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分家可沒那麽容易,蘇家就這麽一房產,顧萌萌若是想帶著大郎走,勢必要賺銀子再買一,所以第二天就帶著簪花去了店。
老板是個高六尺的小老頭,見著以後眼前一亮,給端茶倒水的笑瞇瞇著眼睛:“上次你拿來那些個簪花一個就賣了二十文,有些致的被那些個有錢的人家瞅見了,一兩都賣得了!這兩天還嚷嚷著找我要簪花呢!”
他手指敲了敲桌麵,往籃子裏頭瞅了一眼,道:“啥時候多做些致的,那牡丹海棠的都多做些,要好的,我給你加錢。”
顧萌萌知道他的心思,清淡笑笑,沒先給他拿貨,倒是先開始聊天了。
“掌櫃這一年能做多生意?賺多銀子?”
他一愣,失了幾分興致有些頹廢:“咱們這小村子你也知道,有錢的離得近的大戶就那麽幾家,每月拉著去縣裏擺攤也賣不了幾件,說是咱家款式比起其他的差遠了,還生意呢,這算啥生意,勉強糊口就算了。”
顧萌萌點了點頭,籃子裏拿出來的不是簪花,而是一遝宣紙。
細細的筆參差的勾勒著服線條,麻麻的,一眼看上去潦草跟鬼畫符似的,但定睛一看,這小老頭心裏一哆嗦。
“夫人這……是何意啊?”小老頭也不是沒頭腦,每回去縣裏總會使眼睛瞄人家的款式,好好的記下來回來照葫蘆畫瓢做裳,隻是人家的細節他總蒙不對,研究了好幾年也沒研究明白。
可顧萌萌拿來的這圖紙,將那些興起的款式從頭到尾的做了注解,還用了許多造價低的什替換了原先的,又廉價又好看,這要是服做出來了,他是不做夢發家致富,可賺的錢絕對是以前的三倍不止!
顧萌萌一眼就瞅見了他按耐住哆嗦的手,耷拉著眼將宣紙從他手裏又拿了回來,放在手裏好模好樣的瞧著。
“我到底也是個婦人,家裏還有老的要養活,哪兒弄的了這麽高深的東西,好東西在適合的人手上,那才是好東西,掌櫃你說是吧?”
他哪兒還能不明白的意思,這會兒端正的坐了坐:“夫人開個價吧。”
顧萌萌瞇起了眼睛,歎道:“這兩天家裏鬧哄著要分家,這生計我能維持著,可我與相公實在是沒什麽去,掌櫃若是能騰出來一間院子,那可是再好不過了。”
“這……”鄉下最不缺的就是住,掌櫃也確實有幾塊地皮,隻是他若單賣出去也能有個十兩銀子,跟這些圖紙比起來,不知劃算不劃算啊。
他麵上為難,顧萌萌也不多說,將紙塞進籃子裏,把那些個簪花拿了出來道:“不著急,您細細的考慮,下次再同我說就是。”
掌櫃瞅著這東西一頓,心下有了計較,“院子我這沒有,山腳下倒是有個住,地方寬敞,養些家禽種個菜都好樣的,你要是不嫌棄呢,回頭我把那的地契從家帶回來去府裏改個名,不過吧……”
他有些張的了手道:“是裳的圖我怕房子的本錢都回不來,這樣吧,你將這簪花的圖畫也給我,且寫個保證書,承諾不給別人這圖,我便將地皮給你,如何?”
顧萌萌聞言頓時樂了:“那就承蒙掌櫃恩。”
簪花這東西費時費力,尤其是這種手纏的東西更需要準和練度,就是外頭人知道圖,沒有經驗也難做的致,可一點都不怕將這東西傳出去。
房子的事算是了了,顧萌萌同掌櫃約了個時間,好接地皮,這前腳剛回去,後腳學堂先生就上了門。
手裏拿著四錢栗子糕,一隻燒,玉麵溫的現在大門前輕叩:“詩白在嗎?”
屋裏正同蘇夫人一起做晚飯的顧萌萌一愣,蘇夫人已經揚起了小臉:“是子寧來了,就上回我同你說的那教書先生閆宇,大郎也確實有些日子沒去了先生惦念才上門的,你先準備著,我出去招呼招呼。”
顧萌萌乖巧的點頭,手頭和麵,想起了學堂前的事多心裏存疑,旋即搖了搖頭。也不是什麽閉月花的人,閆宇與隻打過照麵,上次的事說不定隻是記不得的模樣了,既然能上門求見,那說明同蘇元商關係不錯的,當客好好招呼就是了。
將麵放在盆裏醒,瞅著那頭蘇夫人已經上了茶水,便拿了些零散的點心過去端到了他跟前,彎起了甜的酒窩:“先生,吃點茶點吧,詩白去山上估計還有些時辰才能……”
話音還未落,閆宇已經站起了,拿著廳裏的一個小葫蘆放在手裏把玩:“這是蘇老爺從清水帶回來的福祿葫蘆吧,瞧著比那時澤了不,可見老爺這段時間沒下功夫。”
廳裏兩位眷見狀都是一愣,蘇夫人幹笑兩聲,“老爺就弄這些小玩意兒,你也是知道的。”話音將落就往顧萌萌那頭瞅,疑的眼神問是不是得罪他了。
顧萌萌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若是要說有什麽得罪的地方,難不是在學堂門口擺攤的事?
帶著疑,顧萌萌退出了大堂,去夥房裏頭做了幾個小菜,準備的功夫,太已經落了山,蘇元商也回來了。
他拎著皮回來,先是去院裏將皮給衝洗幹淨,又去換了幹淨的服,這才歡喜的去大堂想找自己娘子抱抱。
娘子沒找到,倒是看見了閆宇,他有些驚訝。“你怎麽來了?”
閆宇挑眉起:“足月未見來看看你,聽你這話倒是不歡迎我似的,虧我還帶了你喜歡吃的香和栗子糕。”
聽到這兩樣東西蘇元商眼前一亮,笑著將東西接過抱在懷裏,這要是放他以前的子這會兒已經拆開吃上了,可這會兒就道了聲謝,眼睛在屋裏來回瞅。
蘇夫人無奈道:“人在夥房呢,猴急什麽,媳婦還能跑了不?”
蘇元商心定了定,咧笑了笑,在凳子裏頭安靜的坐著。
還真別說,這日子過的越久他越怕顧萌萌不見了,要不是山上條件太差他怕苦,他還真想將人係腰帶上一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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