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昂無語,老子正在裝呢,你幹什麼!
好好的節奏被打,再狠的臺詞斷了句就顯得不太利落,煩死個人。
他把眉頭皺了一個疙瘩,後知後覺地看到躺在懷裡的葉斐。
兩個人松松散散地靠著,倒是顯出了一親昵的意味。
顧昂冷著臉把手快速從座椅靠背上放下來放上桌面兒,發出哐當的一聲聲響。
旁人看來,這人著角,眼神如刀,帶著掩蓋不住的戾氣衝天。
整副樣子像個混世魔王,沒人敢惹。
圍觀群眾愣了,呆了幾秒,控制著表竊竊私語。
“這兩人不會又打起來了吧?”
“葉斐直接就上了主位,這是在挑釁?”
“就顧昂的脾氣,當場打臉還不再來一腳?”
“論壇上天天說兩人打架,這次是真的要乾上了!”
葉斐掃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坐得滿滿當當的包間,心生出一種兩人婚期已到,大宴賓客的錯覺。
兩人領證離婚時間太近,還沒來得及高朋滿座,得人慶賀,就斷了章。
十分憾,十分不甘。
葉斐沉眼,宛若男主人的態度,“開飯吧。”
顧昂那氣兒瞬間蔫兒了下去,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沒了神。
現在兩人接越來越多,自己本就有點兒穩不住,惹不起躲得起。
他衝服務員點了點頭,“上菜。”
一道一道致的菜品端上來,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整桌。
看戲的吃瓜群眾都愣了愣,說好的死對頭呢,這麼和諧就過了……
剛剛飛踢了王野諸一腳的那個囂張Alpha去哪兒了?
白斯寧拖著一把椅子,到顧昂另一邊兒的空隙坐下。
剛才那一腳,讓他對顧昂的佩服又增加一分,“昂哥,謝了。”
“小事兒。”顧昂擺弄著筷子,視線不敢往旁邊掃。
這人坐這麼近幹什麼,他甚至能到葉斐在袖口外面的皮傳過來的熱度。
若有似無的,著他的右手。
明明知道葉斐是無意,他的心臟被得有些了頻率。
顧昂賭氣似的夾了一大筷子海鮮放進骨碟,剛準備撥弄扇貝,殼就到了起泡的傷口。
“嘶……”他微微吸了一小口氣,煩悶地把扇貝扔了回盤子,夾了一筷子青菜。
右手傷了,不太方便。
葉斐聽著旁邊的靜,實在想笑。
以前顧昂怎麼勸都不肯吃蔬菜,這會兒倒是乖了。
他手夾了同款扇貝,心無旁騖的理乾淨,認真得仿佛在對待自己最心的機甲。
這會兒白斯寧點了不花哨的酒,一群年紀相仿的年很快就聊開。
從學校的窒息作,到隔壁學校漂亮的Omega,話題就那麼些,倒是熱鬧。
顧昂冷眼掃著眾人,覺得這個聚會沒什麼意思。
聊的話題他不興趣,旁邊還坐著位聖僧,老是影響他緒。
他給自己灌了兩大口酒,冰涼的順著嚨滾下去,臉頰卻抑製不住的發燙。
旁邊的葉斐還在撥弄扇貝,已經堆了小半個盤子。
顧昂指尖撚了撚旁邊的餐巾紙,掌心濡,莫名有些張。
果然這人知道他喜歡扇貝,又知道自己手傷,要理好扇貝給自己了。
葉斐他,難道真是和自己一起穿越過來的?
雖然對他恨之骨,又難割舍?
嗯,真他媽深。
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顧昂吃飯就挑食。
葉斐總是把他喜歡的海鮮理好,再一腦投食喂貓似的喂給他。
有時候用筷子,有時候用。
顧昂隻管吃。
那些日子,的確是被寵得無法無天。
顧昂在心裡歎了口氣,這人離了婚,對自己還這麼好。
可見,自己真是個實實在在的渣男。
他舌尖了下,抬眼看了看已經滿滿當當的骨碟。
粒飽滿,顆顆分明,食當前,甚是人。
雖然說好了要保持距離,但吃同學一點兒菜沒什麼關系吧?
顧昂正在腹誹,就看著這人優雅地用巾把手了個乾淨,然後用筷子夾著一口一口,細嚼慢咽的咀嚼。
高貴,致,作帶著毫不遲疑的乾脆利落。
顧昂表裂開:“?”
不、是、給、我、的。
對不起,打擾了,是我太自作多。
果然,葉斐他就是大一那個,事不關己的鋼鐵直A。
至於後來溫的男朋友,都是被自己一點一點調教出來的。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顧昂無意識的掐了掐手心,到傷的水泡,惹得錐心的疼。
他帶著一臉的苦悶又給自己悶了兩口酒。
旁邊白斯寧已經開始挨個八卦,話題很快就繞回了主桌上的兩人。
他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命中紅心,“昂哥,你有沒有談過啊?”
顧昂正端著酒杯給自個兒灌酒,差點兒被嗆了鼻,“什麼?”
“剛剛大家都在說自己的史,你沒聽嗎?快說說你的。”
顧昂在心裡翻白眼,意有所指,“有過那麼一個。”
“有過,那就是分了。”白斯寧哦了一聲,“漂亮嗎?”
顧昂臉頰更燙了,不知道是話題燒的,還是旁邊那人突然轉過來的視線鬧的。
反正這個葉斐也不是以前那個人,瞎扯幾句也沒事兒。
“漂亮的,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旁邊有同學起哄,“昂哥長這麼帥,一定是個特別萌好看的Omega!”
顧昂來了勁兒,半帶諷刺,“嗯,聽話又,還會給我弄吃的。”
白斯寧疑,“這麼甜幹嘛分手?”
“這就不好說了。”顧昂指尖敲著桌面,似是而非,“。”
“切……沒意思。”喝多的白斯寧人狠心大,把頭轉向另一邊,“葉神呢?”
葉斐已經吃完,靠在椅背裡閑散地點了一煙,“有過。”
顧昂震驚,不可置信地看了葉斐一眼。
媽的,以前騙老子說沒談過,騙鬼呢!
葉斐繼續說道,“漂亮的,傾國傾城,沉魚落雁。”
表認真,不像玩笑,神之間還帶了點兒憾。
顧昂了耳垂,這話怎麼有點兒耳?
這人好狗,抄他的臺詞。
旁邊人還想繼續問下去,被葉斐冷淡地眼神嚇住,這個目標的八卦就戛然而止了。
顧昂的意識還停留在上一段兒。
葉斐在他之前竟然還有過別人,那人是誰?
這狗前夫,死騙子,蠢渣男。
越想越氣,顧昂把旁邊的燒酒頗有氣勢往面前一砸,一杯一杯當水喝。
等到眾人快要散場的時候,他才覺到自己滿腦子像倒滿了酒,混沌得慌。
顧昂恍惚間聽到有人陸陸續續撤了,搖搖晃晃站起來,“服務員,掛我帳。”
葉斐把人按回去,“你醉了。”
“我沒有,我酒量好得很。”顧昂仰頭看他,視線聚焦,“室友,要不我們回去接著喝?”
葉斐懶得理他,起把松開的襯衫領口扣好。
其他的同學都三三兩兩的勾著肩膀往外走了出去。
白斯寧擔憂的看了顧昂一眼,“我和你一起去把他弄回去?”
“死不了,我把他架回去。”葉斐垂眼看著滿臉緋紅的顧昂,裡還不知道在嘟囔什麼。
白斯寧脖子,“你別對他……昂哥人好……”
他怕顧昂喝醉挑事兒,明天早上起來就聽到被殺人滅口的噩耗。
葉斐閉了閉眼,“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哦,行。”白斯寧一步三回頭,葉神眼神有點兒狠,怕再次見到顧昂就是天人永隔。
等到房間裡已經走得空空,葉斐才蹲下來拉了拉顧昂的服下擺,擋住出來的白皙的腰,“能走嗎?”
顧昂不說話,愣愣地看著他。
突然朝他出了手,懸在空中。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要抱。
葉斐無奈背過,就著人的姿勢把顧昂一把拉上後背,隨即雙手抓過來纏上脖子,“抓好,摔倒了我不負責。”
“吵死了,閉。”語氣兇。
葉斐抿了抿下,把火氣下去。
行,不跟醉鬼吵架。
月河樓就在學校附近,幾分鍾的距離,背個人倒是輕而易舉。
只是這人,不太安生,竟瞎折騰。
今晚月很好,月亮通清澈,照得一地明晃。
可惜賞月的人,幾乎不省人事,沒那份風。
一路顛到宿舍樓邊兒,顧昂忍不住了幾下,勾著結的手開始使勁兒。
葉斐面如冰山,覺自己脖子要被擰斷。
“松開點兒。”
“老子不呢。”顧昂那子囂張氣勢回來,雙手收得更,一邊抱怨,“你別晃來晃去,我快吐了。”
聽聽,這都什麼話。
葉斐真的想把人從旁邊的赤河裡扔下去。
他雙手墊著大,輕松調整了一下姿勢。
掌心正細致地著合的溫度,又換來一聲不滿,“別晃!我快吐了!”
“你要掉下去……”
話音未落,顧昂張口,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吐了葉斐一。
他倒是沒吃什麼東西,吐出來的全是酸水,就是服全染上了一酸的味道。
猝不及防,提神醒腦。
葉斐那點兒微醺的酒意被吐散了,迅速把人從背上弄下來,“你要吐能不能提前說?還吐嗎?”
顧昂蹲在地上,用他的服下擺了,又嫌棄躲開。
“你好髒,離我遠點兒。”
葉斐垂眼看著自己狼狽不堪的襯:“……”
我髒,不看看是誰弄髒的。
他的耐心已經宣告全部磨滅,溫的紳士破了常規。
顧昂手垂在膝蓋上半蹲著,揚著臉吹晚風,沒有起來的意思。
像是懶貓在耍賴,恨不得再打兩個滾兒。
葉斐速戰速決,直接把人從地上拉起來扛在肩膀上,快步走回大樓。
宿舍門打開,他沒放下人,勾著顧昂直接塞進了浴室。
房間不大,兩個人著就顯得有些擁。
空氣像是被乾,只剩下若有似無的呼吸聲。
顧昂懶懶地坐在地上靠著牆,地上還殘留了一點兒水珠子,浸得大有些發涼。
他意識些許清醒,眼神仍帶著幾分迷茫,“你幹什麼?”
葉斐垂眼看著人,似笑非笑,不發一言。
他一手抓著花灑,一手緩慢地,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的襯衫扣子。
作者有話要說: 葉斐:幹什麼,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