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髒的襯衫褪下,葉斐隨意扔在旁邊的洗籃裡,轉把熱水打開,調試溫度。
顧昂視線落在線條流暢的上,致、結實、充滿了力量。
以前可以隨便,現在只能乾看著。
材真好,有點兒饞。
他無意識地了下,重複了一遍,“你幹什麼?”
“你說呢?”葉斐調好溫度,把花灑擱在旁邊的洗手盆邊,蹲下去扯顧昂皺的服。
顧昂噙著角,任他擺弄,“你耍流氓啊。”
“嗯。”葉斐懶得理他,快速幫他把服子剝個。
指尖到他的皮,溫熱滾燙。
暖黃的燈籠在白皙的上,一寸一寸都在惹人犯罪。
葉斐覺得,他可能是來渡劫的。
他定了定神,把花灑固定在淋浴架上,把顧昂從地上拉起來抵在牆上,兩人呼吸纏。
水珠不分目標,肆無忌憚的灑落,順著流淌下去在地上慢慢積蓄。
要是人,這就是鴛鴦浴。
可分了手,就了修羅場。
顧昂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意識半是混沌半是眩暈,他覺到葉斐的手穿進了頭髮,一下一下溫的。
那像帶了電,從頭皮麻到了腳趾。
他手抵住葉斐膛,指尖溫熱,沒用力氣,“你,離我遠點兒,不行。”
不行,已經離婚了。
“什麼不行?”葉斐深吸一口氣,抿下避開這人吐在耳上的氣息。
酒像是把孔張開,淡淡的白桃烏龍一縷一縷散開在淋浴間,又甜又香,像一個的水桃擺在跟前,任人采摘。
早已誠實得起了反應,這場景過於折磨。
葉斐臉更冷,下頜線繃得筆直,全靠意志力在強撐。
顧昂被那副樣子了個半死,有些控制不住。
他把自己扔到後牆上,讓冰涼的瓷磚給自己降溫。
葉斐垂眼,原來不止自己一個人躁了。
但現在,不清不楚,還不合適。
他作沒停,快速幫他把上衝洗乾淨,拿乾淨的浴袍把人一裹,推到浴室門外,“自己吹頭髮。”
顧昂心想,原來真的就是洗個澡,是他多慮了。
他沒說話,穿著松松垮垮的浴袍趴在玻璃門上,隔著水霧看葉斐衝涼。
腦子裡轉過那句“傾國傾城、沉魚落雁”,終於搞清楚今晚會醉的原因。
就,有那麼一點兒吃醋。
“喂,”顧昂敲了敲玻璃,“你那前任是哪兒的啊?”
葉斐轉過,衝完最後一塊兒泡沫,“瞎扯你也信。”
顧昂嘟囔了幾句,又沒忍住悶笑了兩聲,拿著吹風機一陣胡地吹了幾下。
哦,原來是開玩笑的,心突然好了。
得到答案,瞬間舒坦。
顧昂放下吹風,徑自朝著浴室門外走,酒後困意襲來,挨著床邊兒就倒了下去。
等到葉斐出來的時候,看到顧昂已經衫散的在自己的床上已經睡,面容安靜。
這人睡相一般,雙卷著他的被子,浴袍下擺已經散的七八糟。
葉斐腳步頓住,撐在床邊俯瞰著睡,突然有點兒想魂穿那條被子。
想抱他,想親他,想……
,不能再想下去。
他猶豫了兩秒,長歎了口氣。
這人都把他甩了,就算可以推給酒後,但,趁人之危實在不算什麼君子。
他決定做個人。
葉斐轉走到顧昂的床,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半小時過去,他翻來覆去還是了無睡意。
枕頭上被子裡四沾了些白桃烏龍的味道,那殘留的信息素像招魂一樣的勾著心臟,沒法讓人平靜。
又過了半小時,葉斐認命起床,燒了壺水又點了煙。
等到水開,他拆開買回來的茶葉給自己泡了一壺茶。
漫漫長夜,不如賞月。
早上顧昂醒來的時候,頭痛裂。
頭一天晚上的記憶被拆得零零碎碎,就記得跟葉斐在淋浴間裡,著,肆意。
等等,不會做了什麼?
喝酒誤事,祖宗說得有道理。
顧昂猛然驚醒,翻就看到葉斐的臉。
像一尊佛似的,坐在床邊兒盯著他。
“大早上的坐我床上幹嘛呢?”顧昂帶著起床氣,“嚇老子一跳。”
葉斐一夜沒睡,臉看起來更不太好,“糾正一下,這是我的床。”
“怎麼可能是你的……”顧昂了一把臉,仔細打量蓋在上的被子。
深灰的被單,好像真不是自己那一條。
顧昂臉上有些掛不住,“對不起啊,我喝多了。”
佔了人的床,實在不太好意思,又補了一句,“你昨晚睡哪兒啊?”
“沒怎麼睡。”葉斐含糊帶過,吸了一晚上的貓。
那隻貓,還是白桃烏龍味兒的。
顧昂想著葉斐這人跟人保持距離,可能拉不下面子睡自己的床。
心裡更覺得愧疚,“你放心,今天作戰,我罩著你。”
“謝謝你了。”葉斐了眉心,站起來拉開櫃換好服,“走吧,要遲到了。”
等兩人到達赤焰三號訓練場,已經滿滿當當滿了人。
全年級大一的人都在這兒,顯得人群熙攘,個個拳掌。
白斯寧看著走過來的無比活潑的顧昂和打著哈欠的葉斐,好奇心更旺了。
他摟著顧昂肩膀,“昨兒回去怎麼了?”
“還能怎麼,洗澡睡覺。”顧昂斜眼看他。
白斯寧疑,“不是,你把葉神怎麼了,他看起來好困的樣子。”
“大概是沒睡好吧。”顧昂有些心虛,轉移話題,“什麼時候開始啊?”
“快了。”白斯寧看著訓練場旁邊的景,大有一種巡視自己江山的自豪,“你看我們赤焰這山多麼青蔥,這水多麼靈,這人,多麼優秀。”
說完拍了拍自己的脯。
顧昂被逗笑了,這人像個傻子。
呆頭呆腦,還可。
一位理著寸頭的男人雙手背在背後慢吞吞走上講臺,“大家好,我是A班班主任秦,是這次比賽的監督。下面還是由S班班主任王闖王老師來給大家說一下這一次班級對抗拉力賽的相關規則。”
秦笑瞇瞇微微躬,示意王闖上臺。
王闖皺了皺眉,總覺這幾個班老師的笑容有些奇怪的意味在裡面。
病。
王闖在心裡暗自吐槽了一句。
他大步走到了臺前,從接過秦手中的話筒,“那就由我來給大家講解一下這一次班級拉練賽的規則,這次主要是以……”
幾位其他班的老師在旁邊低聲音,表閃過算計:
“招呼打過了嗎?”
“放心,已經知會過其他班裡了。”
“怎麼說?”
“他們同意了我們的方案……”
臺下,剛剛宿醉完的顧昂覺頭痛裂,拉了拉旁邊的白斯寧,問道:“課代表,王老師在那兒嗶哩吧啦半天到底說了什麼玩意兒,總結一下。”
白斯寧:“???”
這麼囂張,你他媽考試規則都不聽的嗎?
心裡抱怨,上倒是不停地快速張,“就很簡單,班級對抗拉力競速賽大概分兩個部分。
前半截是四人戰車泥石流暴走賽。
後半截是兩人三足踏浪行。
按照每個班第一組抵達終點的時間,來決定最終勝負。”
顧昂無語,這都誰起的破名字。
“那麼,給大家五分鍾的時間,大家先自行組隊,五分鍾後,請各位同學在起點集合。”
王闖說完,便先行向著集合地點走了過去。
“昂哥!!!!!你是我爸爸!!!!”
“懂,去再找三個人來。”顧昂垂眼,踢了踢猛然蹲下死死抱住自己的白斯寧,算是被這個死纏爛打的Beta給打敗了。
四人戰車泥石流暴走,顧名思義,四個人架在下面當車,上面需要一個上車指揮。
這是一個考驗團隊協作、搭檔配合、以及臨時反應的團比賽。
沒多久,有三個同學便跟著白斯寧走了過來。五人一邊走一邊聊,最後還是決定讓戰力最強的顧昂作為戰車騎手。
其他人紛紛組好隊伍,很快趕到起點。
顧昂雙手在運口袋裡,快速地看了一下組隊劃分。
不出所料,S班除了自己以外,葉斐是一隊,“四王”分別和自己的小弟組一隊。
己方陣營總共六隊。
而他們的對手,則是來自於其他班級的九十四個隊伍。
顧昂正準備上戰車,看到經過自己的葉斐腳步突然頓住。
白斯寧抱歉解釋,“葉神,我們人齊了。”
葉斐嗯了一聲,“比賽加油。”
“加油。”顧昂敷衍回道,看神經一樣的看著人,您扭頭過來就為了說這個?
突如其來的同學關懷,真是讓人寵若驚。
葉斐眼神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猶豫了幾秒,還是在大庭廣眾下靠了過去。
他吸了吸鼻子嗅了一下,很淡很淡的白桃烏龍,稍縱即逝。
但這一次,不是錯覺。
仿佛確定一般,葉斐低嗓音,“打完比賽,你注意一下。”
他輕咳了一聲,“早上我就想說,你信息素好像散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葉斐:為了不讓別人吸我老婆,特地通知這傻子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