣，去找五哥商量商量！

　李夏扔下筆，穿了鞋就往外跑，李文嵐在后大：“你還沒寫完！你沒寫完……姐姐，姐姐！妹妹又跑了……”

　剛跑到門口，李夏一頭撞到了掀簾進來的鐘老太太上，幸虧鐘老太太一把抓住了門簾，才沒被李夏撞倒在地上。

　“你這死妮子跑什麼！你看看你！哪有一點家小娘子的樣子？”鐘老太太的訓斥里遠沒有平時的尖刻尖利。

　李夏轉頭撲進急忙奔過來的姐姐李冬懷里，扭頭看向鐘老太太，這滿臉的舒暢愉快……可是很不多見，有什麼好事讓高興這樣了？

　李夏不著急出去了，挨在阿娘徐太太邊坐下，不時瞄一眼鐘老太太。

　“剛才廚房燉了些糖水，趁熱吃最好，讓小九兒給老太太送了一碗過去，小九兒說老太太不在。”徐太太恭敬的欠著子，滿臉陪笑，恭敬小意的和鐘老太太說話，這位老太太不是婆婆勝似婆婆，這麼些年早就習慣了，寧可自己委屈些，也不能得罪了。

　“我出去了。”鐘老太太大喇喇道，在這個家里當老祖宗早就當的太習慣了，并不覺得徐太太和這樣說話有什麼不對。

　“老太太去哪兒了？好玩嗎？也帶我去一趟吧！”李夏撲閃著長長的眼睫，看著鐘老太太扮天真。

　“不是玩的地方！這死妮子，凈掂記著玩！你今年都六歲了，針線廚藝早該學起來了！”鐘嬤嬤板著臉訓斥了李夏一句，轉頭看著徐太太說話：“才剛出去，沒想到到個老鄉，在老家就隔了一條巷子，說了好一會兒話！”鐘老太太臉上的激興還沒褪盡。

　老鄉？隔了一條巷子？李夏眨了眨眼又問道：“老太太的老鄉？那是京城來的？”

　“老太太是揚州人。”徐太太輕輕拍了李夏一下，溫聲解釋了一句，李夏輕輕’噢’了一聲，知道是揚州啊，出瘦馬的揚州……

　“我去看看五哥！”李夏聽明白了原委，待了一句就跑了出去。

　李文山正搖頭晃腦背一篇文章，李夏等他背完了才跳進屋，“五哥，我有個主意，你聽聽行不行。”

　“什麼主意？”李文山放下書，從窗戶里探出頭。往四下看了看，四下無人。

　“五哥，你說，要是把姐姐送給別人做妾，就能有好多好多銀子，那個老太太會不會慫恿阿爹把姐姐送出去？”李夏挨著五哥耳語。

　李文山頓時變了臉，“敢？阿爹肯定不會，就算……”

　“我知道阿爹不肯，就是因為阿爹不肯……”李夏手堵住李文山的，心里卻有一的不確定，阿爹真的不肯嗎？對阿爹和阿娘，知之真不多。

　“我是說，你覺得老太太會不會慫恿阿爹這麼做？又不是說阿爹會這麼做！”

　“不至于吧？”李文山遲疑不定了，“阿冬是正經的家嫡，再怎麼也是伯府出，給人家做妾？那不了大笑話了？再說，誰敢納？不想活了？除非是王爺，長沙王世子也說得過去，陸將軍……”

　“誰都不行！皇帝都不行！姐姐決不給人做妾！”李夏一掌打在李文山頭上。

　“那是！那是！我就是說說，那老太太……阿夏，這個，還真是不敢說！”李文山雖然覺得這是個極其荒唐的想法，可鐘老太太會怎麼想、怎麼做，他還真想不出。

　“要不，咱們，那個……試試？”李夏仰頭看著李文山，笑瞇瞇捻著手指，李文山擰著眉，“嗯！這不好吧？也是……嗯，可以試試！怎麼試？”

　“這件事你別管。我去找姐姐，讓明天跟咱們一起去杭城！”李夏跳起來就要往外跑，李文山一把拉回，“你打算把阿冬送給誰？咳咳！我是說……你知道我的意思。”

　“就是那個姓王的同知，只有他最有錢，又最人兒。”

　“噢！”李文山長長舒了一大口氣，又一口氣進去，“阿夏，不會弄假真吧？萬一……”

　“放心，想送也送不進去，除非那個王同知不想活了，連帶搭上他們王家滿門。”李夏甩開李文山，連蹦帶跳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