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來的襲擊，喬綰怔怔的來不及反應。

等回過神來，抬手就開始推打他。

攬著肩的力道不算小，像把鉗子扣著，著下的手像是包裹了半張臉，本無從抗拒。

見急紅了眼，眼看要哭出來，季九爺見好就收，這才松了。

姑娘像驚的兔子，一躍蹦到地上，逃的遠遠的，素白小手捂著，紅著眼圈瞪他。

舌尖頂了頂腮，滿香回味無窮。

季九爺心好的笑彎了眼，惡人先告狀，“看你日后還敢勾爺，下不為例。”

一副今兒放過的語氣。

喬綰憤極了，恨不能上去踹他兩腳，到底沒敢真罵他厚無恥，扭頭就往外奔。

臥在門外的大黑貝也忘了怕了，逃也似的跑回了芳梨院。

接連幾日，每每想起被九爺控著強吻，喬綰都憤遇死。

好在季九爺不曾再來逗，漸漸倒也放開了。

喬綰自我安，人在屋檐下，不由己，自己管不住別人，管住自己就是。

讓他占些便宜，全當做抵消他養一場的恩，只要不及自己的底線，不妨礙以后嫁娶過日子，全且忍了。

不傻，世里一人孤苦無依，背靠大樹總是好乘涼的，討好季九爺，利大于弊。

于是，到了八月十五中秋節，趙濱來傳話的時候，喬綰早調整好了心態。

傍晚時分，季九爺踏著夕進了院門，就見夢里擾了他幾夜的姑娘，倚門而，穿著梨花白的半袖小衫，出半截藕臂，煙青長，像是畫出來的，致的眉眼溫順，討人憐極了。

季九爺被取悅，這副姿態，怕是多半想通了些，男人心頓時大好，到了近前十分自然去牽的手。

喬綰僵了僵，到底沒抗拒，由他牽著往里走。

季九爺狹長的眼底帶了幾分笑意，垂頭掃一眼，掌心的素手綿細膩，著十分舒適。

兩人進門，明秋飛快的掃了一眼，連忙帶著閑雜人等退出了，還將門掩上。

沒了外人，季九爺更放得開。

將佛珠套在腕上，掀袍落座，牽著小姑娘到跟前，虛攬了纖細的腰肢，似笑非笑打量。

“今兒這麼聽話，倒是更討人喜歡了，可是有什麼圖謀？”

喬綰忍著不自在，扭了扭離開他懷里，徑自坐在一旁，低聲駁他。

“九爺一日不拿我逗樂子，我能更聽話。”

“不經夸。”

季九爺悶笑一聲，自個兒卷了袖管。

“凈手。”

喬綰依言去凈了帕子，過來認認真真給他干凈了。

這頓飯，喬綰有意溫順，又是布菜又是斟酒，給季九爺伺候的十分用。

到了月上中梢，季九爺沒有要走的意思，甚至牽著溜溜達達出了院子。

喬綰一路沒吭聲，等到了前庭，見了趙濱和韓兆領著一隊親軍在等，這才回過味兒來。

“九爺要帶我去哪？”

接連半月沒出門，今夜趕上中秋夜，蘇江浙一帶素有不夜城的名號，今夜總會格外熱鬧。

喬綰心里有些期待，眸子在燈下都亮晶晶的。

佳人愉悅，季九爺也高興。

“閑來無事，陪你逛逛，喜歡什麼就買，爺不差錢。”

男人一月白長褂，拔英俊，邊牽著梨花似的小佳人，畫面十分和諧。

跟在后頭，趙濱對著韓兆一通眉弄眼，被韓兆嫌棄的推了一把。

“九爺坐鎮西南三省的頭一個節日，今年的中秋夜會只會更熱鬧，太太瞧個高興吧。”

喬綰一頓，回頭瞪了趙濱一眼，“稱呼什麼？誰是你們太太！”

說著就回了自己的手，一臉不高興。

季九爺似笑非笑睨了一眼，順手搭住肩，狀似安的拍了拍，回頭淡淡叮囑。

“照著以前的。”

趙濱撓撓頭，順口應了。

“是我碎，綰小姐別氣，難得心好，您就別跟我計較了。”

喬綰沒吭聲，想著怎麼把季九爺的手甩開。

那邊攬著的人已經側過頭來，聲線低沉。

“做爺的太太，這麼不樂意，還以為你今兒想通了，白爺高興。”

喬綰繃著臉，“誰要做你的太太，我日后是要做正經夫人的。”

“正經夫人。”

季九爺笑念了一聲，慢條斯理的著肩頭，“嗯，還有志氣。”

“這麼滴吧，在三省，讓他們都喊你夫人，日后回了寧安，爺要有命活著，扶你坐穩了大夫人的位子，給你明正娶抬進來，可行？”

喬綰聽的臉熱，惱的撇了他一眼。

“九爺今兒不拿我逗樂子不？”

“你瞧，那日跪著要承諾，今兒爺說了，你又不信。”

季九爺笑盈盈的，掂著佛珠的手刮了刮鼻頭。

喬綰不了，抬手推他，氣的臉紅。

“拿哄姑娘那套哄我，當我幾歲，這麼好騙。”

“爺怎麼騙你了？”

喬綰懶得跟他扯皮，冷笑一聲嗆了一句。

“等九爺什麼時候八抬大轎明正娶了，再來喚我夫人吧，給我畫大餅。你們男人，惦記的時候，恨不能月亮都給摘，哄到了手，隔兩天就丟了。”

“他們能跟爺一樣？”

季九爺掐住白的腮幫子，笑的咬牙切齒。

“打聽打聽，爺跟誰說過和話，也就是你，不識好歹的小東西。”

喬綰疼的「唔唔」兩聲，雙手拉著捂住自己的臉，紅著眼圈瞪他。

“疼……都掐紅了。”

糯氣，勾的季九爺深吸了口氣，骨子里的劣翻騰，也不管當街，將人摟住狠狠了兩把，咬著耳朵笑罵。

“氣，這就疼了，爺能讓你更疼……”

“你放開！”

兩人當街打罵俏的，好在有一圈兒兵圍著，旁人只敢兩眼。

自然，也有大著膽子湊上來的。

“九爺！可是湊巧！”

正喬綰被欺負的要哭，季九爺順勢收手，抬眼看向來人。

為首的黑白大褂形臃腫，四十歲上下，正是蘇城綢商會會長曹岳，后跟著的都是些商賈。

前些日剛得了孝敬，季九爺今日心好，也就看著他們走過來，自己低頭哄姑娘。

“規整規整，別在外人跟前下爺面子。”

喬綰氣的眼圈通紅，扭過去理了理裳和頭發。

一邊調節緒，一邊聽著一行人寒暄，等跟著季九爺被讓進旁邊的酒樓里，已經恢復了一臉平靜。

在場的無不是人，這西南三省名揚的人，當街被季九爺摟著調弄，當即就明白過來什麼。

拍馬屁拍在點子上，待喬綰十分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