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霍剛嫁來蕭家不到半年,臉上還帶著稚氣。
對著齊蘭芝就呸了一聲,俏臉怒容:“誰跟你一樣?”
“你自己貪生怕死,別說的所有人都像你。”
“我霍嫁給了四哥,生死都是蕭家的人,就算是四哥死了,我也會替他守著蕭家!”
三夫人魏婉蕓格要溫很多,可此時也是冷著臉:“二嫂,二哥平日待你不薄,你要是怕死想要離開沒人會說你有錯,可你要拉著我和阿那就是你的不對。”
“祖母,婉蕓從嫁蕭家那日起就不再是魏家人,就算陛下糊涂真要誅蕭家九族,也牽連不到魏家,婉蕓會替夫君守著蕭家生死與共。”
齊蘭芝原是想拉著兩人當說客,卻沒想到兩人這麼蠢,居然要留在蕭家等死。
被兩人說的滿臉通紅,只覺得臉皮子都被下來在地上踩,忍不住說道:
“你們大義,你們不怕死,可是我怕!蕭家如今已經這樣了,難道還要我給他們陪葬不?”
眼睛哭紅了起來,
“祖母,我才十九歲,我還這麼年輕,您忍心讓我去死嗎?”
“而且云堯已經走了,總得有個人替他守著牌位,要是蕭家上下真的都出了事了,將來還有誰能記著給他上香,您難道要他當個孤魂野鬼嗎?”
蘇錦沅一直站在一旁,見蕭老夫人大發雌威本不想說話,可聽到齊蘭芝這話后簡直都快被氣笑了。
貪生怕死就貪生怕死了,非還拿蕭云堯說事。
蘇錦沅冷然出聲:“二夫人這意思,是你離開蕭家還要帶著二公子的牌位?”
“你說你回去之后五年不嫁人,怎麼著,您五年之后再嫁人時還打算帶著您亡夫的牌位一起,拉著您后頭那位隔三差五一起祭拜呢?”
齊蘭芝猛的抬頭看,而霍們也才發現蕭老夫人后站著的人。
有人將認出來后,驚愕:“蘇錦沅?”
蘇錦沅朝著霍二人點點頭后,才對著齊蘭芝冷道:
“蕭家風雨飄搖,你想離開是人之常,可你不該貪生怕死還偏要將自己說的這般委屈,你對得起二公子對你的好嗎?”
齊蘭芝臉乍青乍白:“你一個逃婚跟人私奔的人,有什麼資格說我?!”
“沒資格,我有嗎?”
蕭二夫人怒視齊蘭芝,“是不是你覺得阿堯死了,我也沒資格教訓你?!”
“母親……”齊蘭芝臉瞬白。
蕭二夫人看著,“你想走是嗎,我偏不放,你們齊家今天能抬了你的東西出去又如何,我蕭家男人就算死絕了,也容不得你們放肆。”
“來人,把他們全部拿了送去京兆府。”
“我倒是要問問這天下人,問問宮里頭的陛下,是不是我蕭家男人戰死沙場,這百年功業數代護佑大晉的戰功也不算了,門前守著那麼多人卻還能讓齊家人肆意折辱蕭家眷。”
“是陛下不打算審問就定了我蕭家的罪,還是他迫不及待想要滅了蕭家九族一了百了!!”
蕭二夫人這話不可謂不重。
鎮國將軍府護佑大晉百年,蕭家上下得獲戰功無數。
哪怕背著通敵叛國謀逆之名,可只要一天沒有審結,沒有拿到證據落實罪名,誰了蕭家眷那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軍中那些人也不會答應。
更何況審都沒審,就任人折辱蕭家。
知道的說是齊家放肆落井下石,可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陛下有意欺辱蕭家強加罪名,不愿審訊便先問罪,這整個事也就徹底變了味道。
眼見蕭家下人圍攏過來,齊家人嚇得臉都白了。
齊蘭芝砰的一聲跪在地上,哭聲道:“母親這是想要死我嗎?”
“我是該替二郎守節,我也不該離開,可他已經死了,他回不來了……你就非要著我給他陪葬?”
見蕭二夫人冷著臉,齊蘭芝嚎啕,
“是,我無無義,我貪生怕死,可是我不想年紀輕輕就死在這里,你若真想死我,與其等著陛下問罪牽連家中,我倒不如現在就一頭撞死,也如了母親的意!”
齊蘭芝起就朝著旁花臺上撞去,砰的一聲頭破流。
鮮濺出時,蕭二夫人白了臉,霍和魏婉蕓也是一。
“蘭芝…蘭芝……”
齊夫人哭嚎著撲在齊蘭芝上,抱著流滿面的兒嚎啕大哭,
“是娘錯了,娘不該讓你嫁進蕭家,不該讓你高攀了這種死了男人還要拉著人陪葬黑了心肝的人家。”
“你們死蘭芝,也死我好了,我今天就和蘭芝一起死在了這里,也好人看看你們蕭家多年清貴都是假的,仗著人多勢眾就生生死我們母兩個……”
齊夫人邊哭邊作勢想要撞頭,那架勢恨不得抱著齊蘭芝同歸于盡。
蕭老夫人忍無可忍:“夠了!”
齊夫人卻依舊哭鬧撒潑,蕭老夫人怒哼一聲一鞭子甩了出去,那沾了的花臺瞬間四分五裂。
齊夫人嚇的一哆嗦,里哭號瞬間噎住。
“你不過就是想要帶齊蘭芝離開蕭家,走就是了!”
“母親!”
蕭二夫人急聲就想說話。
蕭老夫人著:“心既然已經不在蕭家,留著又有何用?我蕭家還沒淪落到要著人留下的地步!”
說話間從袖中掏出幾封折好的書信,取出一封就朝著齊家人前扔了過去,
那信落在齊蘭芝前,
“臨川消息京之后,我就已經同你母親和伯母一起寫好了放妻書,為著的就是堯兒他們尸骨回京之后,如若事再無轉圜余地的話,好提前放你們幾個離開。”
“我蕭家男兒頂天立地,無愧天地良心,也絕不會拉著妻族一起赴死,可是我沒想到你連這麼幾天的時間都等不得。”
短短數日,人心可見,當真悲涼。
齊家的人呆住,齊夫人瞪大了眼。
齊蘭芝看著前落著的東西,看著上面工整干凈的“放妻書”三字,渾上下都抖了起來,臉白的跟鬼一樣。
那彌漫眼前,眼淚蓄在眶中。
蕭老夫人深吸口氣:
“這放妻書給你,帶著你家中之人離開,從此之后你齊蘭芝就再也不是我蕭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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