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哭
事就這樣定下,朗兒跟著軒轅杉走,幾天之後,淇安再帶著長卿長蘭出發,避免同時出現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聯想。
令淇安欣的是,朗兒知道要跟分開之後,並沒有哭鬧不休,只是摟住了的脖子,怎麼也不肯放手,吸著鼻子悶悶的說,「娘,你要快點來找朗兒,朗兒會非常非常想你的。」
著朗兒的頭,淇安點點頭,「好!」
「娘,朗兒會每天每天想你的,你一定要早點來。」話裡,已經有濃濃的鼻音。
摟了懷中小小的子,淇安把頭埋在他頸側,真的不捨得啊,這個孩子長這麼大,還從沒離開過。
還是軒轅杉走到淇安邊,拍拍的肩,「你放心,我會照顧好朗兒的。」
淇安紅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去朗兒臉上的淚珠,笑著說,「朗兒,以後要聽話,不可以瞎跑,不可以挑食,知道嗎?」
朗兒乖巧的點點頭,看看軒轅杉,「那我以後,要你爹嗎?」
淇安子僵了僵,極不自然的看了軒轅杉一眼。
軒轅杉目閃了閃,角彎彎,肯定的點點頭,然後靜靜的看著朗兒。
朗兒雙眼發亮,朝他出手去,甜甜的了一聲,「爹爹!」
縱是軒轅杉一向清冷,聽到這聲呼喚,仍是抑不住的激,他順著朗兒張開的手,俯抱起了他,摟在懷中,只覺得這小小的子,竟似給了他無限的滿足。
朗兒環著他的脖子,歡呼,「爹爹,爹爹,朗兒也有爹爹了,爹爹……」他一迭聲的呼喚著,軒轅杉將他高高的舉起,逗得他驚連連,卻掩不住臉上的歡喜無限。
淇安看著,忍不住微微的心酸。
無論給予孩子多關懷,也無法彌補來自父親的那一份。只是可惜,對於朗兒,恐怕這份是注定要虧欠了。
兩人氣吁吁的停下來,朗兒忽然想起什麼了,問軒轅杉,「爹爹,你家也有很多姨娘嗎?」
軒轅杉愣了一下,隨即搖頭,「沒有,朗兒怎麼問這個?」
朗兒想了想,「娘說,跟姨娘相是浪費生命糟蹋智慧,朗兒不要浪費生命,所以不要姨娘。如果以後爹爹有姨娘了,朗兒就不要爹爹了。」握握小拳頭,「朗兒重新去找一個爹爹!」
淇安哭笑不得,喚了一聲,「朗兒!」
朗兒回頭看一眼淇安,又轉回來抱住軒轅杉的脖子,喜滋滋的說道,「不過,現在我喜歡這個爹爹。」
軒轅杉拍著朗兒的頭,將他輕輕放下,俯蹲到他面前,「朗兒,不會有姨娘,現在沒有,以後也不會有,朗兒,只要我這個爹爹,好不好?」
朗兒認真的看著他,「男人的承諾嗎?」
微微一笑,「男人的承諾!」
朗兒快速的出手去,小指微勾,「那我們拉鉤,不許反悔!」
軒轅杉也出手去,卻落了個空。淇安一把抓住朗兒的手,他的頭髮,「朗兒,不許胡鬧。軒轅叔叔是在幫我們,怎麼可以要求這麼多。」
朗兒悶悶的低下頭,扁扁,「娘!」小小的喚了一聲。
淇安將他摟到懷裡,「對不起,朗兒!」是的自私,所以剝奪了他本應該到的父。歎一口氣,看向軒轅杉,「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你不要放在心上。」
眼底迅速過一失落,軒轅杉微微低了頭,半響,又抬起,那臉上卻是淺淺笑意,「要娶當娶所,要就唯一。淇安,如果沒上所,我寧願一生孤寂,我已經這樣過了二十六年,如果,如果仍然得不到,那麼我可以再獨自過二十六年,那也沒什麼大不了。」
「請你試著接我,好不好,就算,是給我一個機會。」
輕五踏前一步,有些替主子著急,「真的,宋姑娘,我們王爺真的從來沒有跟任何子有染。就連皇上賜下的人,也被王爺一個一個的又送回去了。有一次,王爺被灌了酒,皇上安排了一個絕子躺在他床上,都被王爺一掌拍出來了,可憐那個子溜溜的在外面躺了一夜,差點沒哭死。」想了想,突然張起來,「對了,宋姑娘,你是大夫不是嗎?要不然你幫我們王爺看看,他是不是,哪裡有病啊?」
「呯!」頭上被敲了好大一個包,輕五委屈的看了看自家主子,他這也是替主子的擔心好不好?
軒轅杉俊臉微紅,看著淇安的眼裡,卻是一片真誠。
淇安的心裡,不是沒有震的。這樣一個男人,以他的份相貌,竟然能做到這一步,實在是難得。真的好可惜,如果是在那人之前遇上他,或許還有勇氣一試。
雖然已經不再糾結過去的傷痛,的心,卻已經累得再也無法承擔另一份。
深深吸一口氣,把朗兒放到他懷裡,「軒轅杉,朗兒是我的命,現在,把他給你了。」
軒轅杉微微一歎,卻不願再,如果需要時間,他可以一直等下去,他摟了朗兒,「杉必不負所托!」
微微側頭,示意輕五上前,他將朗兒放在地上,神嚴整。
輕五看著他揮手指,跟著說,「長卿長蘭,我立刻帶著著朗兒離開。為了避免有心人的懷疑,王府十八衛也會隨我離去,我不會安排人保護你們。你們離開此地過後,不要立刻往京城走,府勢力錯綜複雜,你們也不能向他們求助,只能聯繫蕭家的人,讓他們護著淇安去往京城。據我這兩天得到的消息,蕭六失去部分記憶,是真是假尚不可知,你們不要太大意。」
軒轅杉走到兩人面前,深深一掬。輕五聲音微,「長卿長蘭,淇安,給你們了。」
長蘭眼睛發紅,也朝著軒轅杉俯行禮,「杉王爺,多謝您對我家小姐一片真心。護小姐安全無虞,本就是我與長卿之責。您不用太過擔心,之前是小姐想安安靜靜的待著,我們才切斷了與蕭家的聯繫,等出了此地,我們會即刻聯絡。」
軒轅杉微微頜道,這樣,他就放心了。
走到淇安面前,看著眼裡映著自己的影子,他突然出手擁住了,抱得那樣,讓所有拒絕的話都沒能說出口。
淇安張著的手在空中停了半天,最終,落到他的腰上,「你,也要保重!京城見!」
他抱得更了,淇安皺皺眉,快要不能呼吸了。忍了忍,就再脹紅了臉要出聲的時候,他突然放開了,一個旋摟起地上的朗兒,頭也不回的往外躍去。
半空中,只聽見朗兒的聲音,「娘,要快點來找朗兒啊!娘……」最後一個音落下,儼然已經去得遠了。
淇安往前追了兩步,有些呆愣,這人,跟朗兒還沒好好道別呢!
這邊,朗兒到軒轅杉懷裡使勁的抹眼淚,輕五勒馬離得近了幾步,奇怪的問他,「小爺,你剛剛也沒哭得這麼傷心啊?怎麼現在才哭?」
朗兒瞪他一眼,不理。
軒轅杉策馬疾馳了好一會兒,等緒稍微平復下來,這才拍拍朗兒的頭,擔心的著他。
朗兒又眼睛,「朗兒哭娘會傷心,娘傷心的時候不會哭!」他抬起白白的小手,右手手指左手手心,「娘不哭,可是會使勁的握著手,然後這裡會流出來。所以朗兒不要娘傷心。」
悉的酸痛又起,這一刻,軒轅杉有種想殺人的衝。拉住朗兒的手,堅定的一握。
朗兒抬起頭,期待的著他,「爹爹,你以後,也不要讓娘傷心好不好?」
頭有些堵,軒轅杉點點頭,「好,以後爹和朗兒一起,只讓娘笑!」
朗兒高興的拍手,「那當然了,這是朗兒自己選的爹爹!」然後很得意的想,他其實比將軍外公厲害得多了,外公給他選的爹讓娘親傷心了,他自己選的爹,可是說好只讓娘笑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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