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男人都會做木活,所以孟家的院里最多的就是曲薏外公、大舅和爹用各種邊角料隨手做出來的小玩意兒,有小人、小家、小鍋、小碗等等,用木頭都能拼湊出一整套宅子。
曲薏和小表妹孟棉的年齡相差不大,他們兩最大的樂趣就是用這些小玩意兒做游戲。
聽著曲薏說小時候的趣事,通過這些描述莊氏對孟家人又多了一分了解,暗自思索等會兒應該怎麼同親家相。
梁康生見曲薏讓娘放松了下來,他就沒管,默默思索接下來的日子還有什麼要做的,自從知道自己的子能好起來后,繼續參加科考的想法又冒了出來。
現在已經是二月初,如果要去參加今年四月的府試,他不僅要加鍛煉子,還得讀書、練字、做文章等等。
沒一會兒,他們就到了孟家大屋,大家伙再看見這輛馬車,立馬就有人認出來這是梁家的,曲薏開馬車簾子同大家打招唿。
莊氏看向梁康生,用眼神詢問兒子有沒有必要像薏哥兒那樣。
梁康生搖了搖頭,他們梁家在孟家大屋的人眼中不是一般人家,若是他們同大家打招唿,有可能會讓大家不知道怎麼說才好,反而徒增尷尬。
莊氏聽梁康生的坐著沒,就笑著看向窗外,不讓大家覺得他們梁家看不起人就。
梁家的馬車大,窗戶自然也大,孟家大屋的人在同曲薏打招唿時,眼神自然而然能看到點馬車里別的人,見坐在曲薏旁像是他婆母的人臉上一直帶著笑,心想老孟家的這個親家似乎不像有些鼻孔長在眼睛上的大戶人家。
經過了村口,再往里走走很快就到孟家了,此時孟家外出做活的男人們已經回來。
孟氏正在院子里曬被子,聽到馬蹄聲心頭一,走到門口往外看,果然看到了梁家的馬車。
沖屋里喊了一聲,孟氏沒有第一時間上前迎接哥兒和哥婿,而是轉看看院子里有沒有什麼不妥。
盡管家里這會兒侄媳婦在坐月子,但是們平日里經常收拾,這會兒看著并不。
孟老娘從屋里走出,看著敞開的院門:“蕙娘,薏哥兒他們呢?”
“還沒走近,我收拾收拾院子。”孟蕙三兩下將角落的雜歸攏,再把晾被子的架子挪到角落,一下院落就寬敞了。
剛收拾好院子,馬車便到了孟家大門外,孟氏和孟老娘一起走出去,總不能讓哥婿覺得孟家怠慢。
曲薏最先下馬車,孟氏整日都掛念著他,一看到曲薏就忍不住走上前,上上下下將曲薏打量了一遍:“薏哥兒,回來啦。”
挽住孟氏的胳膊,曲薏看向孟老娘:“娘,外婆,我和相公還有婆婆一起來家里走,沒有提前給你們說一聲,今天家里沒什麼事吧?”
“沒事沒事。”孟蕙搖頭,的薏哥兒回來了,就算有事也推到后面去。
“薏哥兒,親家母也來了?”孟老娘抓住了曲薏話里的重點,眼睛一瞇沖馬車看去,梁康生已經下馬車了,還站在馬車旁明顯是在等著誰。
梁康生對孟老娘溫和一笑:“外婆,我們想著這會兒家里人多熱鬧,就想著來看看,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看著裝扮貴氣的莊氏走下馬車,孟老娘爽朗一笑:“咱們既了兒親家,那就是一家人,說什麼打擾太客氣了,想來隨時都能來,蕙娘,你去和親家母說說話,我有事找薏哥兒。”
這幾句話的功夫,曲薏就被孟老娘拉走,孟家除了坐月子的張氏都到了院里,好在還有梁康生這個“人”在,兩家人正式見面倒也不算尷尬。
曲薏跟著孟老娘單獨走到屋里,沒等他問孟老娘怎麼了,孟老娘就一臉凝重地對他說:“薏哥兒,當初你讓我去趟喬家,還好我去了,不然真要出事。”
曲薏皺眉:“外婆,怎麼回事?”
孟老娘是在曲薏他們回門的第二天就時間趕著去了喬家,當時一過去就被喬家人冷嘲熱諷了一通,說什麼既然看不上喬家何必遞話,沒得辱人。
那話說得孟家多對不起喬家似的,要知道他們孟家也是在孩子都被嫁出去了才知道的消息。
想著是薏哥兒不聲不響就出嫁讓喬家吃個小悶虧,孟老娘才下火氣,好說歹說解釋了一大通。
終于等雙方都冷靜了下來,喬家人搞明白了事的經過,想著他們剛罵的那些話有些過了,才不好意思地道歉。
第24章 以多欺
道完歉,喬家人覺得不對勁,把事經過告訴了孟老娘。
原來喬家人是從同村的一個人口中聽說曲薏嫁人的,說是他們孟家以前去梁家做過木活,知道了梁家爺弱生病打算辦喜事沖喜,又恰巧算出來曲薏的八字與梁家爺的合,就主提出把曲薏送去梁家。
這番說辭把孟老娘氣了夠嗆,他們老孟家哪能做出這種嵴梁骨的事,曲家做的爛事被扣到了孟家頭上,要不是走了這一遭,孟家指定被冤枉,看喬家那態度,似乎是打算從此和孟家劃清界限,還真讓曲薏說對了。
不過好在已經說開了,喬家和孟家都不是矯瞎折騰的人,沒有因此生了嫌隙,以后兩家的合作繼續。
思索片刻,曲薏問:“外婆,你有打聽喬家村另外那人是聽誰說的這件事嗎?”
且不說曲薏與喬家人相看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就說他是突然之間匆忙出嫁,喬家那邊哪那麼巧,這麼快就有人知道消息,這里面定然有問題。
“說是去鎮上趕集時聽說的,因為那人剛巧知道喬家和孟家有意相看,才留意了這個消息。”孟老娘提點道,“薏哥兒,我總覺得這事怪怪的,你自己當心些,萬一出了啥事別怕,有你爹娘還有外公外婆在,沒人能欺負你。”
“我知道了,謝謝外婆,外婆對我最好啦。”曲薏心里暖暖的,外公外婆他們都這麼好,他一定不能再讓孟家發展上輩子那樣。
說完了喬家的事,孟老娘心放松了些,想著曲薏出嫁之前沒有長輩提點,有些該知道的事他可能不知道,就從屋里翻出來一個小冊子:“薏哥兒,這個你拿著,回去了找個沒人的時間看看。”
“這……”曲薏瞪大了眼,他知道這本小冊子上有些什麼,臉頰刷地紅了。
其實上輩子曲薏嫁梁家后一直未曾同梁康生圓房,原因復雜,一開始是因為梁康生當時病著,曲薏心里又有疙瘩,后來則是因為要守孝,所以說起這個話題他難免害。
“別不好意思,這些事只有知道了才不會吃虧。”孟老娘想了想,多提了一句,“薏哥兒,雖然人人都說出嫁了趕懷上孩子好,能在婆家站穩腳跟,但是外婆覺得你們暫時不要孩子比較好,等孫哥婿的子好些了,你們再要孩子,生出來的孩子才健壯,不然苦的是孩子。”
曲薏把頭埋低,沒讓外婆看清他的臉,只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他這回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想讓外婆看到他的臉變了,因為他想到了相公上的毒。
屋里線沒有外面明亮,孟老娘沒把曲薏低頭當一回事,繼續同他說起怎麼避孕以及懷孕會有什麼癥狀,省得他們兩個小年輕不知道瞎折騰。
隨著孟老娘的絮叨,曲薏的臉漸漸好轉,等老人家說得差不多后,他們兩才一起往外走去。
堂屋中,孟氏和莊氏兩人說這話,這一次兩家人見面之前沒有積累誤會,孟氏對梁家有好,莊氏想著補償孟家,們兩的氛圍和諧。
等曲薏和孟老娘出來,有了孟老娘的加,三人聊得更熱絡,曲薏想出去看看梁康生,被孟老娘拉住。
屋外,梁康生正坐在孟家院子的條凳上,曲四牛、孟杉、孟柯三人一起圍著他聊天,孟老爹雖然沒有圍著梁康生,但他也坐在一旁著旱煙。
總之,看這架勢孟家顯然是打算“以多欺”,讓梁康生好好領會夫郎娘家的威力。
這一刻,梁康生經歷著來自夫郎娘家的考驗,就算把是上輩子算上,他這也是頭一回,誰他上輩子看著更加虛弱,曲四牛等人不敢像這樣對他。
不等被盤問,梁康生就連連承諾:“爹、大舅、大表哥,我這輩子只會有薏哥兒一個夫郎,不會有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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