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來不及細想,對清瑤道:“你去穩住娘親,我同爹爹要出去一趟。若夫人問起來了,就說我回來再向請罪。”
清瑤答應了,快步向蘇夫人的屋子走去。
兩個人來到刑部大牢,隻見幾個獄卒牢牢按著正在發瘋的趙強。趙強頭發披散著,中嗚嗚咽咽的不知道在說什麽。一雙眼眶通紅,形容可怖。
蘇阮朝蘇誌銘使了個眼,蘇誌銘命令那幾個獄卒:“你們先出去吧。”
其中一個猶豫道:“大人,這人現在頭腦瘋癲,實在不知道會做出什麽事來,我們······”
蘇誌銘輕咳一聲:“無妨,你們就在門口等候,有什麽事我立刻你們。”
幾個獄卒出去了後,蘇阮走上前,在離趙強三步遠的地方打量他。趙強一掙桎梏,便好像十分驚惶的樣子抱著頭在牆角,瑟瑟發抖。
蘇阮猜到很有可能就是大予的那瓶藥致使趙強瘋癲的,可是蘇阮明明囑托了他行刑再吃,怎麽這人這麽早就吃下了藥!
蘇誌銘一籌莫展:“阮兒,接下來可怎麽辦?”
蘇阮再抬眼已經冷靜不,隻道:“就勞煩爹爹暗中安排人,將這消息傳出去。然後封鎖刑部大牢,盡量別讓外人進。最好能讓王和楊大人知道,若問起來,您隻說自有安排。”
蘇誌銘覺蘇阮現在才像是一個上位者,自己則不過是手下。他心中暗歎,卻依舊答應下來。
蘇誌銘留在刑部理這事,蘇阮一個人慢吞吞的往家走,到了家也並不去蘇夫人房中請罪,而是一個人坐在窗前發呆。
清瑤端著一碗粥悄聲走了進來,放到一旁的案上:“小姐,你先吃點東西吧。”
蘇阮擺擺手表示自己吃不下。趙強貿然吃下這個藥,就怕王和楊應雄起疑心,所以讓蘇誌銘這樣做,一則是讓他們以為已經將替換進趙強所在的地方。
現在隻能盼王晚些知道這事。
正想著,窗欞上落下一隻鴿子,正是前些天大予傳話的那隻鴿子。打開信一看,上麵寫著:稍安勿躁,王不知,按原計劃行事。
蘇阮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在看到大予信的那一刻,就已經鬆了一口氣。
收好信,將鴿子送了回去。
黃昏時分蘇誌銘匆匆的回來了,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楊應雄。
蘇阮上前行了禮,楊應雄朗笑三聲:“哈哈哈,聽聞蘇大人說,這次的計謀都是你出的?”
蘇阮被問得沒頭沒腦,卻很快轉過彎來:“回大人,正是。”
蘇誌銘在一旁對楊應雄道:“小也隻是為下分憂些罷了,並沒有什麽大智慧。大人也莫再誇了。”
楊應雄猶自掌笑道:“本看著,蘇大人的兒蕙質蘭心,容貌也十分出眾,倒是把盛京的一眾都比下去了。”
蘇阮矜持的笑笑不說話。早該想到,以楊應雄的腦子,隻要蘇誌銘不了馬腳,肯定能夠糊弄過去。而隻要楊應雄相信了,王那邊就好說的多了。
但是未免以後東窗事發,蘇阮還是假裝疑道:“不過趙大人雖然已經被換了過去,看著也有些神跡不正常,許是在牢裏待得久了的緣故。”
楊應雄對這事並不是很在意:“隻要他出來,一切都好說!”
楊應雄走後,蘇誌銘疲憊地說:“這幾日你就別參與此事了,在家裏陪你母親。為父不敢保證這件事的後果是什麽,你還是早些為妙。”
蘇阮明白蘇誌銘對的護與關心,並不反駁,有些事並不是一蹴而就,需要慢慢的來。何況大予那邊沒了消息,也不會輕舉妄。
蘇阮去到蘇夫人的屋子裏,清瑤垂手站在一旁。而蘇夫人則撚著一串佛珠閉目靠坐在床上。
“娘親,兒回來了。”蘇阮走過去輕聲道,蘇夫人卻不理,兀自坐著。
蘇阮跪倒在地上,一開口聲音已經有些哽咽:“娘!兒這樣做,都是為了蘇家,為了你和爹。我相信爹爹也是想到我和您才會做這樣的事。要不然,爹在這八品閑職上什麽時候才是個頭?”
蘇夫人聽了,有些容,卻依舊一言不發。
蘇阮也顧不得理沒理自己,接著說道:“爹爹手中沒有權勢,就如同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為人魚最可怕的不是自己墜深淵,而是看著邊最親近的人一同苦。咱們家沒有男丁,兒認為,兒必須擔起這個責任!”
蘇阮說道這,語氣愈發的堅定。蘇夫人忍不住終於開口,帶著哽咽:“你是個兒家,就應該安於良室,常伴馨香,摻和這些事,,,你,,,”
誰知蘇阮不為所,依舊筆的跪著。
良久,蘇夫人像是泄了氣似的歎氣道:“罷了,你脾氣倔,像我。向來說一不二,我不你,你自己小心就是。”
蘇阮起來到蘇夫人跟前,輕聲道:“娘,古有郡君為相,天下人敬仰。我不求如同郡君一般,隻求能幫到爹爹,能幫一點是一點。”
更何況,還有那王等著手刃······
了夜,蘇阮洗漱完躺在床上,回憶起今日的事,心中不免還是有些激。一是興,一是後怕。興自不必說,後怕則是因為事差點因為趙強的舉而全部崩盤。
想到趙強,蘇阮就有些恨的牙,那趙強分明就是以為自己早些吃下了藥,王就會早些安排人前去將他啊啊換出來,他還真是膽大!不過趙強分明已經相信自己是王派去的,還敢擅自打計劃,說明趙強上一定有什麽讓王忌憚的東西!
王會忌憚他什麽呢?
趙強貪腐,又是戶部得人,一定與銀子躲不開關係了······
既然確定了方向,就不怕查不出什麽了。隻是明察暗訪的事還得靠大予,也不知道這人到底去幹什麽了。
一想到大予的份,蘇阮就更加的煩躁了,索讓清瑤吹了燈,翻了個強迫自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