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抱琴是裝的?
趙如意就忍不住皺了眉頭。
不料那許嵐卻是瞧見了趙如意微皺的眉頭,讓后遞給一個看好戲的眼神。
趙如意就更迷了。
許嵐當著眾人的面,取出了一約莫三寸長的銀針,然后同趙如意道:“你之前給人中和虎口都沒錯,只可惜力度還不夠,因此才沒有醒,用針扎扎就不一樣了。”
說著,他就抓起了抱琴的右手,將一銀針捻了進去。
趙如意瞧見那銀針竟有三分之一都沒了皮下,看著就覺得疼。
與此同時,之前一直昏迷的抱琴也吃痛地了一聲,悠悠地睜開了眼。
許嵐就有些得意地看了趙如意一眼,然后不由分說地又給抱琴扎了七八針。
抱琴一時吃痛,卻又不敢。
“這針至要扎半柱香的時間,你替我在這里照一二,千萬不可!”許嵐囑咐著趙如意,又轉頭同宋無忌道,“趁著這點時間,不如我先替世子爺診脈如何?”
宋無忌便做了個相請的手勢,帶著許嵐去了書房。
二人離開后,趙如意瞧著上扎得像個刺猬的抱琴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才你是裝的吧?”趙如意就看著躺在那的抱琴問道,“我就說,我都使那麼大勁了,你都沒有反應,原來是我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誰裝睡!”抱琴就忍不住要起反駁。
趙如意趕按住了:“你別,你剛才沒聽許太醫說麼,這針要是挪了就麻煩了。”
抱琴聽后只好乖乖地躺好,然后沖著趙如意直瞪眼。
而許嵐給扎的這幾針卻不是那麼好。
不一會兒的功夫,抱琴便覺得扎針的地方有些脹痛,全也好似有螞蟻在啃噬,變得麻麻起來。
想抬手撓上一撓,卻發現自己的手本抬不起來了。
抱琴就急得驚了起來。
書房里,正被許嵐診脈的宋無忌聽得抱琴的驚后就不免擔心地問:“抱琴不會有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許嵐卻是冷笑道,“不過是些裝暈的雕蟲小技,還以為瞞得過我的眼睛?因此我特意給扎了幾針,對小小地懲戒一番。”
抱琴竟是裝的?
難怪如意那麼賣力也弄不醒。
宋無忌也意識到抱琴這是搬著石頭砸到自己的腳了。
若是遇上其他的大夫,就算不會穿,但至也不會對下狠手。
可沒想今日來的卻是許嵐這個經常玩大起的人。
抱琴裝暈,許嵐就順理章地扎了幾針,恐怕這會子才是真正的痛不生。
覺到自己被愚弄了的宋無忌也就自嘲地笑了笑,他真是沒想到,抱琴竟然也開始跟他玩起心眼來了。
想著這些日子抱琴的變化,宋無忌不免開始有些擔心,他倒想看看抱琴還會玩出一些什麼花樣來。
打定主意后的宋無忌便收回了自己的心思,再次看向了許嵐,卻發現許嵐那原本云淡風輕的表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怎麼?又有了反復嗎?”和許嵐相了兩年下來,宋無忌對此是再悉不過了。
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理著袖道。
“世子這些日子是按照我開的方子服的藥嗎?”許嵐的眉頭越皺越深,心里更是升起了一挫敗。
想著自己半個月前來給宋世子把的脈,他都以為這次有痊愈了,沒想到病又有了反復。
已經兩年了,宋無忌的病卻總是時好時壞,人有些琢磨不。
“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相對于許嵐的沮喪,宋無忌的對此卻是早已經看開,一個病了七八年的人,又有什麼看不開的。
正巧正屋那邊又傳來一聲抱琴痛苦的嚎,宋無忌便笑著讓許嵐去取針。
現在的許嵐早已沒了之前的興致,他在替抱琴取了針后,便對宋無忌道:“藥方容我回去再斟酌斟酌,倒時候再派人送到府上來。”
“無妨,我這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著急。”宋無忌也寬著許嵐,便親自送他出了夕照堂。
待送走了許嵐,宋無忌便回了上房,看著跟前站著的兩個丫頭,他并沒有穿抱琴,而是對趙如意道:“既然抱琴不適那就多休息,這些日子值夜的事就都由你來吧!”
說完,就面無表地起去了書房,獨留下了兩個丫鬟在西梢間。
抱琴一聽世子果然不再追究昨晚的事了,而且還囑意自己多休息,不免就暗暗自得起來。
幸好機靈,今早裝了個暈,雖然也吃了些苦頭,可到底還是值得。
也就沖著宋無忌的背影跪拜了下去,很是激地大聲地道:“抱琴謝過世子爺!”
待起看向趙如意時,卻又換上了另外一副倨傲的神:“看到了沒?世子爺的心里還是有我的,你想頂替我,別做夢了!”
看著抱琴那洋洋得意的模樣,趙如意只覺得好笑。
今天抱琴裝暈的事,自己看出來了,那許太醫也看出來了,就不信世子爺不會有所察覺。
難道抱琴還以為能瞞天過海?真是天真。
不過這些也不關自己的事了。
趙如意就趁著這個不要去世子爺跟前當差的空檔,將昨天從家中帶來的幾壇小醬菜拿去給小廚房的周芮家的。
可人還沒進去就聽得周芮家的有些焦急地在屋里道:“怎麼世子爺一口都沒吃?”
“許太醫走后,世子爺就說沒什麼胃口,就讓我將餐桌撤了下來。”趙如意辨認出說話的是添福。
“啊?是不是世子爺的病又有了反復?”周芮家的一聽就急了起來,“這一次都好幾個月沒反復了,我還道世子爺的病只怕是要好了,世子爺只怕是又要一連好幾天都吃不下東西了,他那又哪里扛得住呀!”
趙如意聽著,就默默地進了小廚房,看見了放在二人邊的雕花食盒。
食盒里放著一份粟米百合紅棗羹,還配了幾碟小菜,只是看那樣子,竟是原封不地退了回來。
“要不我去試試吧!”趙如意就抱著那壇醬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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