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灰百倉卻像是想起來了什麼,回來給我磕了個頭:「這個人窩記住了,以後只要有用得著窩灰百倉的時候,拿這個窩,窩萬死不辭。」
接著又添上一句:「窩們畜生跟人不一樣,說話算數。」
我一瞅,它手裏捧的是個小小的灰東西,尾尖兒?
程星河:「寄符。」
所謂的寄符,就是怪以自己一部分做信,送給自己認的主,也就是說,有了這個尾尖,我就是灰百倉的主人,只要我它,它必須隨隨到!
一般寄符都是方士把怪打服,自己從怪上取下來的,心甘願送寄符的,還真是沒聽說過。
永遠比人更懂知恩圖報,就連灰百倉也是一樣。
這時,我聽見後一聲,是慧慧醒了。
迷迷糊糊的了眼,看著我,說:「北斗哥,你怎麼來了?」
慧慧終於恢復原狀了。
我這才鬆了口氣,一轉臉,灰百倉已經消失了,三角臉也不見了——不,我眼尖,看見一條棕底黃花的大蛇,有樹榦,盤在了房檐下面,長著一個三角腦袋。
我就問慧慧,有沒有對一條蛇有印象?
慧慧一聽有點莫名其妙,但還是告訴我,有一年冬天上楊水坪玩兒,見到了一條冬眠的蛇被人從田裏翻出來了,上都是鋤頭的傷痕,不過那蛇還活著,所以就給蛇上了葯,還逮了老鼠給蛇吃,朋友還笑不懂農夫與蛇的故事,說外國蛇是外國蛇,中國蛇是中國蛇,不一樣。
後來開春那蛇好了以後自己就走了,就再也沒見過,問我問這個幹什麼?
又是楊水坪?
我眼角餘看見大蛇一個勁兒搖頭,就知道三角臉不希我把的事說出來,於是隨便搪塞過去了,這時吳回來了,一看慧慧已經好了,頓時抱住了慧慧喜極而泣,還慧慧一起跪下給我磕頭。
我連忙說不起,這時我看見程星河盯著慧慧祖孫倆,像是很羨慕的樣子。
對了,他好像也沒有爹媽,跟我一樣是天煞孤星,甚至還不如我——也許他連我家老頭兒這種長輩都沒有。
從慧慧家出來,就看見三角臉正等在巷子口,見了我,就要給我磕頭道謝,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了——三角臉這種重義的怪,我心裏其實也是有點佩服的,就算人人知道救命之恩大過天,可有幾個會跟三角臉一樣,拼了命去保護恩人?
就在這個時候,程星河了我:「小哥,這蛇傷的很重,咱們不如……」
對了,七寸被程星河劃開,又讓灰百倉折騰,確實很危險,正在這個時候,像是再也站不住,在了地上。
我立馬去扶,護住了的傷口,就讓程星河把雲南白藥再拿點出來,可程星河搖搖頭,說不是我摳,這個傷,雲南白藥不管用。
三角臉息著說:「你們的好意我小金花心領了,不過,沒有了蛟珠,我活不到出太的景……」
這會兒已經凌晨了,夏天天長亮的早,東邊的雲彩已經開始紅起來了,蛟珠,蛟珠被我吃了,我也吐不出來啊!可正在這個時候,我看見的傷口似乎癒合了一點。
程星河也看出來了,立刻問道:「小哥,你手上有東西?」
我手上能有什麼東西……但是低頭一看,對了,我今天腦袋被磕了三次,流了不,手上倒是有自己的污!
我反應快,蛟珠既然被我吞了,我的是不是有用?反正試試也不費勁兒,我就把手劃開了個口子,進了三角臉的傷口。
果然,三角臉的傷口以眼可見的速度慢慢合攏,還真管了用了!
程星河直跟我豎大拇指,說我是國服第一媽,被我踹了一腳。
三角臉看著自己的傷好了,表複雜的看著我,喃喃說:「果然是你了蛟珠……」
我被抓了個現行,也不好意思不承認,就梗著脖子說那是意外,這時我還想起來了,慧慧說三角臉是在楊水坪救的,而三角臉又是從九鬼棺那到的蛟珠,跟瀟湘,是不是有關係?
我就問了問,誰知很茫然的搖搖頭,說歲數沒有灰百倉大,並不知道,只是因為九鬼棺地里氣很盛,所以才上那裏去修行的,最近也是聽說九鬼棺地被破了,聽說那有蛟珠,不過周邊沒誰敢,就是因為初生牛犢不怕虎,才過去了蛟珠。
我不由很失,瀟湘那麼厲害,到底是個什麼份?難道,真的是水神?可的作風——不像是神啊!
三角臉這會兒好一些了,就很不好意思的說本來也該跟我報恩,不過的寄符已經給了慧慧,一不能許二主,但是只要有需要,也一定會來幫我的。
我救又不是為了讓報恩,就讓別放在心上。
這時晨曦的第一縷照了下來,天空呈現了很漂亮的鴿灰,三角臉晝伏夜出慣了,就千恩萬謝的跟我告了辭——這次也算元氣大傷,是得先回去休養休養。
我也要回門臉睡一覺,一轉臉發現程星河不見了,再一瞅他在巷子口,又放了一排零食。
難道又看見鬼啥的了?我就沖著他走過去了,原來是給一個小要飯的。
那小要飯的盯著那些零食,忽然抱起來就跑,連個謝謝也沒說,反而一邊跑一邊回頭,罵程星河大傻。
臥槽這個恩將仇報的熊孩子,我十分不爽,有心揪回來揍一頓,可程星河搖搖頭,說算了,那小孩可能沒遇見過好人,已經夠可憐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有點莫名悲涼,顯然不是一個沒故事的男同學。
難道他也加過丐幫?真要是這樣我有點想跟他學龍有悔。
這時他已經轉走了,到了門臉,我倒是一愣——古玩店老闆竟然在門口等著呢。
看見他我就起步打一來,這老東西好險沒把我坑天師府里去,我還沒找他算賬呢,他倒是來了個破桌子先,於是我就冷著臉問他來幹啥?
古玩店老闆理虧,就笑瞇瞇的說道上次那事兒有點誤會,這不是剛聽他朋友解釋清楚了,所以跟我賠個不是。
接著子一讓,我瞅見他在臺階上放了一箱子啤酒,不吃的,程星河十分高興,用肩膀撞撞我,說人家可夠講究的,能拿吃的堵。再說了,我去救你,還是這老禿子去通風報信的呢。
古玩店老闆這就不聽了,義正辭嚴的說道:「你可以說我老,但不能說我禿!」
也不是我心,不過古玩店老闆到底是看著我長大的,而且這事兒也是我招惹來的,他幫我是分不幫我是本分,我還能要求人家為我犧牲還是咋?於是我也就點了點頭,表示這事兒翻篇了。
古玩店老闆高興,我想起了那天那個讓我趕跑的陌生號碼,就問他是不是換號了?沒想古玩店老闆很茫然,說那個號不是他的。
那就奇怪了——還有誰知道那天的事兒?
程星河看見那些吃的猴急猴急的,也不容我想,就推我進門要我弄飯。
我沒轍,就下廚房弄了一桌子飯。老頭兒一直就不吃外賣,癡獃之後還嚷嚷外賣有油味兒,我這個人的格是要做什麼事兒就一定要做好,所以廚藝也還不錯。
程星河吃了一口,就直勾勾的看著我,說我跟你商量個事兒。
我讓他看的渾發,讓他有屁快放,他張就來了句,你能不能上泰國變個,我想娶你。
娶你爹。
剛想罵他,就發現他裏還含著,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這貨自從到了我邊,錢沒給過,累了不,搞得我心裏也有點過意不去,尋思賺了錢怎麼也得補償補償他,就給他蓋上了腳毯子。
人一閑下來,就會胡思想,我一下就想起來,瀟湘跟我說過,要我答應的那個事兒了,會是什麼事兒呢?
可還沒琢磨出來,門口忽然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四十來歲的黑鬍子,打量了一下門臉,有點不屑的說道:「你就是李北斗?」
我看了剛睡著的程星河一眼,就讓他小點聲,找我啥事兒?
結果他臉一僵,幾乎有點惱怒:「你是吃飯的,竟然不認識我?」
你又不是我爹,我為啥要認識你?不對,我那個王八蛋爹,我確實也不認識。
而跟他來的那幾個人以為我是存心裝傻,都急了眼:「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對韓先生說話!」
我一瞅,黑鬍子印堂有,是藍的,也就是玄階的修行。
同行?因為不合群的關係,我本沒進這個圈子,當然不知道他是誰了。
不過看他們這個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來砸場子的。這也奇怪了,我都不認識他們,怎麼得罪的他們?
那黑鬍子擺了擺手,很有領導風範的讓那幾個跟班閉,接著就對我出了一隻簸箕大的手:「把你的風水鈴拿出來,我要檢查。」
我更傻眼了,啥風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