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儀不解,“難道他也是皇子?”
“蓁蓁對皇室的事知道多?”
巫儀整理了下思緒,“皇上登基如今已有十三年,宮中后位空懸,宮事宜由靜妃娘娘和賢妃娘娘二人協理,底下有五位皇子,另有四位公主,你排行第三。”
靜妃原先也有一兒子,只是在三歲的時候,因為生了天花丟了命,后來,天武帝便將姬玄時抱到了靜妃那兒,由養著長大。
許是因為沒了兒子的緣故,靜妃待姬玄時更甚親兒,不論是宮還是宮外,提起這一位,都是滿滿的稱贊。
姬玄時角出嘲諷的笑,顯然這其中的一些事,并非如此。
想到前世靜妃對待的前后差別,這顯然是一位無利不討好的,剛失去了孩子的靜妃,真的能真心實意對姬玄時好?
“靜妃不敢對我不好。雖然將我送到宮中養,但父皇亦是怕對我不好,我邊伺候的,皆是父皇的人。”
“那為什麼要對你下手?”一個被養大的養子,一個甚至不知會如何待的冒牌貨,為何靜妃要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
“自然是因為,兒子,總比不得親生的好。”
巫儀聞言睜大了眼睛,“難道說前世那個冒牌貨,是靜妃的兒子,可是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難道沒死?”
“不,那個孩子確實已經死了。”姬玄時眼中閃過一冷意,“這件事,也是我前世才發現的,當年,靜妃生產的時候,生了一對雙生子。”
巫儀瞪大了眼睛,雙生子?
“我曾聽說,皇室中若是出現雙生子,乃不祥之兆。”
“是,也是因為這樣,靜妃買通了穩婆和伺候生產的宮人,將另一個兒子送出了宮。”姬玄時冷笑,在靜妃心目中,兒子不過是一生榮華富貴的東西,為了保住地位,靜妃輕易地舍棄了另外一個兒子。
而如今,靜妃失去了這個兒子,雖有姬玄時,但也不能保證他是真心實意向著這位母妃的。自然是親兒更可靠一些,這也是為何,靜妃要冒著這樣的風險,將另一個兒子換回來。
至于玄一族,“靜妃的母親出自玄一族,乃玄一族長老殷德的親妹妹。從靜妃宮,誕下皇子的那一日起,他們的野心就大了。尤其是,靜妃另一個兒子養在他們那兒。”
權力,是一件好東西,也會讓人迷了眼。
擁有玄一族脈的孩子若是坐上了那個位置,豈不是他們一族也能跟著水漲船高?可惜,小皇子命不好,夭折了。然后他們想到了另一個小皇子。
比起養在靜妃邊長大的,由玄一族教導出來的,與玄一族會更加深厚。
巫儀恍然,怪不得前世那個冒牌貨對玄一族如此好,甚至他的皇后,也出自玄一族。
“張晉之失了手,又被我們置了,靜妃那兒若是得了消息,會不會懷疑王爺?”
“就算是懷疑,又能對我做什麼?”姬玄時冷笑,“能下手的地方也就是宮外,在玉都,敢對我下手,就要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玉都到底是天子腳下,在天武帝眼皮子底下他最心的兒子,無意識以卵擊石,將把柄遞到了天武帝手中。
玄一族也不會靜妃這麼糊涂的。
“所以,王爺回程路上,定會有不意外?”
姬玄時笑了起來,“在巫族,他失了一次手,不會敢再手了。”
巫儀淡淡道:“可真是難為他們了。”
姬玄時對靜妃的誼早就在前世消耗了個干凈,尤其是他得知真相的時候,更是恨不得殺了靜妃。可即便是殺了靜妃,又有什麼意義呢?父皇不在了,天武被冒牌貨把控,一切也都回不到從前了。
不過,聽巫儀的語氣,似乎也不太喜歡。
“對你不好嗎?”
巫儀角扯了一下,“怎麼會,我到底是巫族圣,臨江王妃,有點用,怎麼會待我不好呢?”
甚至,好的仿佛親閨一樣,可當巫族出事,巫儀被打冷宮,那位靜妃,卻仿佛不知道一樣,看也不曾看過,甚至還很歡喜要接納新媳婦了。
姬玄時握住了的手,微涼,如同的心境一樣。
“王爺不用擔心,我已經看穿了這麼個人,也不會因此而傷心。”為這樣一個人傷心難過,簡直就是浪費!
姬玄時笑了起來,手卻沒有松開,巫儀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隨他去了。
姬玄時心口有些發熱,口道:“蓁蓁,這一輩子,我定然不會你再陷那樣的困境了。”
前世,因為是臨江王妃,他只能眼睜睜看著離開,這一輩子,他定然不會再放開的手了。
別人護不住,讓摔著,這一世,他親自捧著,定不會再磕著著了。
巫儀有些沉默,姬玄時心提了起來,“蓁蓁,你不信我嗎?”
巫儀著那雙眼睛,漆黑的眸子里映著的影,幾分溫和,幾分笑意。
“我不知道。”對巫儀來說,信任別人,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這源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前世,對“姬玄時”付了所有信任,可最后,他是怎麼回報的?
滅了全族,甚至連都不放過,或許,前世大巫的匆匆過世,亦有他的手筆在里頭。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不敢,也無法再信任他人了。
“我能信你嗎?”巫儀喃喃道。
“自然可以。”
巫儀這才發覺自己不小心將心里話問了出來,姬玄時亦順著答了,“蓁蓁,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如今,哪怕是我說得再怎麼天花墜,也都是虛的。”
縱使兩人前世認識,亦是相過,卻也只能算個悉的陌生人,巫儀不信他,很正常。
“不過,我會用我的行證明,我今日的話,都是掏心掏肺,認真的。蓁蓁,給我一個機會,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不要一下子否決了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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