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你云府老太太?云家都要聽你的才能過活?”云微寒一步步走到胖婆子面前,“或者,我不是云府大小姐,你才是云府大小姐不?”
云微寒的目在胖婆子臉上掠過:“可惜父親大人還生不出你這樣又丑又蠢又老的兒。”
胖婆子的臉漲得通紅,厲聲道:“大小姐,你居然敢違背老爺的命令,走出祠堂?”
云微寒對的話置若罔聞,自顧自走到李媽媽面前,手接過手中的食盒,對李媽媽說道:“娘,你回去吧,不用擔心,我沒事。”
李媽媽連忙點頭,生怕自己留下來給小姐帶來麻煩,匆忙離開了。
云微寒看也沒再看兩個婆子一眼,就走進祠堂,跪在團上,打開了食盒開始吃飯。
原以為兩個婆子一定要鬧一鬧的,或者要去回稟云夫人,給找點麻煩,沒想到兩個婆子低低說了些什麼,竟然安靜了下來。這種反常讓云微寒提高了警惕。
更鼓敲響,定人靜。云府大部分人已經睡,東北角的祠堂被花木掩映,分外幽深靜謐。
看著云微寒直的背影,兩個婆子關上了祠堂門,向著走了過來。
啪!一只掌重重拍在云微寒纖細的肩膀上,云微寒被拍得趔趄了一下。
回過頭,就看見一張皮笑不笑的老臉湊到了的面前:“大小姐,請你跪到中間去。”
不等云微寒說話,就兩手抓著云微寒的肩膀向一旁拖去。
云微寒努力掙扎著,驚慌地道:“**才,你還知道尊卑上下嗎?居然敢對本小姐如此無禮!”
站在一旁的瘦婆子不由失笑:“大小姐,你還以為這是老爺給你撐腰的時候呢?”
胖婆子不耐煩地說道:“廢話怎麼那麼多?來,幫我一起把
咱們大小姐給弄到地上跪著去。”哼了一聲,“既然是來罰跪的,怎麼還能跪在團上?”
在祠堂跪上一天一夜還不夠,還要讓跪在冰冷堅的青石板地面上。盛夏六月,著單薄,一天一夜之后,的膝蓋恐怕也要廢了。
是誰讓這兩個婆子這麼做的,本不需要問,云微寒就能猜到。
傍晚攔阻李媽媽給送飯的帳還沒有算,現在居然又來公然整治。真是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云微寒一邊想,一邊繼續裝作害怕的樣子努力掙扎,胖婆子用盡全力抓著的肩膀,沖著瘦婆子喊道:“快來搭把手,這大小姐長得,力氣還不小呢。”
兩個婆子一左一右抓住云微寒的胳膊往旁邊拽,云微寒掙扎著喊道:“你們兩個**才再不放手我就喊人了!”
胖婆子哈哈大笑:“今天晚上你就是破天,也沒有人會來這里的。”
云微寒笑道:“沒人來?那太好了。”
閃電般出雙手,分別掐住兩個婆子的后頸,用力往前一撞!
兩個婆子連哼都沒有哼一聲,就被撞得暈了過去。
如果按照云微寒的本心,本就想直接將這兩個娘們的脖子扭斷。可是為了的計劃,現在只能先把們弄暈。
“就讓你們多活一天。”云微寒站起來,活了一下,用腳尖在們臉上踢了踢。
兩個負責監視的婆子都暈倒了,云微寒自然就自由了。
上門,把幾個團拼起來,勉強算是一個床墊,踏踏實實睡了一覺。
第二天天剛亮,就把一切恢復原樣,除了兩個靠在墻角“睡覺”的婆子之外,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祠堂外響起輕輕的腳步聲,云微寒猜測是娘又來給送東西吃。
從門向外看去,果然看見李媽媽正小心翼翼地推開祠堂大門。一邊走,還一邊四下張,生怕兩個婆子再次出現。
云微寒趕快打開門走了出去。李媽媽看見,連忙把手中的小包塞到手里:“小姐,你壞了吧?快吃吧,還熱著呢。”
云微寒了布包,覺到里面是熱乎乎的餅子。從昨晚就開始發涼的心又有了點溫度,向著李媽媽笑了笑:“娘你快走,別讓人看見。”
李媽媽也知道輕重,點著頭說道:“小姐小心。”就趕快溜了出去。
云微寒三下五除二吃了一個餅子,把布包藏好,繼續跪在團上。
果然,沒多久,兩個婆子就先后醒來。們面面相覷,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昨晚夫人派人吩咐們在夜半無人時做事,可是們卻沒能功。現在天大亮,如果再手……萬一大小姐喊起來,事敗,讓老爺知道了可不是玩的。到時候夫人也沒有辦法,于媽媽還不是被活生生打死了?
兩個婆子拿定主意,也不說話,只是退到門口靜靜地守門去了。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雜沓的腳步聲傳來,門外傳來兩個婆子問好的聲音:“見過二小姐!”
云輕染來了?不是被足了嗎?
門外傳來云輕染的聲音,高傲而優雅:“我有話要跟大姐姐講,你們都到大門外去,不許在這里停留。”
兩個婆子猶豫了一下,卻被云輕染帶來的人拽著走了出去。
即使隔著門,云微寒都能到語氣中的惡意撲面而來。
云微寒低著頭,勾微笑,看來青豆之死并沒有讓意識到的大姐姐有什麼不同啊。
悉悉率率的聲音,繡鞋踩在地板上的聲音,祠堂門合攏的聲
音……還有上門閂的聲音。云微寒聽著這一系列的聲音,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云微寒低著頭,眼角的余看見花鳥八幅月華的下擺從邊緩緩走過,最終停在了的面前。
“大姐姐,我來看你了。”云輕染的聲音分外溫。
云微寒心中冷哼:我跪著,你站著,還故意站到我面前,占我的便宜。等會兒就讓你知道,本姑娘的便宜不是那麼好占的。
抬起頭來,眼神茫然,看著站在面前的云輕染。
“可憐的大姐姐,這一晚上沒睡覺的覺如何啊?”云輕染蹲下來,看著滿臉迷茫卻仍然清麗的云微寒,心中的嫉妒再也按捺不住。
“跪在冰冷的青石地板上的滋味很好吧?”低聲問道,臉上的表十分溫,寫滿了關切。
云微寒配合地出驚詫、恐懼的表:“二妹妹,你……你……這都是你讓們這麼做的嗎?”
的聲音抖著,連子都微微抖:“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為什麼?”云輕染出手,住了的下,看著驚慌失的臉,滿意地笑道,“當然是想告訴你,誰才是云府真正的大小姐。”
云微寒聲音很小,卻很清晰地說道:“云府真正的大小姐當然是我,云府唯一的嫡長,云微寒。”
這句話刺激得云輕染狠狠推開了云微寒。
咬著牙低聲斥責道:“你?嫡長?大小姐?以為父親為了你置下人,你就真的是云府大小姐了?”
云輕染看著被推得坐倒在地上的云微寒,語氣越來越激烈:“你算個什麼東西?占著大小姐的位置,真是丟云府的臉。你那個死鬼娘去的時候,你怎麼不跟著去死呢?”
“長著這麼一張狐子臉,天生
就是勾引男人的**吧。可惜虞狀元還是看不上你啊,虞夫人那麼疼你,還不是要跟你退婚?被人退婚,給云家丟了這麼大的臉,你怎麼還好意思活著呢?”
得意地看著臉越來越冷的云微寒,笑著說道:“你知道嗎,你這一退婚,你以后的婚事可就是我母親做主了。你猜,我會讓幫你找個什麼樣的如意郎君呢?”
云微寒看著興的表演,到有些癲狂的緒下藏的深深恨意。原來,對云微寒有這麼深的敵意,似乎已經埋藏很久,不僅僅是因為虞顯之才開始的。
云輕染看著坐倒在地上呆呆看著的云微寒,不由笑得更加暢快了:“廬侯府的世子爺最喜歡人,喜歡們被待哭泣的樣子;李閣老的子天生癡呆,到現在還沒有娶妻;吏部尚書最疼的孫子才華出眾,卻天生弱,據說很難活過二十歲,吏部尚書大人現在正張羅著給他尋找一位門當戶對的妻子呢。”
“你說,該把你嫁到哪一家呢,我的好姐姐?云大小姐?云府的嫡長?”云輕染從牙中吐出每一個字,帶著嘶嘶的聲音,仿佛一條毒蛇正要撲向自己的獵。
云輕染期待著在云微寒的臉上看到恐懼、絕和憤怒,可是令失的是,云微寒的眼神和表都是一派平靜。
云微寒緩緩站起來,走到云輕染面前。比云輕染要高上半頭,所以離得近了,就帶著幾分居高臨下俯視的滋味。
的臉上沒有什麼波,聲音也沒有什麼起伏,平平淡淡地說道:“不管我嫁到哪一家,反正妹妹你是進不去虞家的大門,又有什麼好得意的呢?”
云輕染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云微寒說了什麼,不由臉大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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