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套針灸針是不是在你手上?”
霍斯問得很直接。
但沒想到,墨傾答得更直接:“是。”
霍斯一怔。
自江齊輝拍下針灸針後,霍斯就一直在盯著江齊輝的舉,但據基地藏品手冊上對編號404的記載,江齊輝的針灸針雖然特征相差無幾,但一些特殊之完全不符,所以霍斯判斷他的針灸針是假的。
如果是假的,只有兩個原因。
一、針灸針本來就是假的。
二、針灸針被人掉包了。
據宋一源的描述,拍賣會中間斷電過一次,當時墨傾正好不在。但是,沒有聽說拍賣會後臺有什麼變故發生。
再聯想到墨傾“百年前沉睡”的背景,以及墨傾的手……
霍斯總覺得針灸針跟墨傾有關系。
雖然他問得極其肯定,但只是有個猜測,詢問不過是想試探一下。未料墨傾如此坦然,一秒未遲疑,便承認了。
“你為什麼——”霍斯剛想問什麼,赫然發現墨傾正抓著沈祈的手臂,一上一下的擺弄著,他頓時道,“你別!”
墨傾繼續晃,說:“該活活。”
“平時有人幫活。”霍斯無語極了,盯著的作,“你手重,輕著點。”
他怕墨傾跟折花一樣,把沈祈的手折了。
墨傾弄壞了活人,活人還能吱一聲,但弄壞了沈祈,沈祈可沒法說話。
“行吧。”
墨傾將沈祈的手放下來,不再了。
轉過,墨傾瞜了霍斯一眼,反客為主地問:“你為什麼調查針灸針?”
“我們是衝著江齊輝和其他事去的,針灸針只是個意外。”霍斯沒有藏著掖著,眉宇鎖,懷疑地打量墨傾,“倒是你,為什麼要掉包針灸針?真的針灸針呢?”
墨傾沒有回答,走到旁邊一藤椅前,坐下,右一抬搭在左膝上,懶懶地問:“你能接到你們基地的藏品手冊嗎?”
霍斯瞳孔猛地一。
下一刻,墨傾又來了重重一擊:“編號404。”
素來鎮定從容的霍斯,此刻表難免裂了,他定了定神:“你怎麼知道?”
“我編寫的。”墨傾坦然回答。手肘抵著藤椅扶手,微側著頭,眼瞼緩緩抬起,眼眸黑又亮,“你覺得,我看起來像傳說中的神醫嗎?”
霍斯:“……”我看你像傳說中的神經病。
震撼和詫異的緒在肢四竄,霍斯此刻只能怔怔地著墨傾,衡量著墨傾的話究竟是真是假。可是,以他僅知的信息量,本無從判斷。
最終,霍斯決定將“真與假”一事暫時撇開,而是抓住眼下需要解決的問題:“把針灸針給我。”
墨傾答得利索:“不給。”
霍斯表僵了僵:“墨傾——”
“做筆易吧。”墨傾懶洋洋地截斷他的話。
“什麼?”
墨傾手指拈著一片玫瑰花瓣,語調不急不緩的,似勝券在握:“我讓你妹安然無恙地醒來,你就當針灸針這事沒發生過。”
霍斯質疑:“你能辦到?”
“我辦不到。”
墨傾兩手指往手心一彎,隨意一晃,手指再抬起時,玫瑰花瓣已經變了一枚銀針。
一縷清風起臉頰垂落的發,的角輕輕彎起:“它能。”
“你蓄謀已久。”霍斯敏銳地捕捉到腦海裡一亮,
條分縷析道,“在得知沈祈的病後,你就有恃無恐了。奪得針灸針,被我發現了,你可以跟我做易。要沒被我發現,還可以拿別的事跟我做易,是嗎?” 墨傾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輕飄飄地說:“看你決定了。”
沉思良久,霍斯在心裡做出決定,但問:“手冊上記載,編號404有奇效,治世間疑難雜癥。說它能‘起死人、白骨’也不為過。是真的嗎?”
墨傾收了那枚銀針,道:“如果你能接到手冊上幾樣特殊品,應該可以自己做出判斷。”
!
霍斯心下駭然。
——果然對藏品手冊有所了解。
——哪怕不是編寫者,也該是看過手冊的人。
給了霍斯一點時間,墨傾開口說:“決定好了嗎,我不喜歡墨跡的。”
蜷著的手指松開,霍斯眸閃了閃,變得堅定起來。他著這個如謎一般存在的生,做出決定:“只要能醒來,我可以不知道。”
墨傾眉一挑,並不意外。
“我還有個條件。”霍斯說,“你治療的時候,我得看著。”
“可以。”
“你什麼時候治,需要準備什麼?”
“現在就能治。”
霍斯沒一點準備:“現在?”
“嗯。 ”
“……”
霍斯覺得這事來得有些突然。
“治療半個小時左右。再躺個兩三天,就能蘇醒了。”墨傾睇了他一眼,“要給你一點心理準備的時間嗎?”
“……不用。”
霍斯怕自己想太多,事後會後悔。
如果他能全程盯著墨傾的舉,讓墨傾嘗試著給沈祈治療一下,他是可以接的。
右一抬,放下來,墨傾站起,風吹起了的擺,看向病床上沉睡的生,饒有興致地說:“那開始吧。”
*
走廊上,墨隨安眉宇鎖,神凝重。
——怎麼待這麼久?
——不會在病房行茍且之事吧?!
在打聽到病房裡住的是一個植人後,無數想法在墨隨安腦海裡炸開,他越想越覺得窩火,恨不得能手跟墨傾劃清乾系。
終於,在約一個小時後,病房門被打開了。
墨隨安閃躲進熱水房,觀察。
不知是否是錯覺,墨隨安見到走出來的墨傾,第一時間往這邊掃了一眼。
……
走廊上,墨傾在瞥見某道影一閃而過後,倏地一頓,回首問霍斯:“溫迎雪的事,調查清楚了嗎?”
“嗯。”霍斯頷首,並未瞞,“確實是墨家失散已久的兒,你頂替了的份。不過這件事還有回旋的余地……”
話沒有說完,就聽到熱水房的門被用力撞開。
墨隨安跑了出來,面朝二人,目凌厲且憤怒:“你們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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