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院子中,只有張嬤嬤站在院子裡,似笑非笑地看著。
蘇婉兮心中“咯噔”一下,有些遲疑地走了過去,還未走到張嬤嬤面前,張嬤嬤就扔了一個長條條地木頭過來,蘇婉兮連忙躲了開,木頭落在了邊的地上。
張嬤嬤眉頭一蹙,抓起一旁的掃帚就衝了過來,掃帚朝著蘇婉兮上招呼了下來:“我讓你躲,讓你躲!撿起來!”
蘇婉兮咬了咬牙 ,連忙將那木頭撿了起來。
張嬤嬤才冷哼了一聲,指了指屋子院子一角堆著高高的木頭的棚子:“去,劈柴去,就照著這個大小劈,今天要把最矮的那一堆全部劈完,沒有劈完不許睡覺!”
蘇婉兮了子,應了,走到了那棚子裡面。
雖說是最矮的一堆,卻也足有半人高,昭咬了咬牙,取了斧頭開始劈。不曾想那張嬤嬤竟也跟了過來,看著昭劈了兩斧頭,那掃帚就落了下來。
“你照著這木頭大小劈,你看不見這是多大嗎?你劈這麼怎麼燒?怎麼燒?”
“你劈的到都是木頭渣,當楚王府有錢是不是啊?一個木頭都被你浪費完了!”
“嘿,你這丫頭故意跟我作對是不是?木頭渣子都濺到老孃上來了!”
不過一會兒的時間,上被已經被得通紅。蘇婉兮咬了牙關,默不作聲地著。
阿蘭們回到了院子裡,瞧著這形皆是嚇了一跳,阿蘭看了蘇婉兮一眼,連忙上前輕聲喚道:“嬤嬤,我們好了。”
張嬤嬤擡起眼來看了看阿蘭他們幾人一眼,將那掃帚扔到了一旁,臉上的猙獰不過頃刻間就消失不見了,施施然走出了棚子:“走吧,跟我進廚房。”
沒多久,那張嬤嬤又從廚房中走了出來,蘇婉兮不敢懶,取了木頭來豎著放著,舉起斧頭落了下去。天氣漸涼,只是臉上上卻都已經滿頭大汗。
張嬤嬤看了眼蘇婉兮,瞧見門口有個丫鬟走了進來,眼中的惡狠狠一下子就散去了,帶了幾分笑意:“喲,雲珠姑姑怎麼親自來啦?”
蘇婉兮擡起眼向門口走進來的丫鬟,卻竟然是那日隨著那三姨娘到洗房的那個。
那被做雲珠的丫鬟看了張嬤嬤一眼,手中拿著一包藥,蹙著眉頭道:“三姨娘偶風寒,大夫抓了藥,你幫忙熬一下。”
張嬤嬤聞言,眉頭一皺,言語之間也帶著幾分關切:“這天兒涼了,是容易著涼,要不,奴婢在讓人熬一些薑糖水送過去,對風寒極其有效。”
雲珠將手中的藥包遞給了張嬤嬤:“還是那日世子爺非要看三姨娘跳舞,三姨娘便也依著,這才著了涼。薑糖水就不必了,這是三姨娘的藥,你親自熬一熬吧,可莫要讓人了手腳。”
張嬤嬤自是滿口答應著,雲珠看了看周圍,又道:“三姨娘還有一事……”
只是神間似乎有些忌諱的模樣,張嬤嬤見狀,自也心知肚明,連忙拉了雲珠往院子裡走去
:“走,咱們去屋裡說去。”
那雲珠進去了約一盞茶的時間,張嬤嬤親自送了出來:“姑姑儘管放心,這事奴婢定然辦好。”
雲珠點了點頭,擡起眼來,就瞧見了棚子裡劈柴的蘇婉兮,神一頓,眉頭一擰,擡起手指著蘇婉兮道:“這丫鬟不是在洗房的嗎?怎麼跑到廚房裡來了?”
蘇婉兮咬了咬脣,了子,佯裝沒有聽見。
“姑姑認識?”張嬤嬤一怔,小心翼翼地看著雲珠的神。
雲珠冷笑了一聲:“可不是認識麼?此前在洗房的時候,洗壞了三姨娘費盡心思讓人做的舞,卻還不承認,被三姨娘罰掌三十呢。這樣笨手笨腳的丫鬟,嬤嬤可得要小心些,莫要讓犯了主子們。”
張嬤嬤橫了蘇婉兮一眼,笑呵呵地送著雲珠除了廚房院子。
轉過來,卻又變了一副臉。
“我倒是還真沒想到呢,小蹄子竟然還得罪過三姨娘,還真是本事大發了。”張嬤嬤怒不可遏,衝到蘇婉兮面前就狠狠踹了幾腳。
素來做慣了活的婆子,下腳自是力氣十分的大,蘇婉兮被踹得一團,擡起眼看了一眼張嬤嬤,眼中滿是冰涼。
“還敢瞪我,我讓你瞪!”
“自從你來了之後,我就跟倒了八輩子大黴一樣,兒子也傻了,兒媳婦也沒了,喪氣玩意兒。”
罵也罵了,踹也踹了。張嬤嬤才解了氣,進了廚房。
蘇婉兮抓了一個木頭爬了起來,漫不經心地拍了拍上沾染的塵土,又拿起了木頭,一聲不吭地劈柴。
一直到天漸黑,那半人高的木頭也不過劈了一半,到了吃飯的時辰,阿蘭從廚房裡出來蘇婉兮去吃飯。
蘇婉兮還未站起來,張嬤嬤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活都沒幹完,吃什麼飯?咱們楚王府再家大業大,多養幾個這樣子吃閒飯的,金山銀山也得吃垮。”
阿蘭還要說什麼,蘇婉兮擡起頭來默默地搖了搖頭,又徑直劈著木頭,手臂已經痠得不樣子,卻也只得咬了咬牙。
夜漸沉,廚房中的燈已經滅了,人也都盡數離開了。
蘇婉兮將最後一木頭劈完了,緩緩站起了來,全都疼得厲害。那張嬤嬤先前那幾腳力氣太大,似乎整個人都散架了。
住的屋中也已經滅了燈,“吱呀”一聲,蘇婉兮推開了門,只是門剛打開,靠近門口的牀上有個人直起了子,從牀上爬了起來,端起盆子走到蘇婉兮面前,一盆水就迎面潑來,淋得蘇婉兮渾都溼了,那子冷笑了一聲:“滅燈時間已經過了,還回來做什麼?滾出去!”
說完,就將蘇婉兮推出了門,將門關上了。
蘇婉兮推了推門,門紋不,應當是從裡面上了門閂。
渾都是溼噠噠的,夜風一吹,冷得刺骨。蘇婉兮看了看閉的門,又回到了那堆滿了木柴的棚子。
木柴堆得高高的,卻正好擋
住了外面的風,蘇婉兮在木柴堆後面坐了下來,閉著眼,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無論如何艱難,也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有報仇的可能。
許是累得厲害了,即便只是靠在木柴堆上,蘇婉兮也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卻聽見一聲異響傳來。
蘇婉兮被驚醒了過來,朝著那聲音發出的方向去,只瞧見一個黑影站在廚房門口,那黑影手中拿著一盞油燈,似乎是在開門。
門被打了開來,那黑影轉過頭來四下張了一番,才進了廚房。
便是那一回頭,卻讓蘇婉兮瞧見了那人的容貌,竟是張嬤嬤。
蘇婉兮心中一怔,這夜半三更的,大夥兒都睡了,張嬤嬤怎麼突然出現在了廚房門口?還這樣鬼鬼祟祟的?
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蘇婉兮瞇了瞇眼,目定定地著那廚房。
寂靜的夜裡,哪怕是一聲響也顯得格外的清晰,蘇婉兮豎耳聽著,裡面不停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蘇婉兮亦是分辨不清那是什麼聲音。
約過了小半個時辰,張嬤嬤才從裡面走了出來,將什麼東西倒在了一旁堆放垃圾的桶裡,而後又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就用碗盛了什麼東西端著出了廚房,另一隻手掌著燈,將門拉來關上了,就離開了廚房,朝著後院去了。
蘇婉兮又等了會兒,不見張嬤嬤再回來,這才四下看了看,從柴火堆中走了出來。
廚房門邊的垃圾桶下午的時候應當才倒過,裡面沒什麼東西,蘇婉兮問到了一淡淡的藥味,手在裡面了,還有餘溫,似乎是藥渣子。
藥渣子?那張嬤嬤半夜三更起來,鬼鬼祟祟地來這廚房,就是爲了熬藥?
蘇婉兮心中想著,取了些藥渣子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眉頭便蹙了起來。
安胎藥。
放了藏紅花的安胎藥。
大戶人家裡面的貓膩自是不,這楚王府後院中明裡暗裡的手段斷然也不了,莫非是哪位夫人懷孕了,有人不想讓那孩子生下來,因而買通了張嬤嬤,在這安胎藥中做了手腳?
不對。
若是哪位夫人有了孕,這安胎藥送過來,定是要丫鬟盯著,現熬好了立馬送過去的,不會讓張嬤嬤有在晚上熬藥的機會。
畢竟,有了孕是大事,且在這樣複雜的後院之中,誰也不會這樣掉以輕心。
蘇婉兮瞇了瞇眼,將那藥渣子重新放回了垃圾桶中,見廚房的門並未鎖上,索進廚房去瞧了瞧,鍋碗已經收拾得很乾淨,只是一旁的臺子上,放著一些已經做好的飯菜。
晚飯沒吃,蘇婉兮得厲害,見著吃的,便索一個盤子拿了些來胡塞到了裡,吃飽了之後,才離開了廚房,又道柴堆後面蜷著睡了。
木柴堆自是比不上牀來得舒服,中間醒了幾次,見天已經慢慢亮了起來,索不睡了,回到後院,站在住的屋子外面等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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