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不痕跡的點點頭,走到賭石臺附近,再回頭大予已經不見了蹤影。有管事見到蘇阮在賭石臺附近徘徊猶豫,走上前笑道:“姑娘可有中意的石頭想開來看看?”
蘇阮想著得多為大予爭取些時間,便道:“我並無挑石頭的經驗,不知管事可否為我找一位你們這裏懂行的人來指導一二?”
管事的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為找來一位男子,笑道:“這位是我們這很不錯的鑒石師,有什麽姑娘問他就是。”
蘇阮點點頭,帶著那男子在中等石臺溜達起來。男子不厭其煩的講著開石驗石的要領與方法,蘇阮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隨手選了幾個就帶到開石臺去開。
想著自己是隨便選的,應該什麽都開不出來,誰知一開,竟開出幾塊上乘的玉石籽料。
一共選了五塊石頭,四塊都開出了玉,各個瑩白圓潤,手膩。周圍的人都被蘇阮得好手氣驚呆了,湊上來看,都期待最後一塊能開出什麽。
待師傅開了最後一塊時,人群又起來,那是一塊淡紫的水晶,晶瑩剔,明晃晃一塊,華麗炫目。
這個賭石坊雖然原料上佳,可從來也沒有人能運氣好到開了五塊,五塊全是有寶的啊!
蘇阮沒想到自己運氣這麽好,這下徹底把那個鑒石師驚了一跳,這小姑娘這麽厲害的嗎?難怪剛才跟講那些的時候一臉答不理,原來是個高手。
這下人群的注意都在蘇阮這邊了,蘇阮麵不改的付了錢,拿著自己的玉石和水晶又去中等石臺,佯做挑石頭的樣子,人群就隨著,想著能學一些經驗。就連管事的都湊上前去想要看一看。
蘇阮又裝模作樣挑了兩顆小的,掌大小,攜帶也輕便,讓管事的裝好走出了賭石坊。
想著大予的脾氣,蘇阮三繞四繞,繞道賭石坊後麵的一條胡同裏,站在牆下靜靜等待。
果然不一會,大予就過來了。
大予見明顯是在等自己的樣子,上前笑道:“你怎麽知道我會從這出來?”
蘇阮翻了個白眼:“你不是最喜歡從後院後門一類的地方出嗎?”大予聞言笑出了聲:“你這是什麽話?好像說的我跟個飛賊一樣。”
“你又不是第一次做賊了。”蘇阮嘲諷道。大予也不再與做口舌之爭,隻拉著又去了方才的酒樓,進了雅間。
“二樓有個室,很不顯眼,但我找到了。”大予不免有些得意,蘇阮道:“可進去了?”
大予被噎了一下:“要是能隨便進去,還室嗎?”
蘇阮用一種你可真沒用的嫌棄眼神看著他,大予趕忙道:“但也不算沒有收獲,我看到室門口的牆角刻著王的圖騰,聯係他自己部下用的,是條金龍。”
“他還真是野心極大,也不怕撐死自己。”蘇阮冷聲道。大予眼中也多了些不屑和厭惡:“王野心,這兩年勢力也越發的大了,怎麽可能甘心隻做一個王爺?”
“我得先回去了,還不知道爹爹那裏怎麽樣了。”蘇阮起,說著就要走,大予在後道:“你弄清楚況今晚在你家後院來找我。”
蘇阮擺擺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揚長而去。
回到家中,蘇阮找到蘇誌銘,發現蘇誌銘麵極其難看。蘇誌銘見了,還沒等開口問,便道:“王反悔了。”
蘇阮一愣,隨即明白過來。心中不由冷笑,早知王就是個偽君子,沒想竟這般的險狡詐!
“爹爹,事到如今,兒也不瞞您了。這事從一開始,兒就已經想好了。趙強是個小,能讓王大費周章去救的,趙強一定有王的把柄在手裏。所以兒提議李代桃僵,嫁禍楊應雄,就是為了能萬一出爾反爾,爹爹好有個退路。”蘇阮避開大予不談,想著說了也是麻煩,不如不提。
蘇誌銘驚訝的道:“你早想到?”
“是的爹爹。王險狡詐,為人不齒。兒不得不早做打算。”蘇阮冷靜道,與蘇誌銘的驚訝的麵容形鮮明的對比。
蘇誌銘沉默半晌,良久才道:“阮兒你·····一直以來似乎對王有些見,以至於···以至於····”
蘇阮不想騙蘇誌銘,可也說不出原因,隻好聲音有些的道:“爹爹,你相信兒,兒絕對不會幹傷害蘇家的事的。”
其實蘇誌銘早有這種覺。除了這個,他還覺得蘇阮這一次大病痊愈後,有些跟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的蘇阮有些傲氣和倔強,但並沒有現在的蘇阮這般。說話做事有主見,有魄力,還能為他分憂,什麽事都安排的妥當。
他有時候有些懷疑,站在自己眼前的,還是以前的蘇阮嗎。
蘇阮見他麵目上帶著考量和疑慮,心中不免涼了半截:“爹爹?”
這一聲喚回了蘇誌銘的思緒,他自嘲的心想,瞎想什麽呢?這不是自己的兒這是誰?還能是別人不?
蘇阮知道他對自己的改觀恐怕不是一兩點,也不再多說,多說多錯。抱著這樣的想法,蘇阮回了屋,簡單吃了點東西就睡下了。
誰知已經許久沒做噩夢的這時倒夢見了前世的景,夢見自己逃了李尚遠和柱子的爪牙,但沒跑多久就又被拖了回去,一遍又一遍的淩辱。
蘇阮在夢裏嗓子都要喊啞了,絕的發不出聲來,就要墜無邊的深淵。恍然間,蘇阮聽到遠遠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忽然間驚醒,猛地坐起,見大予正坐在床前擔憂的看著。
蘇阮嚇了一跳,再回過神時語氣中有濃濃的戒備:“你怎麽進來了?清瑤呢?”
大予無奈道:“這都亥時三刻了,我在你家後院左等右等不見你來,隻好到你屋前一探究竟。誰知見這裏燈火都熄了,清瑤想必也睡下了。”
我竟睡了這麽久?蘇阮心想道,明明夢裏煎熬,自己覺才一會就掙紮著醒來了,誰知道過去這麽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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