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了脖子,突然發現自己的記憶力有點斷片兒,就好像喝醉酒第二天醒過來不知道喝醉之后發生了什麼一樣,歪頭猶豫想了想,問道:“我……不是,我怎麼睡著了?”
葉兆拍了拍沙發,“過來。”
梁笑笑走了過去在葉兆旁邊坐下,狠狠用力想了一下,才突然想起來自己之前在書房看到了一個人影,轉頭瞪眼道:“人影!我看到有人躲在書柜后面。”
葉兆當然知道是怎麼回事。
當時他并沒有在樓下等梁笑笑,停完車之后就上了樓,上樓的時候正看到梁笑笑被個帶著帽子的男人一掌劈在后脖頸劈暈了過去。葉兆前半輩子刀尖上滾命的人,一眼就看出對方不是沖著梁笑笑來的,應該也不可能是普通小,很可能是在找什麼東西,一般這種時候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
男人在一掌把梁笑笑劈暈之后用余看到了葉兆,在葉兆飛速跑上來時立刻轉從二樓臺跳下逃跑,另外一人則從臺躥下樓,看手便知道是職業慣犯。
什麼都比不上梁笑笑重要,葉兆把抱上床查看,確認上沒有傷口只是脖子后面挨了一下才松了口氣,燃了安神的香讓睡下,打了一通電話之后出房間在這二層小樓里尋找線索。
對方顯然很小心翼翼,不是普通竊賊,從房門到窗口再到所有的屜甚至是地面的一頭發都沒有留下,嚴謹得令人心生疑,對方不沖人來又這麼小心翼翼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必然實在尋找什麼東西。
葉兆不知道對方在找什麼東西,但書房的保險箱是一個很明顯的目標,至于里面放了什麼東西,應該只有梁笑笑知道。
但葉兆不會問,梁笑笑現在需要做的事就是看書考試,其他什麼都不需要管,他來搞定就可以了。
于是葉兆簡單的總結——是小。
一句話當然不可能就這麼把聰明的梁笑笑給打發了,皺著眉頭正要說什麼,卻被葉兆打斷道:“除了小,你覺得還能是什麼?”
梁笑笑想了想,好像確實也是這樣,除了小還有什麼人會來這里,這里什麼都沒有啊,一個暫住的公寓而已,除了那些家電,值錢的珠寶首飾都托放到孟嫣那里保管了,所以是小來東西,偏偏不巧趕上主人回家,把打暈了之后落荒而逃?
葉兆站起來,不給梁笑笑思考的時間:“給你十五分鐘收拾你的東西。”
梁笑笑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回房間收拾東西——如果只是小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反正這房子里也沒什麼東西,只是……為什麼總是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勁呢?
回房間收拾服,把長襯衫都翻了出來,蹲下的時候頭發從腦后散落在肩膀兩側,出了脖子后面一道已經變得青的印記。
葉兆靠門框而戰,垂眼時視線落在那道印子智商,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他要用輕描淡寫的語氣和容把今天這事給掀過去,梁笑笑什麼都不需要知道,只是人脖子后面的一道淺淺的傷痕如同一芒刺扎在他眼睛里一樣讓他覺得渾不舒服。
但這人果然還是和別人不一樣的,遇到小被弄暈了,這要是一般人肯定得心驚得嚇一跳,回過頭想想當時的景,就算不后怕得嚇哭,恐怕也不會像沒事人一樣,這心得大什麼樣子?
葉兆兀自搖了下頭。
收拾完之后葉兆開車帶著梁笑笑離開,梁笑笑在門口和保安打了個招呼,說家里遭賊,讓他們注意點。
門口保安當時聽了心里就驚了一跳,連連鞠躬和梁笑笑道歉,保證會加強警衛不會再有下次,只是詢問梁笑笑家里是否有丟東西的時候有點面難。
梁笑笑大方道:“沒丟東西,這里我也不怎麼住,平時幫我多看看吧。”
保安立刻鞠躬保證。
梁笑笑住的這個小區算得上是高檔住宅小區,保衛十分嚴格,如果丟了東西保安是需要負連帶責任的,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都不夠陪梁笑笑一個耳環的。
打過招呼之后葉兆驅車離開,開到一半等紅燈的時候突然轉頭看了一眼正在背單詞的梁笑笑,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葉兆有一種全世界都沒有眼前人完的錯覺,低頭時散落在肩頭的碎發,襯衫下出的鎖骨,還有低頭看書恬靜的姿勢,他一直知道自己要什麼的,只是那一刻突然想到某一天梁笑笑會一直站在自己側時,那種興中的悸就沒由來得覺得傳四肢百骸。
讓他覺得自己還非常年輕,心中突然有了某種非同尋常的活力,好像一劑興劑打在上,渾上下都被灌輸了一種特別的力量。
靜謐涼爽的車廂和外面烘烤著大地的高溫形了鮮明的對比,葉兆兩手放在方向盤上,了,松開,突然對邊看書的梁笑笑道:“梁笑笑,我們結婚吧。”
梁笑笑剛剛正背著spot這個單詞的好幾個意思,聽到葉兆里吐出來的話一頓,轉頭道:“你說什麼?”
葉兆看著他,沉沉的目流轉著漆亮的,把梁笑笑一張愕然的面孔印在瞳孔中,他道:“我們結婚吧。”
梁笑笑瞪眼,后背著車座看著葉兆,用一種幾乎看神經病一般的目看著他,十分誠懇道:“你沒病吧?”
不知不覺,葉兆的“求婚”就這麼在梁笑笑的“有病”聲中過去了兩個月,這兩個月里用的話就是七月流火,八月流大火,簡直熱死人了。
G大放暑假之后梁笑笑就去了學校的圖書館看書,每天騎著車帶著太眼鏡和太帽在食堂和圖書館之間兩點一線的跑,明明一天里也就吃午飯的時間曬了會太,結果曬得一開口門牙,食堂里買菜的大媽都笑,說同學你怎麼曬得這麼黑。
梁笑笑面無表的把湯端走,心里想著我這是黑麼?我只是牙齒比較白好吧?
胡小冉這個當媽的簡直要笑瘋了,人家說越白的人越不容易被曬黑,梁笑笑平時也白的,就算去海灘曬個太都沒曬得這麼黑過,今年夏天黑這樣簡直奇了。
梁笑笑看媽笑這樣自己也氣,氣著氣著哭笑不得地推胡小冉:“別笑啦!有什麼好笑的!我不就是沒有抹防曬霜外面沒套個服麼?學校里又不能開車!”
胡小冉著氣,喊梁墨道:“老梁,你快看看你兒,從鮮玉米棒子曬了黑玉米棒子。”
“媽!”哪有這麼形容自己兒的?
梁墨從眼鏡后面抬眼看了梁笑笑一眼,收回目,幽幽道:“我覺得還好。”
梁笑笑傲地哼了一聲表示還是親爹靠譜,結果聽到那邊梁墨幽幽道:“脖子曬得沒有臉黑。”
胡小冉笑,梁笑笑抓狂得要死。
孟嫣這兩個月里肚子已經顯了出來,可能是養貓時留下的職業病,每天肚子就和小寶寶講話,梁笑笑在一邊削蘋果,孟嫣就和肚子里的孩子講話:“寶寶寶寶,你以后出生了可別像你笑笑阿姨,最近,嗯,得了一種‘曬太變黑炭’的病。”
梁笑笑氣得一口吞了半個蘋果。
因為變黑給自己的人生抹上了這麼一筆黑歷史,梁笑笑表示很不甘心,但更加讓不甘心的是,某個幾乎天天陪看書天天和一起走在大太下的男人卻還是過去那個!!
葉兆的皮不白,可一個夏天過去,竟然還是那個,的皮都已經比他暗了。
葉兆還一本正經的安:“你是學習力大,激素調節不均勻,毒素排不出去,哦,大姨媽也不準時。結婚的話,可能會緩解。”
梁笑笑:“………………”
總之梁笑笑的這個暑假過得還算平靜安逸,看書看書看書,人生為了一個準確目標而斗著。
然而白家卻是另外一番風景。
白寧的回歸以及白錚和梁笑笑的離婚,突然讓白氏部陷了一個僵局,這個僵局從白寧的團隊接了一個房地產開發案開始,但那個開發方案,一開始卻是拒絕了白氏的,最后轉了一圈卻又回到了白氏集團,只是沒落白錚的口袋里。
對方拒絕了白錚,卻給了白寧,雖然對外的宣傳是接了白氏集團,但意義是完全不同的。
白寧拿到方案簽了一系列的合同當天,白錚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發了老大一通火,把自己手底下的人劈頭蓋臉一個個罵了一遍,罵完了給他們每一個放了一天假,回去自己想想工作上的問題到底出在哪里。
然而等人一走,白錚拉開領帶坐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吹著空調的冷風的時候,終于把他吹醒了,他兩個手肘撐在辦公桌上,額頭抵在手心上,自嘲一笑——他這才想起來,如果真要挨罵的話,恐怕最應該被罵的那個人是他自己吧。
然而還沒有等他來得急細細思量,馬不停蹄的,一系列的問題便迎面兜來,得白氏集團所有人都不過氣。
先是白氏旗下的一個工程在釘子戶問題上出了一些原則的問題,鬧出了人命,一通報道;接著是新竣工的一出期房房檢不合規;再接著因為整個房地產市場的,白氏旗下某一期的樓盤因為價格的略微下降,讓前期購房的住戶大鬧了一場……
本來作為一個大公司,各種預備后期彌補方案在之前都是會做出來,甚至是當期都會有足夠的資金以做突發事件的必要額外花費……然而這個夏天,白氏就好像突然被人掉了一塊主心骨,各種事接連發生,真真有一種拆了東墻補西墻的惡循環。
白錚這幾天有點暈頭轉向的,其實最初的幾天還好,白氏畢竟是大企業,公司的業務細化非常厲害,所以很多況都是有預備方案的,沒有預備方案的工程在白氏也是無法通過的,只是白氏這兩天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多到一天二十四小時都不夠用,多到白錚恨不得把一秒鐘都劈開十份,恨不得不睡覺一天幾十個小時的番工作。
白錚的父親白有寧其實早早就可以出院了,但白錚堅持讓他在郊區療養院里修養,一方面好好把調養一下,另外一方面也是不希他回白家大宅和白有封撞上氣。
白有寧在療養院里每天看的報紙都是周云云和白錚挑揀篩選過的,所以他也不知道白氏最近出的問題,周云云拿走了白有寧的手機每天在療養院里看著,不讓七八糟的親友過來。
所以這一段時間里,白有寧調養得氣相當好,白錚每天開車過來看一看安個心,只是他自己的狀況越來越差。
番加班轉軸連著一周每天只睡三個多小時,最后終于把他的垮了,周云云在療養院照看白有寧,白錚獨自一人在醫院掛號,看病拿藥,去掛水的地方打點滴。
他坐在椅子上,掛水的右手擱在扶手上,背靠著椅背腦袋后仰閉著眼睛休息,頭頂是鹽水袋子。
沒多久,再睜開,意識恢復了一點,坐起轉頭看了看頭頂的點滴袋,還有一大半沒有滴完。
他抬眼看去,突然看到斜對面坐著一個男人在掛點滴,邊位子上坐著一個孩子,看兩人的裝扮應該是學生,孩子上還攤著一本英文書,一手握著筆,另外一手纏在男孩兒沒有掛點滴的胳膊上。
男孩兒責備道:“啊呀,你要看書就回去看書,別陪我了,我自己一個人掛完了回頭回學校去找你啊,你看書就好好看。”語氣卻是寵溺的。
老陳剛剛從監獄給放出來,在裡面呆了二十年,還是被冤枉的,老陳就一肚子火氣。那個親手將自己送進去的是安夢雅的爸爸。安夢雅十九歲,長得清純漂亮,是學校有名的校花,他複仇的第一個目標就是他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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