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快步離開湖邊,重新回到大街上時,街上已經到點亮了燭和燈籠。微弱的燭四飄搖,縱然路上的人還是多的,可仍然抑的讓人難。
加上今天下午那一出,擾的心更加沉悶,此刻也沒有心思再記什麼路線,便回了將軍府。一回到府裡自然是免不了被花戰一頓訓斥。訓斥完了還不放心,命紅以後要一刻不離的跟著小姐。花容容不頭疼不已,只得先安分幾天。
可花容容沒想到的是,想安分卻總有人讓安分不了。
此刻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花容容跟在花戰的後愁眉苦臉的向找上門的皇甫尋行禮。
花戰顯然也沒想到這個南未國的使者會突然來訪,因爲錯開的時間,他並沒有見過皇甫尋只是聽說過,就算是這樣,外界對他的評價也可謂是如雷貫耳。
再一見真人,果然也是氣度不凡、容貌俊朗。眉眼之間英氣人,又不乏文人的儒雅。
花戰像看婿般的觀察著皇甫尋,撇開份不說,本人真是越看越滿意。如果
花戰若有似無的回頭看了看花容容,不懷疑,人家都找上門了,難道是對自己的兒有意思嗎?
不是花戰心急,以花容容以前的聲名狼藉和囂張跋扈,能有個人敢娶就不錯了。今天來的哪怕不是皇甫尋,是個其他小戶人家的公子都沒關係。只要有那麼一點意思都要盡力撮合。
花戰詭異的眼神嚇到了花容容,還以爲耍賴不去小王爺府的事被發現了,趕上前便道:“二皇子今天怎麼那麼有空臨寒舍,不用和小王爺比試了嗎?”
皇甫尋似笑非笑:“裁判都沒來,還比什麼呢?”
花容容真想打自己個,哪壺不開提哪壺。好在皇甫尋並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似乎也不打算追究。否則違抗聖旨這麼大的罪名,花戰非揭了的皮不可。
花戰見氣氛開始尷尬,哈哈一笑道:“容容啊,帶二皇子在府裡走走,花某還有要事要進宮一趟。有什麼怠慢的地方,還請二皇子贖罪。”
要事?什麼時候聽說過他有要事?花容容哭無淚。送走了花戰,皇甫尋也不再端著架子,笑嘻嘻的便要花容容帶路。
花容容微皺眉頭,狐疑的打量了一下皇甫尋,總覺得他今天似乎不太一樣。
“二皇子。”思來想去,還是覺得直接問問比較好,“請問二皇子今天到這裡來所爲何事?”
皇甫尋原本正悠哉悠哉的四觀,突然被這麼一問,臉上倒是意外的出了可疑的暗紅。
微微遲疑才低聲道:“其實在第一次見到花小姐的時候,本王便對小姐一見傾心。”
胡扯八道!
花容容不敢置信的上下打量著皇甫尋,這個傢伙從踏進東黎國開始,只怕整個心思都撲在了和玉兮比試這件事上。一見傾心?鬼才信他。
已經接近正午,初冬的沒有那麼強烈,暖暖的照在人的上十分愜意。鬱鬱蔥蔥的竹子搖曳在玉兮
上方的那片天空,寧靜、祥和。
玉兮坐在椅上,重重的竹林隔絕了外界的視線。只剩下書文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
“小王爺。”書文面無表,卻依舊畢恭畢敬,“事都已經安排妥當了。相信很快邊境那邊就會傳來消息。”
玉兮慵懶的靠在椅背上,寬大厚重的椅將臉蒼白的玉他更是襯托的弱不風。
書文看著真的像是重病一般的玉兮,一陣心慌。就算是遙不可及,就算是隻能遠觀,但最起碼能夠看到。現在的玉兮搖搖墜,彷彿就要遠去。
“小王爺。”他忍不住開口,“小王爺明明可以站在高運籌帷幄,號令羣雄。爲什麼一定要坐著椅天天被困在這個小院子裡?”
玉兮擡起眼平靜的看向書文,一向面無表的書文此刻卻出費解的神,還有的擔憂。縱然如此,還是沉穩的不像一個十七八歲的孩子。
“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給你取名爲書文嗎?”玉兮定定的著書文,停頓了幾秒,“如果你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會以爲這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書文微微思考了一下道:“大概是個文質彬彬的書生吧。”
“那你是書生嗎?”
“不是。”
玉兮笑了:“所以,當別人聽到你的名字,就會放鬆警惕,而他們放鬆警惕的那一刻就是最致命的一刻。”
書文恍然大悟,玉兮每做的一件事,每走的一步路都是計算好的,都是有深意的。就連部下的名字也是這樣。
就算他是武將,別人在聽到這個名字時也會不由自主的放鬆警惕。就算玉兮有經世之才,別人看到他雙殘廢,弱不風的樣子也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帝位之爭,不會有人將他放在眼裡,更不會有人浪費時間在他上。皇帝召見,會因爲他雙不便而減次數,甚至不見。他會被自己的父皇母后,兄弟姐妹,還有百姓們當一個同的對象,唏噓幾句之後漸漸淡忘。
而最後,被人們所淡忘的玉兮就可以有充分的時間和力來拓展他的宏圖,來就他的霸業。
“所以,”書文的擔憂不復存在了,眼中也帶上了笑意,“二皇子天天纏著小王爺,讓小王爺無法分理事務。纔想了個辦法推給了花小姐嗎?”
玉兮沒有回答,只是笑意更濃,手撿起落在扶手上的葉子,凝視道:“花小姐喜歡本王是天下皆知的事,那日我已經看出來其實皇甫尋對花容容是有好的。所以便提出如果他能功奪得的芳心,就算他贏。而他與公與私都會答應這個賭局。至這段時間,他們兩個人都不會來煩我了。”
書文猶豫了一會,最終還是抵不過好奇心:“那,如果花小姐真的喜歡上了二皇子呢?”
玉兮忽的擡眼注視著書文,猜測他問這句話的意思。半晌才垂下眼簾,張了張口,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心中微微酸,但還好,只是一點點。微乎其微的一點點。
花容容苦惱的坐在
桌邊味同嚼蠟。已經過去五六天了,皇甫尋每天都到這來報道,這覺爲什麼似曾相識,好像也幹過這種事,只不過對象是玉兮。
與截然相反的是坐在旁邊的花戰,笑得合不攏,還不停的給花容容夾菜,哈哈大笑道:“容容啊,怎麼不吃啊,多吃一點。最近二皇子來的很勤啊。看來花家要辦喜事了。哈哈……”
花容容沒有說話,默默的聽著花戰囉嗦婚嫁的事宜,好像這親事已經定下來。心中卻明白,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只怕沒有當真,這個爹爹卻已經當真了。
夜已深,深到路上沒有一個行人。俗話說夜黑風高殺人夜。花容容不想殺人,只想搞清楚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又不是花癡,絕不相信什麼一見傾心。
皇甫尋是在玉兮那待了一天之後突然轉變的,看來問題的源,只能從玉兮那解開了。
花容容再一次從後門溜了出來。沒有夜行,也不想穿夜行。明明武功就不好,萬一在大街上被人看到穿那樣,有理也說不清。
於是依舊是平日裡的打扮,反正此刻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連地流氓都回家睡覺了。花容容也就大大方方的在街上溜達著朝小王爺府走去。
在靠近小王爺府時才悄悄繞到圍牆外,拿出鉤子,用老辦法勾住牆頭爬上了高牆。就不信,深更半夜的還會有人在牆下等著。這回一定要到玉兮的老巢裡把他揪起來問清楚。
花容容很久沒有爬牆了,氣吁吁的好不容易剛上了牆頭,卻被不遠一個黑影嚇得差點跌下牆頭。
好在黑影只是專注的看向相反的方向,沒有發現花容容,卻也將嚇得不輕,趕趴在了牆頭不敢,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黑影似乎是在辨別位置,只是在屋頂站了一會便朝前方飛去。
花容容糾結了,現在是該去找玉兮,還是該抓刺客呢?
不過,能到小王爺府來行刺的刺客,應該都是正義之士吧。花容容很壞心眼的想。
不對!花容容臉一白。這裡現在不僅有玉兮,還有一個關係著兩國邦的使者,皇甫尋。
心念剛,便本能的做出了行。
“抓刺客啦!快來人啊,抓刺客啦!……”
花容容第一次知道自己還能發出這麼尖銳刺耳的聲,不過很有效果。剎那間,不知從哪裡就冒出了許許多多拿著火把的侍衛和下人,一時間佈滿了整個小王爺府。
當然,花容容的藏之也剎那間就暴了。
原本靜謐的夜一下子被打破,到都是鬧哄哄的侍衛和下人。在皇甫尋的住還遠遠的傳來了兵戎接的聲音。
“保護小王爺,保護二皇子。”
“抓住刺客啦。”
“我不是刺客,我不是刺客,我是花容容……”
喊聲作一團。花容容從來沒有那麼狼狽過。雖然上次也是爬牆被逮到,可跟這次比,那一次簡直好可以當做偶像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