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強搶賞賜
清風自水麵上劃過,漾起一池漣漪,錦鯉聚在一塊兒,隨事落下而翻湧著。
蘇蔻青立在湖邊,手中撚了魚食灑下,側汀蘭幫捧著披風,一旁與說笑。
正愉悅,便見得蘇靜月與陸姨娘從小徑上走來,見了也冇有避讓的意思,反倒是直直衝著過來了。
“白瞎了這大好風景。”蘇蔻青心知來者不善,歎了一口氣,將手中盛著魚食的小碗放到汀蘭手中,整了整袖,竟也是直接應了上去。
隻聽得蘇靜月冷嗬一聲,顯然對十分不滿,一雙眼睛淬著毒般,直直瞪著蘇蔻青頭上宮製的小釵,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酸意道:“這東西倒是好看,可惜了。”
“皇後孃娘賞下的又不止這一兩個,戴著便戴著了,有什麼的。”蘇蔻青隻當冇有聽懂,道,“到底還是被姨娘養得眼界小了些。”
“姐姐說得好笑。”蘇靜月這幾日看似不在意,心中卻鬱悶得幾乎要嘔了,哪裡得了這個,當即便怪氣道,“那麼一院的箱子,自是不這一兩個,隻是有些人小氣得很,自己得了好便忘了家中,也不知竟是養了個白眼狼的。”
“嗬。”蘇蔻青搖了搖頭,勾了勾,故意氣,隻道:“承蒙帝後錯,實在不敢私自將東西送出去,否則豈不是被人笑了我輕狂,冇規矩,妹妹竟連這都不懂嗎?”
“姐姐慣是巧的,怪不得哄了娘娘。”蘇靜月雙眼冒火,咬著牙,心中已然是恨得滴:“既不肯分給家中姐妹,隻借我瞧瞧,總不至於不肯罷?”
“都說有借有還,再借不難。”蘇蔻青秀氣地打了個嗬欠,拿手絹抵在眼角,聲音是十分慢條斯理的,隻是說出來的話便不怎麼好聽了:“妹妹要借去開開眼也冇甚麼,隻是先將從前從我這兒……借走的東西還回來便是。”
這話便是直白地打臉了,直讓蘇靜月臉上便是一陣扭曲,臉一會兒青一會兒紅。
本就覺得,蘇蔻青能宮是奪了的機會,還害得麵上生瘡,簡直是萬惡不赦,此時鎮北侯又不在,不必裝模作樣,便不肯相讓。
“姐姐何必說得這麼冠冕堂皇,不肯給我也便算了。”咬著牙,示意後的婢上前拉住汀蘭,竟是要強搶:“隻是這釵子妹妹實在喜歡得,隻好委屈姐姐相讓了。”
“大小姐就是太過小氣,也是自小失母的原因。”陸姨娘見蘇蔻青落了下風,心中快意,捂著便諷刺地笑了。
隻是這話一出,卻是捅了馬蜂窩,到了蘇寇青的痛了。
蘇蔻青咬了咬牙,心中怒火頓生,反手便給了湊上前的蘇靜月一個掌,厲聲道:“好大的狗膽!”
轉頭衝著著汀蘭的婢便又是一個掌,見陸姨娘後跟著的人都低下了頭,冷笑一聲,聲音裡都帶了幾分狠:“從前是不願與你們計較,竟是教你們忘了,這侯府誰纔是主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將我們母都不放在眼中,又將侯爺放在了哪裡?”陸姨娘見自己的兒被打了,心中大恨,上前一步,便直直喝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蘇蔻青看著的眼神都夾著冰一般,隻覺得將千刀萬剮向亡母賠罪都是省的,“本小姐的生母乃是父親正妻,正兒八經的誥命夫人,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非議?”
“再風也不過是個死人罷了。”蘇靜月被打了一掌,此時臉上火辣辣的,更難堪的卻是這一麵被來往的下人們看得清清楚楚,頓時惱怒,大聲罵道,“棺材裡的玩意兒憑什麼跟活人爭鋒?”
“啪。”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掌落到了的臉上,隻把打得險些摔倒在地上。
蘇蔻青甩著手,臉愈發冷,聲音狠厲:“庶辱罵妄議嫡母,簡直不知所謂。”
這個罪名下來,蘇靜月怕是更彆想嫁人了。
陸姨娘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氣得尖一聲,潑婦一般罵道:“你憑什麼打我的兒?賤婦!”
“本小姐教育庶妹,還要經過你的同意麼?”蘇蔻青半點不讓,又覺不夠,冷笑著諷刺道,“尊卑不分,規矩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
“我看你是被父親寵得過頭了,今日之事,我必要往祖母麵前辯上一辯。”蘇蔻青甩袖,顯然是被噁心到了極點。
一聽到老夫人的名頭,陸姨孃的目便閃爍了起來,顯然也是知道這事鬨到麵前必定要挨罰,索哭了起來,倒打一耙:“不過是一支釵子,大小姐不願給便算了,何必如此作踐我們母。”
“你說得是。”蘇蔻青被這麼一說,想起還有這茬,登時又是一聲諷笑,道:“強搶皇後孃孃的賞賜,分明是大不敬,本小姐還要往宮裡告你一狀!”
轉眼之間,又是一個天大的罪名下來,陸氏母的臉頓時便白了下來。
蘇靜月更是大驚,心氣高,一心向著天潢貴胄而去,若是得罪了皇後,可怎麼了得?
立時便道:“你口噴人!”
“是與不是,儘管到皇後孃娘跟前一辯!”蘇蔻青半步不讓,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