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家人一走,云德鄰的臉就黑了下來。他雙眼閃著寒看向云微寒,厲聲喝道:“孽障,你給我跪下!”
云微寒咬了咬牙,慢慢站起來,緩緩地跪在了地上。
膝蓋跪在冰冷的地板上,傳來微微的刺痛。
雖然早已料到退婚之后,渣爹不會給好臉,卻也沒想到云德鄰此刻的目竟然好像要吃了一樣,著深惡痛絕!
這樣的目,本不是看著兒,簡直是看著一個仇人。
一心痛的覺傳來,這是原主殘存的不甘。一直是一個害者,為什麼沒有人來抱著安,反而還要讓來承擔這份罪責?
而云微寒自己的心里,則充滿了屈辱。前世縱橫全球,瀟灑恣意,從來沒有跪在別人腳下被人辱罵的經歷!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卻不得不忍這樣的屈辱。
在這一刻,云微寒才深深地認識到在這個世界有多麼弱小。
“今天虞夫人來退婚,誰讓你擅自同意的?”云德鄰的臉非常難看。虞夫人提出的理由,說明虞家并不想和他撕破臉。那麼,即使婚約不能挽回,好歹他也能通過談判獲得一些政治資源。
可是云微寒就那麼直接同意了,讓他在之后的談判之中分外被。
“父親,虞家既然來退婚,就不可能改變主意。既然如此,不如干脆利落地同意退婚,還不至于鬧得那麼難看。”云微寒低著頭解釋。
“哼,我看是姐姐自己心虛,生怕如果不同意,虞家就會拿出你失的證據吧?所以還不如自己識趣地同意,免得臉面難看。”云輕染酸溜溜地說道。
雖然功令虞家退婚,卻不曾落到好,反而被虞夫人夾槍帶棒一頓挖苦,灰頭土臉地不敢作聲。
憑什麼虞夫人退了婚還這麼護著?
云輕染被多貴族夫人夸贊不已,在虞夫人眼里竟然還不如那個上不得臺面的蠢貨姐姐?
沒想到這一,竟然惹來了云德鄰的怒斥:“云輕染!我看你這麼多年的規矩是白學了。今日虞夫人說的還不夠?如此嫉妒輕狂,哪里是個大家閨秀的模樣?回去抄寫一百遍《誡》,這個月不許出門。”
云輕染的臉一下子白了,求救地向云夫人,云夫人用眼神示意不要多說。才頹然低頭道:“是,兒知錯了。”
雖然云輕染被斥責懲罰了,但是的話卻啟發了云德鄰。
退婚損失最大的是云微寒,因為這就意味著毀了的好未來。可是云微寒一點也沒有掙扎反對,難道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落下了什麼把柄在虞家人手里?
云德鄰沉沉的目落在跪在地上的云微寒頭上:“孽障!你老實說,你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虞家的事?”
云微寒知道云德鄰還是起了懷疑,但是自己卻不能告訴他自己被人塞到什麼王爺床上的真相。毫無證據的況下,這麼說不但不能取信于他,反而還會更加證明已經失去了清白。
“沒有,請父親相信,兒絕對清清白白。”了頭上的傷口,“否則,兒也沒有必要選擇撞柱自明。”
云德鄰沒有說話,也沒有云微寒起。云微寒低頭跪在原地,覺到雙膝慢慢開始從疼痛變得麻木,也只能咬著牙忍。
良久,頭頂上才傳來云德鄰冷酷的聲音:“云微寒,你為云家嫡長,行為不謹,有損云家清名。罰你去跪祠堂,對著云家的列祖列宗好好反省自己。”
云微寒猛地抬起頭,看著坐在正中間的云德鄰。跪祠堂?被人陷害退婚的害者,卻要去跪祠堂?
一種痛苦不甘的緒抓住了的心臟,這是原主殘留的。盡管生父多年對不聞不問,依然對這個父親充滿了孺慕之,始終期待有一天父親會將他納保護之中。
可是,這種幻想終于被徹底打碎了。
云德鄰看著,一雙眼睛發出冰冷的芒,流出不可違背的意志。
完全不需要任何證據,他只是一句話,就足以定下罪名。他就是云家的天,不許任何人違拗。
看著他冷漠的眼神,云微寒咽下了口中的話。知道,云德鄰已經下定決心,不會再因為誰的言辭而改變主意。虞家已經退婚,又有什麼籌碼讓他另眼相看呢?
不管云輕染幸災樂禍的表,低下頭,平靜地說道:“是。”
云德鄰一揮手:“送大小姐去祠堂,明天晚上再放出來。”兩個婆子從屋外走了進來,行禮之后,一左一右扶著云微寒往祠堂而去。
云微寒甩了甩胳膊,擺了兩個婆子的手,沿著青磚**向著云府的祠堂走去。
祠堂位于云府的東北角,是一個小小的院落,只有一間正屋,大門口還有一個看管祠堂的仆婦居住的小屋。
云德鄰出寒微,他的父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鄉紳,爺爺是一個生,再往上的祖先就都是種地的農民。直到云德鄰高中探花,才開始編制家譜,修建祠堂。
所以云府祠堂供桌上的牌位也不過是十幾個,其中最下面一個寫著“云裴氏之靈”的牌位,正是這的生母裴如蘭的。
云微寒在供桌前的團上跪了下來。
在兩個婆子的目中,對著供桌深深磕了三個頭,一言不發地跪在團上。
如果說云夫人的所作所為,本沒有放在心上的話。那麼,云德鄰的翻臉無,確實有些讓有些心
寒。
畢竟,他才剛剛以狂風掃落葉的氣勢收拾了那些欺凌云微寒的下人,轉眼就因為退婚事件罰跪祠堂。這之間的落差,足以證明云微寒對于他的覺是非常正確的:他就是一個唯利是圖的渣爹!
加上一個虛偽狠毒的繼母,還有嫉妒狠的云輕染,以及刁蠻驕橫的云淺薰,這樣的家庭,還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嗎?
云微寒細微地調整了一下跪姿,將部放在自己的雙腳上,減輕膝蓋的力。
原主殘留在這的,首先是對于虞顯之的眷和慕,已經因為虞顯之的所作所為而逐漸消散,尤其是在云微寒當面講述了小象的故事之后,終于徹底消失。
而另外一部分殘留的,則是對于親的,主要是對于云德鄰這個渣爹的期待。這種期待在云德鄰怒而杖斃于媽媽、懲罰廚房的下人之后,曾經令這充滿了愉悅的覺。
到這種愉悅的影響,云微寒曾經認真考慮過在這個家庭生活下去的可能。
然而,今天云德鄰的突然翻臉,令原主殘留的十分痛苦、不甘,也讓云微寒對這個家庭失去了上的期待,產生了離開這個家庭的想法。
本來就是一個向往自由、討厭束縛的格,在現代社會最喜歡的就是一個人在地球各個角落隨意游走,這種完全沒有親、只有抑和傷害的家庭模式令厭惡。趁著原主殘留的日漸消失,云微寒開始計劃自己日后的人生。
首先當然就是離開這個家庭。而要離開這個家庭,就要有足夠的金錢和能力,在外界能夠自由地生活。
原主的生母裴如蘭作為當時首輔的唯一,陪送的嫁妝是十分厚的。這些嫁妝在法理上,是只屬于云微寒的。但是,目前云
微寒卻只擁有一份嫁妝單子而已,本不能用其中的品。
從原主的記憶來看,恐怕其中不好東西已經落了云夫人的手中。包括一些地段很好的店鋪,早在原主還很小的時候,就被云夫人以幫忙打理為名掌管起來。
這些當然是要拿回來的,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如果是這樣,就只能自己去掙錢了,否則離開云家就只能是一種設想。
正在沉思的云微寒忽然聽見祠堂外邊有人爭吵,其中一個明顯是娘李媽媽的聲音。
“老爺只說了讓小姐跪祠堂,又沒有說不許吃飯!”李媽媽急道。
“我們奉命看著大小姐,沒有得到老爺、夫人的允許,誰也不許進去。”一個噶的聲音不耐煩地說道。
“那你們把晚飯給小姐送進去吧。”李媽媽頓了一下,“麻煩兩位姐姐,這是一點小小心意。”
“去去去!”另一個尖利的聲音斥責道,“老爺沒讓我們給大小姐送飯,我們可不敢自作主張。”
李媽媽語相求,兩個婆子態度卻十分強。云微寒聽著李媽媽焦急的話語,心中的怒火開始慢慢燃起。
曾經立誓,要拿回屬于云府嫡長的所有榮。難道不過幾天,就要和原主一樣看這些下人的眼生活了嗎?
云微寒站起來,走到門口,嚯地一聲拉開了祠堂正屋的屋門。
果然是李媽媽,手拎著食盒,臉上一片惶急,被一胖一瘦兩個婆子攔在外面。
胖婆子用噶的聲音說道:“還真以為自己是云府大小姐呢?已經被虞家退婚,還被老爺罰跪祠堂了,還不消停點?”的聲音充滿諷刺,“還想讓我們給送飯,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誰!”
“是嗎?倒要請問,你是誰?”云微寒站在門口,涼涼地問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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