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霞說的話,讓方建民眼底閃過一怨念。
這都啥年代了,這幫人的思想怎麼能這麼迂腐可怕?
這話聽著在理,可是又有誰站在心然的角度去想了?
如果說心然真要跟人私奔,范見打心然一頓他也能理解,可是他無法原諒的是,范見要將心然活埋。
“雪兒媽,秋香媽,你們說的都對,以后你們兒被婿活埋了,你們可千萬別心,要站在你們婿后支持你們兒被活埋。”
方建民不知哪里來的勇氣,一時逞口舌之快說了這麼一句話。
馮霞一聽,頓時就生氣了。
“你個遭雷劈的方建民,我日你仙人呦,你說的這是人話嗎?”
馮霞說著,氣呼呼丟下手里的鋤頭,朝著方建民撲過去一陣抓撓。
······方建民出現在自家院子里時,臉上是一道道深紅的指甲印,他有氣無力,無打采像丟了魂似的,院子里許菜花的哭喊聲他都沒聽見。
許菜花看見方建民一怔,哭鬧聲頓時戛然而止。
“建民,你臉上的傷是哪里來的?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們家這幾個人不止是賠錢貨,還是掃把星,你鐵定是被人打了是吧。”
許菜花巍巍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拄著拐杖朝著方建民搖搖晃晃腳步不穩的走過去。
“你走···”
方建民低低的說了兩個字,許菜花一頓,以為自己聽錯了。
“建民···”
“我說讓你走,以后再也不要來我家了,免得幾個喪門星克你。”
方建民指著門,幾乎是嘶吼出聲。
許菜花踉蹌后退了一步,怎麼也不愿意相信,他兒子居然會吼。
許菜花臉很難看,罵人的話卡在嗓子眼罵不出,拄著拐杖氣呼呼的走了。
方建民的舉嚇了劉玉娥和方心然一跳。
記憶里,方建民對任何人任何事,從來都不會發火。
“心然,等會晴晴回來了,你們娘三去縣城找避幾天吧,等事過了,爸在接你們回來好不好?”
借不到錢,方建民能想到的,就是拿自己這條命還范見,就算是死,也不能讓方心然再罪。
這輩子他無能,家里大小事若不是劉玉娥扛著,恐怕這個家早被那個糊涂媽給拆散了。
“爸,我們不走,這次的事是范見殺人未遂,我們不怕他。
爸,你相信我,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你們等著看吧。”
“你這孩子,咋就這麼犟?
這事說來都怪我,早知道當初應該讓長安帶你走的。”
方建民說完,無奈低頭嘆息一聲。
方心然角輕揚。
其實,出嫁前一天晚上,原主已經決定要跟李長安走了,可是在村口的大槐樹下從滿懷期待到擔驚怕等了李長安一夜,李長安連個人影都沒出現。
也就是那一晚,李長安扼殺了原主心底對他的所有好,不哭不吵不鬧,乖乖上了拖拉機,被接到石水村范見家去。
想起李長安,心臟跳的位置依舊會痛。
但方心然想,不管是李長安,還是范見,都應該跟過去說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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