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拿著吧。”說著一呶,手上去就珍珠的臉:“你這丫頭哪想到這個促狹的法子。”
周婷咳嗽了一聲,院子里的丫環都很樂意瞧見李氏吃癟,全都抿著著帕子笑,笑了一會周婷才說:“瑪瑙你帶幾個丫頭去大格格那兒,看看大格格有什麼東西要搬過來。”
瑪瑙轉出去點小丫頭的時候,周婷又加了一句:“仔細著點,慢著點兒。”慢字上面加了重音,瑪瑙先是一頓接著一笑:“知道了,奴才肯定萬分仔細小心的。”
周婷吩咐了要“慢”,瑪瑙肯定不會督促小丫頭們快點兒,一行人以為首像逛花園似的慢慢溜達到了李氏的院子前。石榴已經在門上等了,李氏這時候就怕們不快呢,石榴看見瑪瑙仰著笑臉湊過來:“瑪瑙姐姐可來了,咱們大格格都已經等著啦。”
正院里的人就沒吃過南院的暗虧,有機靈的丫頭不等著瑪瑙開口就頂了回去:“咱們主子那兒剛得了宮里的賞賜,有好幾樣準備給大格格呢,瑪瑙姐姐的腳呀,就沒停過。”
瑪瑙回頭嗔了那個小丫頭一句:“你這丫頭,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在側福晉面前邀功呢。”
石榴是李氏的大丫頭,李氏得寵自然跟著臉上有,在后宅里面是跟瑪瑙并肩的,這時候被個小丫頭刺了回來,偏又不好發作氣得咬了半天牙,還是旁邊的葡萄拉了拉的袖子這才說:“知道你們辛苦,側福晉這兒不了你們的賞。”
“這哪里敢呢,都是給主子辦差,自然應當盡心盡力的。”瑪瑙一面走一面吩咐:“可仔細大格格的東西,若磕著著了一點兒,看我不揭了你們的皮。”
幾個丫頭齊齊應是,手的時候就裝著小心謹慎的模樣一點點抬著箱子往外挪,石榴有心想要幾個自己院子里的人手,瑪瑙就推:“主子吩咐的,等回去瞧著是你們出的力,可不顯得咱們懶了。”
石榴著急上火,跑到正房里頭告訴李氏,李氏沒法子只好拿出荷包石榴打點,除了瑪瑙得了一只手釧,幾個小丫頭或是耳鐺或是墜子各有所得,拿了賞就顯得比之前出力些,但照樣還是慢,石榴三催四趕的才把們送到院門口。
走的時候瑪瑙還要一手笑瞇瞇的客氣:“這怎麼當得起呢。”
石榴臉上的笑都要僵住了:“這有什麼當不起的,你們好歹也算出了力。”就因為這個“好歹”幾個丫頭回去的時候
就靠著柱子在廊下又休息了一回,捶的捶,腰的腰,把還在遠遠觀的石榴氣得直跺腳。
大格格早就裹著披風被婆子抱到了正院里,那里床也暖好了,香也點著了,屋子里又暖和又亮堂,比在南院的廂房還要寬敞。
正院本來就是比南院地方大,李氏那里人多,伺候的人更多,大格格就被分到了西廂,朝向不好不不說,屋子還淺窄。這里一大打開窗子就能看見景兒,還高興呢,直說:“把外頭的海棠折一支進來。”
珍珠恰好這個時候捧著白玉瓶進來了:“主子原就說格格那幾株海棠,特意把德妃娘娘賞的白玉瓶找出來給格格,說配在一正好,格格看呢?”
周婷跟著進來了,換了一件淺藍的家常裳,頭上了兩枝珍珠簪,人顯得神又又大方,走過去就大格格的頭:“這屋子你阿瑪也瞧過的,還說給你添一個魚缸,養兩條錦鯉什麼的,我剛想問呢,你喜歡玻璃的呀,還是喜歡旁的?”
大格格臉上還帶著紅暈,人窩在錦被里,襯得小臉晶瑩,微微一抿,出兩個笑渦來:
“玻璃的看著更清楚。”
珍珠笑了一聲:“我記得庫里有個蓮花型的玻璃魚缸,剛好擺在格格這兒,湊一個四季花開了。”白玉瓶上雕的花,加上大格格喜歡的水仙臺屏正巧是四季花樣,大格格一聽往屋子里一掃,眼睛就亮閃閃的。
周婷還真說過玻璃的魚缸更好些,不管里面弄些水生的花也好,草也好,不用湊近抬下頭就能看清楚,剛想著在自己的屋里也擺一個呢。
周婷知道這是珍珠有意融合和大格格的關系沖著微微一笑,抬起手大格格的頭發:
“先睡一會子,你阿瑪今兒鐵定要來瞧你的,你神些,他也安心。”
大格格的臉更紅了,張就:“額娘費心了。”自然看得出這屋子是心打理過的,特別是那一架屏風,前兩日還想畫一幅出來呢。
周婷臉皮一抖:“我是你額娘,這都是應當應份的。”還是未婚呢,這就當媽了,姐還差不多,周婷心里一陣別扭。別扭完了還得吩咐丫頭們照顧好大格格,留下了茉莉,帶著大丫頭山茶出了門。
大格格邊的丫頭不可能一個不留全留在南院,總得有幾個侍候的人跟在邊,大丫頭山茶茉莉肯定是離不得的,另有兩個二等的丫頭薔薇紫竹也跟了來。
加上大格格籠共就五個人,要是這樣還能了李氏的眼睛耳朵,那周婷就不用混了,領著山茶到了暖閣,一指前面的矮凳:“坐吧。”
山茶自然不敢坐,看了周婷一眼,見臉上笑的溫和才敢倚著凳子的一只角坐下了。周婷照過鏡子,知道現在的臉長得就是一付和藹的樣子,只要微微彎起角就顯得特別溫了,那拉氏只在長輩面前笑得多,在后宅里因要立威一直不茍言笑,真是白瞎了一付好人臉。
“大格格才來,定有諸多不習慣的地方。若是有不便之,即便不好意思張口,你們伺候的也不能輕忽,定要報上來我知道才是。”跟著安一番又說:“用心當差,大格格好了,你們自然都好。”
珍珠拿出個托盤來,里面擺著一對手鐲一只戒指和兩付耳環,山茶站起來謝賞,行了李慢慢退出去。
“這個山茶看著倒是老實的。”
“看看再說吧,這幾天上門的丫頭婆子將門戶看一些,不拘來人是誰來干什麼都要記住名字相貌,輕易不要放進來。”都堵著不讓進門是不可能的,李氏也不是傻子,肯定要會找各種理由往正院里面鉆,周婷不用想都能說出一堆來,什麼大格格落了東西啊,什麼側福晉想念大格格啊,可不能引狼室。
“開了一個就能引來一群耗子。”周婷還想過舒坦日子呢,反正也只有這麼一段時間,正好趁著大格格在,多弄點好東西,手比劃了一下大小:“就在這兒再擺個魚缸,弄個玻璃的,里面栽點花啊草的,無事亮亮眼睛也好。”
珍珠臉先是臉一肅,后頭又跟著笑:“這事當給碧玉吧。”虛指一下:“正在那兒拉著大格格的丫頭說個不住呢。”
瑪瑙這時候才帶了人把箱子搬進院子,小丫頭們去割,瑪瑙回了正屋,一亮手上的手釧:
“瞧,側福晉給的,紅石榴都青皮石榴了。”
周婷“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每人再賞些大錢。”瑪瑙哎了一聲,喜氣洋洋的出去了,珍珠在后頭劃著臉皮笑:“倒比過年還高興了。”
胤禛到底還是知道了李氏那里拖拉著不肯挪屋子的事兒,到不是周婷有意告狀,是送賞賜來的公公是德妃那兒的人,德妃既然知道了這一出,自然要給兒子聽,也算幫周婷一個小忙,話還說得特別漂亮:“你媳婦早七早八的收拾好了屋子,我還給大格格又
添上了一對貝雕擺件,就連太后都有賞賜,怎麼這個時辰了,還說沒挪過去呢?”
他回來的時候臉就有些不好看,原來他覺得李氏跟那拉氏的那些小不對付都是常理,李氏變著法兒的訴苦他也不是不知道,但是李氏伺候他更久,相的時間更長,他就更偏向李氏,偶爾還真的會覺得是那拉氏對李氏不夠寬大。
可這事兒是他決定的,里頭沒有那拉氏一分半點的影響,李氏抓著這個鬧還鬧得宮里頭都知道了,讓他很不高興。
他沒耐煩去李氏那兒,直接去了正院。大格格剛睡醒,周婷正看著大格格吃粥湯呢,生得一付弱相,九歲大了看上去還如現代五六歲的孩子結實,風一吹就要倒的樣子,粥湯養人,大格格脾胃又弱,就吩咐廚房把粥最上頭那層米油盛出來單給吃。
山茶在旁邊喂粥,周婷囑咐茉莉:“等會讓瑪瑙給你一塊表,記著上頭的時辰,往后大格格午睡不能超過半個時辰,不然走了困,夜里就睡不著了。”
胤禛一進來看見的就是大格格臉帶紅暈喝粥吃藥,周婷在旁邊安勸的樣子,他心里先是一松,再看周婷就順眼起來,家常的首飾,上也沒有多余的花味兒,清清淡淡的藍裳子襯得臉龐細白,心里突然就一。
還沒等他說什麼呢,外頭的打簾子的丫頭通報了聲:“側福晉來了。”
李氏一進屋子眼睛就盯在胤禛上,委委屈屈的紅著眼眶,走過去拉住兒的手:“睡得可好。”這是一心一意過來扮慈母的,可惜這回連大格格都不吃這一套了。
大格格吃飯的時候不來,午睡的時候不來,午睡醒了還沒見人來,偏偏胤禛下班過來了才來,說是無意的也沒人信。
胤禛干站著背著手不說話,當著大格格的面也不能讓場面太冷,周婷開了口打圓場:“我瞧著這是睡得香了胃口也開了,喝了大半碗粥,還進了這麼些小菜呢。”玉蘭片幾乎都吃了,還有加了蝦油拌的香干菜也吃了一大半。
這全是碧玉從紫竹薔薇那里套的話,舍出去一盤子致糕點,得出大格格平日里的喜好,就是怕李氏過來挑刺。
李氏的目溜了一圈,沒這個膽子當著周婷的面找碴,兒還在手里著呢,更何況這屋子里里外外胤禛都已經看過了,來只不過是為了扳回一點印象分的。
偏胤禛不給面子:“在這兒,我很放心,
你且去吧。”等于是把李氏趕出了屋子。
大格格咬著,生母得了難堪下不來臺,也覺得沒臉,周婷輕輕扯扯胤禛的袖子,使了個眼給,要吵架出去吵,別吵給孩子看吶。
胤禛心里熨了,覺得還是周婷識大:“大格格這兒自有福晉持,你去照顧小阿哥才是正理。”李氏這才不不愿的走了,走的時候還給了大格格一個眼。
胤禛自有正事做,看過了大格格也要去前院,周婷跟在他后把他送出去,走正房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從頭打量了周婷一眼,微微勾一勾角:“夜里我過來。”轉邁步出了正院的門。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李氏吧,是四爺的(捂牙好酸
那啥啥,四爺就要留宿了
某愫好糾結
是不睡呢?還是睡了呢?
還是等重生再睡呢?
嘛,進四爺重生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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