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某家私立醫院。

“喬小姐，現在做化療還不晚，家人來一趟吧。”沈辭合上病曆本，表嚴肅。

“我怕疼，先給我開點藥吧。”喬湘勉強笑了笑，說：“關於我的況，還請您保。”

家人來一趟，哪裏來的家人呢？父母雙亡之後，就隻有顧以琛了。

喬湘扶著冰冷的扶手慢慢往下走，告訴顧以琛的病？算了吧。

顧以琛已經不是九年前的年了，現在對更是厭煩至極，何苦自討沒趣？

喬湘站在醫院門口，看著紛紛揚揚的雪花，攏圍巾，微微歎了口氣。

站在公站臺上，喬湘拿出那張確診單，思考了一秒，將它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

回到家，倒出一把花花綠綠的藥片，就著溫水吞了下去。

房間的溫度慢慢上升，喬湘終於有了一暖意，撥通那個爛記於心的號碼，一遍又一遍，打到第八個的時候，電話終於通了。

喬湘的眼睛在那一瞬間亮起來，聲音竟然變得哽咽：“顧以琛，外麵……下雪了。”

顧以琛聽著人的聲音，濃的眉蹙起：“沒見過下雪？都二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點？沒事我掛了。”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特別不喜歡喬湘這樣，什麽事都能給你繞幾個彎，沒勁。

喬湘小心翼翼的開口：“明天就是元旦，我在家……”

“不回，有事。”顧以琛說完便掛了電話。

喬湘聽著手機裏傳來的忙音，緩緩落在冰涼的地板上，肩膀抖著，泣不聲。

三年前，顧以琛的心就不在自己這裏了，作為枕邊人的喬湘又怎麽會不到？

可九年的陪伴，讓實在不忍破這最後一層窗戶紙。

顧以琛再回來，已是一周後。

喬湘沒預料到，看著門口站著的男人，倒在手心的藥也變得燙手。

可顧以琛並未多看一眼，徑直走向書房，趁著這個功夫，喬湘趕把藥放下，準備跟他說些什麽。

還沒推門，剛好撞上顧以琛拿著文件出來，喬湘一愣，竟不知作何反應。

顧以琛瞥了一眼瘦弱不已的喬湘，皺眉道：“你特意弄這副樣子給誰看？”

喬湘看清他眼裏的厭煩，不由口而出：“不是的，顧以琛，我去醫院……”

話沒說完，顧以琛的手機就響了，一個溫的聲清晰的傳來：“顧總，宴會要開始了。”

“嗯。”顧以琛應了一聲，喬湘敏銳的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溫。

顧以琛推開喬湘朝外走，拿起包說：“病了去找醫生，別跟我說，我治不了。”

門被重重關上，喬湘的低喃在房間裏響起：“我找了醫生，他也治不了。”

周遭一片靜謐，回應的，隻有窗臺刮過的風雪聲，仿若人的嗚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