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對馮婆的印象,完全推翻了。
我覺得西裝大叔說的話很有道理,人不可貌相,我切記不能太相信馮婆。
回到市區租住的賓館時,我爸忽然給我打過來電話。
“明子,這幾天忙不忙?”
我說:不忙,爸,你有事?
“明天是你七七了,有時間的話,回來一趟吧。”我爸說完,我嗯了一聲,就互相掛斷了電話。
七七,據說是靈魂留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后一天,我想,我應該跟好好的告別一下。
翌日,西裝大叔留在這里,我自己則是坐車回到了市區,到了家里之后,收拾了一下東西,跟家人一起直奔墳地,給燒了點紙錢,心里慨萬分,生命如此脆弱,說走就走了。
下午在家里吃了一頓飯,由于農村老家房屋也不夠住,我就直接坐公回到了自己的出租房里。
這里是城中村,距離14路公車的站臺也不遠,白班的14路公車都是最先進的電力驅,而且司機也都認識我,見我上了車,就笑著問我:小劉,這幾天去哪瀟灑了呀?
我笑著說:沒有,回老家忙了點事。然后我又順口問了一句:對了,張師傅,我這兩天不在,14路的末班車是誰開的?
司機說:都是老陳開的,這兩天可給他憋壞了,天天都想找個人一起喝酒,哈哈。
我也跟著笑了兩聲,就坐了下來。
在城中村那一站下車之后,天已經暗了下來,街道上的路燈也都亮了,獨自一人走在路燈下,莫名的又想起了葛鈺。
真希有一天,我能拉著的小手,靜靜的走在路燈下,無論雨滴飄落,還是白雪紛飛,就這麼一直走下去。
在路邊的小攤位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回到自己的出租房里,躺在床上難以眠,畢竟習慣熬夜了,猛的一下也睡不著,就起去廣場上,看那些大媽跳廣場舞。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十二點多,跳廣場舞的,擺地攤的,甚至是野戰的小們也都回家了,廣場上的燈都熄滅了,我也起,準備回到出租房。
從廣場回家,要途徑14路公車站,也就是城中村那一站,路過站臺的時候,我心想要不在這等會,看到陳偉了,跟他打句招呼?
但轉念一想,我當初是說有事請假,如果半途回來了,也不去上班,那影響不好,想了想,還是直接回家吧。
可我剛這麼一想,還沒來得及走,就遠遠聽到了悉的晃聲,這聲音我太悉了,那破舊的14路末班車,開的時候就好像要散架。
我一急,左右一看,趕找到路邊一棵較為壯的大樹,躲到了樹后邊,小心臟砰砰直跳,心說還好沒有被陳偉發現。
等到14路公開到我面前的一剎那,我瞪大了雙眼,瞬間覺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這個14路末班車的司機到底是誰!!!
只見他在站牌前停下了公車,對著上車的乘客說道:上車請投幣。
我滿臉驚恐,覺渾猶如電擊,我出雙手,不停的自己的臉,不停的掐自己的,我怕我自己進了幻覺。
因為在我面前這個開14路末班車的司機,竟然就是我本人!
在14路末班車剛剛離去之時,我從樹干后邊沖出來,看向遠去的14路末班車,大聲呼喊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啊!
我雙手抱頭,只覺脊背發冷,我甚至開始疑神疑鬼的轉頭四看,我覺得四周的黑暗中,擁有無數雙眼睛,正在詭異的盯著我看!
陳偉曾經說過,14路末班車不管有多破舊,必須要開下去,如果不開下去,就要出大事。
而我請假了幾天,今天回來卻意外的發現,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里,駕駛14路末班車的司機,竟然還是我!
那個我,究竟是誰?
我想起了老孫頭臨死前發瘋說出來的話。
他一直說村里來了兩個人,一個活人,一個死人。
我以為我是那個活人,而西裝大叔就是那個死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抖的雙手,喃喃道:難不我已經死了?我剛才看到的是自己的靈魂?
又或者說,此時的我才是靈魂,而剛才那個駕駛14路末班車的我,只是我的尸?
老孫頭臨死前所說的那個死人,難道是我?
此時此刻一個更重大的問題來了。陳偉,絕對不是一個簡單人!甚至本就不是活人!他上的太多了!
我驚恐到了極致,覺自己的神經要崩潰了,我真的承不住了,此刻我蹲在地上抱著頭啜泣道:葛鈺,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我不想惹這麼多事啊……
回家的路上,我的不停的抖,我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我的神經變的特別敏,路邊稍微風吹草,我立馬就一個激靈,轉頭看去,一只野貓路過我邊,喵的一聲,嚇的我差點蹲坐在地上。
我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我的神經,真的猶如滿月的弓弦一樣,力如果再大一點,很有可能瞬間崩潰。
就在我剛走回城中村之時,我忽然想起了當初坐我公車的那個滿臉鮮的老頭子,我曾經幫他包扎傷口,他說以后我會需要他的幫助,他就住在城中村。
這麼一想,我立馬來了神,咬著牙告訴自己:誰他媽都別想嚇倒老子!為了葛鈺,拼了!
一個人,可以累,但心不能累,心死,人便亡。我必須要給自己振作的勇氣。
第二天我徘徊在城中村,尋找那個滿臉鮮的老頭子,但不管怎麼找,都找不到,而西裝大叔那邊給我打電話,催我今晚務必回去,到時候想辦法潛馮婆的家里看看。
找到了下午,也沒找到那個老頭,我心想,等忙完了桑槐村的事,我就回來仔細找找他。
收拾一下東西,直奔桑槐村,在路上我告訴自己,媽的,人死球朝天,誰怕誰!
到了桑槐村已經是晚上了,這一次,西裝大叔留了一個心眼,他對我說:馮婆每天晚上都騎著三車,從村子東南方向的小土路出村,然后去鎮子上買東西,我在那條必經之路上租了一間客房,今晚咱們盯梢!
我說盯什麼梢?
“等馮婆離開村子之后,大概可能會有一個小時的間隙,才會重新折返桑槐村,在這一個小時之,你潛馮婆家里,仔細翻找翻找,看看有什麼詭異的地方。”
我說我靠,你怎麼不去?再說了,我又沒馮婆家里的鑰匙。
西裝大叔說:不用鑰匙,家屋門下邊有門檻,你把門檻拆了,從下邊爬進去,出來的時候再把門檻裝上。
農村的青瓦房都有這種門檻,而且歷史悠久,最早的說法是源于古代,那時候戰連連,橫尸遍野,經常會發生尸變之事,晚上睡覺的時候,冷不丁的就有僵尸跳進屋里撲人。
后來人們學聰明了,知道僵尸要跳,就在屋門前加上了一尺多高的門檻,僵尸不管怎麼跳,都跳不進屋子里,所以就只能離開了。
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因為我真的很希能看到葛鈺,我實在太想了。
夜幕降臨之后,我和西裝大叔一起藏在二樓的窗戶口,遠遠的看到馮婆從村里的小土路中騎著三車出來之后,我倆同時瞪著眼睛朝下看。
借著昏黃的路燈,我倆看的清清楚楚,馮婆此時的雙手,全部都是干枯如爪!
我輕聲說:我發現了!馮婆在離開村子的時候,兩個手掌都是正常的,但騎著三車,拉著那個木箱子回來之后,左手就會變得充盈滿,猶如三十多歲人的手!
西裝大叔說:對,就是這樣,你現在潛馮婆家里,我去跟蹤馮婆,看看騎著三車去哪。
畢業聚會喝醉後女神拉我去開房,我偷偷錄音時卻錄下了不該錄的東西。 回到家後,父親用看死人一般的眼神看著我。 地下室那貼滿紅符的棺材裡,總是傳出詭異的笑聲。 我總覺得,那棺材裡躺著的,是我的媽媽。
巫蠱之禍,自西漢起延續幾千年,屢禁不止,直至如今,國學凋零,民智漸開,在大中國,唯鄉野之民談及,許多“緣來身在此山中”的人都不知不曉不聞。而巫蠱降頭茅山之術,偏偏在東南亞各地盛行,連香港、台灣之地,也繁榮昌盛,流派紛起。
我是一個背尸人,南來北往,送過數不清的尸體入土為安,見過上百種死法。橫死最兇,喜喪平靜,自殺身亡不能投胎。我是被天命唾棄的人,是蔣家最后一條血脈。天黑不要點燈,蠟燭不要吹滅,走路莫要回頭。在每一個角落,都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走夜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