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書榮獨坐在書房裏。
他的心很不好,近些日子,他因傷請假在家中休息,倒也安生。
豈料卻有對家拿住了他的把柄,以他和溫佳月的那件事作為要挾,讓他幫忙彈劾一個人。
此人乃是他們的對頭,雙方不合已有許久。
只是他背景深厚,封書榮從前一心明哲保,卻從不手他們之間的爭端。
此次一邊是對那人的懼怕,一邊是明晃晃的威脅。
他真是進退兩難。
就在這時,門外有一下人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大人,謝爺又犯病了!」
封書榮臉一沉,猛地站起來,「這個臭小子!專會給我惹事!」
之前就有人說他在外面惹禍,他當時心鬱悶,就說了他幾句。
這小子怎麼就不長記?
他臉沉地大步朝外面走去。
此時的院子裏已經平靜下來了,謝舟躺在地上,閉著眼睛,似乎昏了過去。
謝卿雲已經站在了姚雁荷後。
然而封書榮一進院子,一眼就看到了。
微微垂著頭,只能看到白皙的側臉,在燈的映照下,泛著瑩瑩白。
看起來是如此溫順。
如此弱姿態,輕而易舉的勾起了他心底的邪念。
旁邊的姚雁荷注意到他的目,恨得牙都,卻不敢表現出來,邁著蓮步在他面前停駐。
「封郎。」
封書榮漾的心神被一句話給喚了回來,頓時有些惱怒:「你又來做什麼?」
姚雁荷臉一僵,隨即強扯出一抹笑容,「我自是來看看你的。」
封書榮卻忽然想起來一件事,臉一沉:「你若不來,我都將此事給忘了,如今我倒要問問你為何將冬夏草給了神醫的侍?」
他是如何知道的?
姚雁荷心中一跳,但對於此事,早就已經想好了說辭,自然是不慌不忙:「封郎,你有所不知,我也是無可奈何,那神醫侍迫我,說我若是不照做,便會殺了你,我這都是為了救你啊!」
封書榮半信半疑,原本他都打算要跟好好算賬的,可不知為何,他的目老是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個丫鬟。
總覺得這子對他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
於是他改變了想法,忽然對姚雁荷出久違的笑容:「既然你都來了,那就留下來一起用晚膳吧。」
至於躺在地上的謝舟已經被他忘在了腦後。
姚雁荷有些寵若驚,莫非他對自己還有舊?
只是這種歡喜並沒維持多久。
去正堂的路上,封書榮頻頻看向謝卿雲,甚至有意無意的把話題往上引。
姚雁荷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卻也只能忍了。
好不容易到了正堂,封書榮立刻讓人準備了盛飯菜,甚至還準備了香醇的桃花釀。
用膳時,謝卿雲在旁邊站著,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姚雁荷。
姚雁荷瞬間瞭然,看著一桌子的菜卻毫無胃口。
在他們進正堂之前,謝卿雲塞給一個瓷瓶,意思很明顯。
可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以至於整個人都張兮兮的。
封書榮皺眉,狐疑地看了一眼,「你怎麼了?」
「……沒什麼。」姚雁荷更張了,手裏原本冰涼的瓷瓶都被握出了溫度。
封書榮怕是起了疑心,這讓怎麼下毒。
就在這時,封書榮忽然轉頭看向謝卿雲,目在全掃過,「過來給本大人斟酒。」
謝卿雲微微瞇了瞇眼。
旁邊的姚雁荷忙要阻止,卻見上前一步,頓時噤聲。
謝卿雲過去斟酒,出細白的手腕。
看的封書榮眼睛都直了。
姚雁荷到底也不笨,很快就明白謝卿云為什麼會答應了,只是盯著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到底有沒有在酒里做手腳。
莫非自己猜錯了?
這時,飲盡了一杯酒的封書榮已經開始神迷離,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姚雁荷心中一驚,知道封書榮的酒量一直都是不錯的。
怎麼今日……
想到了什麼,驟然抬頭看向謝卿雲,看到臉上的淺笑時,心中就是一跳。
下意識地站起來,「我想接下來你應該不希我看到,我就先告辭了。」
說罷,轉就離開。
不料謝卿雲冷冷喝住了,「你留下來,做個證人。」
什麼證人?
姚雁荷滿腦子的疑,卻又不敢問,戰戰兢兢地坐了回去。
那邊謝卿雲已經開始審問,「告訴我,近些年你都做了什麼,可有違反大周條令的事?」
封書榮雙眼空芒,似乎有些反應遲鈍,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開口回答。
「我收過賄賂,還……」
隨著他一字一句說出來,姚雁荷驚的眼珠子險些瞪出來。
行賄賄,相護,結黨營私,貪贓枉法。
就沒有封書榮沒幹過的!
且每一樣都是死罪!
謝卿雲卻十分淡然,拿出紙筆,讓他全部寫下來。
罪狀之多,寫了足足三頁紙。
隨後就被輕飄飄地扔給了姚雁荷,彷彿這記載著罪狀的證據在眼中本不值一提。
姚雁荷捧著紙,渾都僵了。
「這是……」
「送你了。」謝卿雲出一抹涼涼的笑,「你境也不好,拿去傍吧。」
姚雁荷驚的半晌都沒回過神來。
再看向謝卿雲,頓時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這真的……」
「啰嗦!」
姚雁荷誠惶誠恐,不知如何是好,思來想去,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了謝卿雲面前。
「我……願為姑娘效犬馬之勞!」
誰料,謝卿雲卻不冷不熱地瞥了一眼,「以你的手段,也幫不上我什麼。」
大白話就是,沒用。
姚雁荷頓時訕訕。
謝卿雲還有要事要辦,回家隨時待命,姚雁荷立刻乖乖走了。
廳中只剩下與封書榮,將其提著領拽了起來,
「告訴我,忠義伯的那些寶,你藏哪兒了?」
「在一新建的地下庫……」
謝卿雲猛推他一把:「帶我去!」
封書榮獃獃地往前走去,只見他拿下牆上掛著的一副山水畫,裏面赫然出一道門。
推開門,裏面就是一個地道。
兩人一前一後進去七拐八拐,走了約莫一柱香的時間,就看到了兩扇石門。
封書榮在門邊擺弄了一會兒,石門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緩緩向兩邊打開。
裏面整整齊齊擺滿了箱子。
謝卿雲上前隨手打開了一個,就看到裏面是一個七彩琉璃盞,這乃是番邦寶。據說在夜裏可發出七彩芒,價值連城。
當年乃是忠義伯謝熙的心之。
這還僅僅只是其中一樣,剩下更多的寶都在箱子裏面。
謝卿雲一一檢點,原主的那些回憶漸漸湧上心頭,謝卿雲被原主的緒牽制,心中慍怒,轉過,朝著封書榮揚手就是一記手刀!
封書榮頓時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夜中,一穿著玄的男子帶了一個人,自牆外飛進了宅院。
十七微微垂首:「主子,據線索來看,那證據就是落了封書榮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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