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制服猥瑣男

　周日。

　八點半，床頭的鬧鐘叮鈴兩聲，吵得床上的年眉眼微蹙。

　清晨的和煦，過幽藍的窗簾，照的滿室塵埃彌漫。

　強撐一會兒，夢境終究是斷了弦，緩緩掀開眼皮，屋寂靜無人。

　反手摁掉鬧鐘，抬腳坐在床頭，陸彧著頭皮緩了片刻，踩上拖鞋出了房門。

　廚房那邊傳來聲響，他本想過去瞧瞧，卻不經意間回頭一瞥，和餐桌旁正叼著面包片的姜宴恰好四目相對。

　“六哥，早。”姜宴抬眼看到他，極為自然地打著招呼。

　他著餐桌的方向，聞聲腳步猝然頓下來。

　小丫頭看起來也是剛起床，長發散了一肩，上的白睡寬松，領口蕾織就的蝴蝶結一直垂到口，怎麼看都有點……

　“可”兩個字冷不丁晃腦海，陸彧瞧著眼前的人，自己都震驚了一下。

　似是被自己突如其來的腦回路笑到，他抬手拍了拍后腦勺，試圖讓自己徹底清醒過來。

　堪堪回過神，陸輝已經拄著拐杖從廚房走出來，看到他站在原地，端著盤子錯走向餐桌。

　“起來了就過來吃飯。”

　他轉鉆進洗手間簡單洗了把臉，隔著幾步遠就聽到餐桌上陸輝的聲音。

　“你人生地不的，一會兒讓陸彧帶你去。”

　話是沖著姜宴說的，聽起來又是讓他充當免費勞力。

　被麻煩慣了，他也就無了，表自然地走過去拉開椅子坐下。

　姜宴剛好在擺手拒絕著方才陸輝的提議，語氣里滿是赧：“不用了，陸叔，我自己去就行，手機都有導航。”

　不能總是麻煩他們。

　小丫頭拒絕起來語氣都與之前如出一轍，陸彧垂頭往面包片上抹著果醬，沉默著未作聲。

　陸輝還是和以前一樣，毫不理睬姜宴的推拒，直接轉頭看向了他：“等吃完飯你帶著宴宴去一趟派出所，幫一起把戶口辦了。”

　命令的話音落下，年放下果醬，也不想執意和男人作對，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聽到他應下來，本來還在推拒的姜宴也沒再說話。

　***

　半個小時之后，兩人一同下樓。

　派出所距離不近，思索片刻，陸彧決定乘公。

　除卻那次和陳千城逛過超市，來靜城后姜宴還沒來得及出遠門，跟著陸彧上車，暗暗期待著沿途的風景。

　早高峰還沒過去，車里已經沒有座，卻也談不上擁。

　姜宴跟在陸彧后，見他止步，自覺上扶手站在他邊。

　晨間的正好，不燥熱，穿過明玻璃照進車，晃得人眼底金燦燦。

　車里響過一陣語音提示過后，車輛慢慢啟程，窗外的風景一點點倒退，姜宴淡淡著遠方的綠意，微風穿過車窗隙繾綣拂面，吹得人心曠神怡。

　車廂里有吵鬧，旁的人也一直沒發出靜，陸彧余掃了一眼，瞥見底下姜宴安靜的模樣，心口微微了下。

　他想起昨晚的夢。

　夢里孩的腰肢纖，綿的布料被風掀起，盈盈一截落眼底。

　他忍不住想要去，卻在手的瞬間，看到那幻影頃刻間煙消云散。

　醒來時再憶起那場景，連他自己都訝異不已。

　此時靜靜瞧著旁的人，口有點悶，他不聲往旁邊挪了點，忽然想到什麼，手掏出一副耳機。

　塞了一只到右耳，潺潺如水的樂聲縈繞，驅散了耳邊的一切喧鬧。

　公車駛過站點，行人上上下下，車里慢慢開始變得擁起來。

　他仍舊獨自聽著歌，直到歌單播到第三首，肩頭突然被人輕輕一撞。

　下意識轉頭，對上一張笑臉。

　之前沒注意，他和姜宴邊又站了不人，車人頭挨著人頭。

　姜宴正抬眼看著他，薄翕，問道：“六哥，你在聽歌嗎？”

　陸彧抓著頭頂的扶手，聞言臉微怔，緩緩點了點頭。

　似乎也覺得車里有些吵，姜宴轉了轉眼睛，頗為自然地朝著他出了手：“給我一只唄，我也聽聽。”

　孩殷切的視線投過來，陸彧垂眸瞟了一眼，勾了另一只耳機遞過去。

　“謝啦。”姜宴抬手接下，往他邊又靠近一步，把耳機順勢塞進自己左耳里。

　聽的旋律流淌，是一首不知名的純音樂，聽的人心舒暢。

　兩人雖是有些高差，但兩條耳機線相纏，一左一右穿過肩頭，看起來分外和諧。

　與人一同聽歌，陸彧還是頭一次，微微側眸，看著旁人認真聽歌的模樣，竟也不覺得排斥。

　歌單默默播放到另一首，窗外的景更迭不斷，他抬頭看了一眼所在的站點。

　下一站就到了。

　他保持著姿勢，正沉浸在耳邊的歌聲里，卻不想耳機線被猛地一扯，整個飛出了耳廓。

　他轉過臉去，才發現旁的人不見了蹤影。

　與此同時，一道悉的嗓音打破了車的平靜。

　“臭流氓，你他媽哪兒呢？”

　隔著兩個人的距離，只見不知何時走過去的姜宴正抄著手里的帆布包，重重地砸在一個眼鏡男的上，喊出的聲音銳利，足以傳進車每個人的耳朵里。

　突然挨了打，眼鏡男吃痛一聲，幽怨地瞪了突然沖來的姜宴一眼，耐不住慣向后退了一步，憤憤道：“你誰啊，神經病吧你。”

　兩人的靜不小，幾乎引來的全車人的目。

　姜宴毫不畏懼，眼底一片慍怒，命令道：“你剛剛拍了什麼，拿出來刪掉。”

　眼鏡男似乎是有些心虛，扶正了自己的眼鏡，一臉嫌惡道：“拍什麼？你有病吧。”

　“我剛站那看見了，你把手機到人家姑娘子底下了。”姜宴仍舊咬著不放，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機，對著眼鏡男就拍起來。

　話音一落，車嘩然，姜宴把鏡頭對準眼鏡男，“不承認是吧，我們報警去派出所。”

　眼鏡男怒視著，忽地疾步沖上來，手就要奪走手里的手機，咬牙反駁道：“你瞎拍什麼，你這樣我可以告你知不知道。”

　眼看著對方撲過來，姜宴迅速閃過子，作急促，腳下險些沒站穩，一個趔趄向后仰過去，本以為會摔倒，不曾想落進人的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