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除了太子妃外皆為妾室,按照規矩,初次見面要給正妻敬茶,就連當初的側妃楊氏和崔氏亦是如此。
任憑們兩人家世不俗,才貌相當,哪怕比太子妃更勝一籌,卻也得在太子妃面前卑躬屈膝。
“妾拜見太子妃娘娘,請娘娘用茶!”
十幾道鶯聲燕語齊呼,聽著還熱鬧,陳福林心道。
這麼多人的茶水,太子妃自然不可能每個人都喝的。
只取了前面兩個位分最高的,也就是李鳶兒和陳福林兩位良娣手中的茶盞。
輕輕抿了一口,再說些“好好侍奉太子,早日為東宮開花散葉”的話。
這儀式到這里就結束了,代表著這些“小妾們”是得到正妻認可的,也就擁有服侍那位太子殿下的資格了。
剩下的時間便是群芳爭艷,嘮嘮家常的時候了。
新人們自然是被各種打趣的對象,得虧位分不低,也就太子妃和兩位側妃敢拿說笑。
但比起這個只會抿著傻笑的,眾人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姿容更為妍麗的李鳶兒和盧良媛幾個上。
許是覺得和那幾個比起來,這個檔次的戰斗力實在是……不配被人看在眼里!
三個人一場戲,東宮每日上演的也不知是多場大戲。
陪著坐了半天,陳福林臉都笑僵了,不過好在也將東宮的人都對上號了。
上輩子除了關注崔盧王謝這些大魚,對蝦兵蟹將們都沒怎麼注意。
這回不一樣了,須知千里之堤潰于蟻,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
回到絳福軒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飯點。
陳福林再次吐槽東宮的摳門!
把人留在那兒坐了這麼大半天,也不說留人吃個飯什麼的!
幸好小金子已經提前把午膳取回來了,
“小金子這事兒辦得漂亮,很是機靈!”
面對陳福林的夸贊,昨日飽折磨的小金子差點得熱淚盈眶。
他默默看了眼門外垂頭站著的師傅,最終還是決定不說出是自家師傅提醒的自己,獨自一人扛下所有!
——
許是那日見過陳福林的人覺著沒半點威脅,因此并未把這人放在心上。
容貌算不得絕,家世一般,平白占個良娣位置,也就是個繡花枕頭。
總之在絳福軒很是過了幾天安穩日子,倒是李良娣和盧良媛幾個那邊熱鬧得很。
陳福林這幾日很是把絳福軒倒騰了一番,只要自己不嗝屁,這就是自己未來很長一段時間要生活的地方,自然怎麼順心怎麼來了。
家世一般又怎麼?
有錢能使鬼推磨。
派出絳福軒兩員大將——小金子小銀子,帶著充足的銀錢,還不是淘換來了想要的東西。
看著一眼去翻新的泥土,里面播種著自己喜的茶花種子,陳福林滿意地點點頭:
“總算這幾日不白辛苦!”
喜歡茶花,紅的的白的都喜歡,大朵大朵的,瞧著生機。
在府里的時候,院子的茶花都是汝南那邊千里迢迢移來的,原是在山谷里片生長的,紅艷艷的一片。
這些種子只是在外面隨便買的,也不知好壞,但聊勝于無,畢竟現在又不能把家里那些都給移到這兒來。
至于絳福軒原先那些花花草草,有些名貴的都給移植到了一角,不值錢的全給拔了,免得瞧著礙眼,還占地方。
碧蘿一言難盡地瞧著自家主子,又一臉同地看著絳福軒另外三個霜打了茄子般蔫了吧唧的人,心里想著,您確實是辛苦了皮子……
不僅是景公公三人,就連碧蘿都覺得,自家小姐還在記恨剛來那天的事兒,尋著機會就報復回去呢!
陳福林:……天大的冤枉!
這日,
陳福林午后是被熱醒的,見外邊的太卻是沒有了,反倒是屋子里悶得慌。
碧蘿進來支起窗戶,
“這天氣悶熱得,夜里怕是要下雨了!”
陳福林道:“下雨好啊……這天兒怪熱的。”
下場雨去去燥也好。
自他們進東宮已經有十日了,除了隔幾日要去太子妃面前刷刷存在,陳福林的日子過得別提多清閑了。
倒是李良娣那邊和簡直是天壤之別,太子殿下第三日就到人家的怡和軒去過了。
就連盧良媛前幾日也得到了太子殿下的垂青,只這個陳良娣,進宮小半個月了,連太子的面都沒見著。
上回去太子妃那兒的時候,就對上眾人滿是同的目。
回來的路上,崔側妃道:“有些機會不會自己飛到手中,得自己主。”
陳福林自然是點頭應下,但又過去了好幾天,也沒半點作。
饒是已經接了自己又進了東宮,又和那群人攪和在一起的事實,可對于太子秦驁,心里始終還是有些別扭。
上輩子兩人相不多,甚至是在進東宮兩個月才見到太子殿下本人,而在此之前,因為占了別人的位分,格又懦弱,在太子妃冷眼旁觀的縱容下,自然明里暗里遭了不絆子。
這輩子提前搭上相對磊落的崔側妃,格也不似那般怯懦,甚至張揚,對上太子妃也不卑不,倒是沒遇到那麼多的麻煩。
這一切都在計劃之游刃有余地進行著,唯有那位從沒看明白的太子殿下,從始至終都沒在的計劃。
和爹爹哥哥們說得輕巧,到了東宮可以借太子的勢,可怎麼借呢?
和那人同床共枕三個月,后來懷孕了也他庇護良多,自然知曉他并非面上那副溫和良善,卻也不敢說自己對這人了解多。
就連對太子妃和兩位側妃,還有李鳶兒,都比對他更了解。
糾結著糾結著,就又到了去和太子妃請安的日子了。
東宮雖小,規矩卻不。
太子妃要求們逢一逢五就得去請個安,其名曰“自家姐妹,聯絡聯絡”。
呵呵——
在這里,親生姐妹都是靠不住的,更不必說們這些塑料姐妹了。
路上,
自然是又遇到了崔側妃。
“我上回用你說的話,你竟是半點不上心。”
一見面,崔側妃就恨鐵不鋼地瞪了一眼。
陳福林懵了懵,才反應過來上回說的是什麼話,當下又好笑又不敢笑:“我……”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崔側妃睨了一眼,冷“哼”了一聲:
“你倒是不著急,有些人又是花園撲蝶,又是送點心羹湯的,也不怕這麼大的太曬化了。”
陳福林自然知道說的是誰。
雖然自己不怎麼出去,但外面的事兒小金子小銀子都是盯著的,有點兒風吹草這兩人比自己還著急。
見崔側妃說著這些,竟是比自己還要生氣,心里有些。
以前倒是和這位崔側妃接得不多,只知道是個真的人,所以這輩子才主靠近。
沒想到真的靠近了,這人卻是這般——
這般人哭笑不得。
是不是忘了,自己也是太子殿下的側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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