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姍說道,“耿連,真沒想到,你還有這本領啊!”
耿連表面得意的揚了揚頭,其實心里有點發虛,這不是他第一次抓了,前些天他和戰友在山上巡邏,無意間發現今年的野特別多,就了要抓的念頭,但他們部隊有規定,他是不敢明目張膽弄陷阱的,只能空上山空手抓,連上今天這一次,這都六次了,總算功了一次。
肖姍轉要走,耿連住,“別走啊,今天要不是你,我就不會過來,我要是不過來,這也不會過來,那肯定也抓不到,見面分一半,你等著啊!”
他拿起地上的軍刀,練的將公割兩半,一半用草繩捆上,遞給肖姍。
肖姍有些奇怪,這耿連在大院里以調皮搗蛋出名兒,還有一點也很出名,那就是他從小就很摳門。
如果是以前,他這麼費力悶死的野,本不可能分給。
“跟我別客氣,快拿著啊!”
蘭蕙蕙此時去而復返,高興的上前接過了,說道,“謝謝耿哥哥了啊!”
耿連看到肖姍和蘭蕙蕙倆人走遠了,才站起來對著天空哈哈大笑三聲。
他這麼個別人眼里的人渣竟然重生了,而且還是重生在最好的二十歲。
吃過午飯,他們連隊集合起來找了一平坦的位置,簡單訓練了大約兩個小時,天終于黑了。
士兵們排著隊下山,再排著隊去食堂吃飯。
回到宿舍,大家都累得不想了,蘭蕙蕙直接就鉆到了別窩里。
肖姍深母親的影響,有輕微的潔癖,晚上不洗漱是睡不著覺的,洗完臉刷好牙之后,將打來的熱水倒到搪瓷盆里準備泡腳。
這一世的意志比前世強多了,但還是很氣的,下子后發現,兩只腳磨得都有些發紅了。
洗干凈之后,從挎包里拿出一盒百雀羚,小心的涂了薄薄一層。
坐在自己床上看書的王桂梅瞧見了,角微微撇了撇。
一般人用百雀羚臉還不舍得呢,肖姍竟然用來腳,說是司令家的姑娘,其實這做派和資產階級大小姐有什麼區別呢?“
他們部隊的宿舍是沒有暖氣的,也沒有生爐子,蘭蕙蕙用被子把自己包的只剩下眼睛,催促道,”肖姍,洗完了沒有,快點上床吧!“
蘭蕙蕙和肖姍的床挨著,以前倆很喜歡圍在被窩里聊天吃零食。
肖姍笑笑,正準備換服,忽然有人敲門進來,也是他們通信連的兵。
“肖姍,門崗那兒有人找你!”
肖姍能猜到大概是孫衛,不想去,就說道,“就說我不在!”
那兵猶豫了一下,說道,“聽說那個人等了一天了,而且他說是你的對象,你最好還是去看看吧!”
肖姍暗暗罵了一句,氣憤的說道,”我哪里有對象,真是心口胡說!“
不過,為了防止事鬧大,這一趟是必須去了。
王桂梅心里憋著笑,很想跟著去看個究竟,就說道,“肖姍,道兒上黑,我陪你一起去吧!”
肖姍自然察覺出了的不懷好意,笑著說道,“不用了,謝謝啊!”
孫衛一大早就來到了武警支隊,滿心盼著一來就能見到肖姍,沒想到還是撲空了。
門崗的士兵換了人,態度比昨天那個好多了,但也還是面完表的告訴他,他們支隊有規定,士兵在一天的日常訓練沒結束之前,不許外來訪客打擾。
孫衛耐著子等到十點多,沒想到士兵又告訴他,今天的訓練時間加長了,所有的士兵都去山上拉練了。
要不是能聽到遙遙傳來的嘹亮軍聲,他都懷疑門崗是故意為難自己了。
孫衛不敢離開,但枯等著實在是太無聊了,他順著街道往前走,把附近的村子都逛了一個遍,覺得碭山四周的景很不錯,當即做出一首詩,興沖沖的跑到很遠的商店買了紙和筆,除了對自然風的贊,還加了幾句對人的思念,幾次潤之后,他相當滿意。
若是把這首詩送給肖姍,估計一定會樂暈了吧。
天黑的時候,孫衛再次回到支隊的門崗,還好這次訓練終于結束了。
肖姍比他想象的來的慢多了,而且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孫衛心里很不滿的態度,但還是立即上前一步,笑著說道,“姍姍,對不起,都是我錯了,我不該在我媽和家里沒準備好的況下,就帶著你回去,你別生氣了,你看,我這是我寫給你的詩!”
這要擱在前世,準會把壞了。
一個男人專門為寫詩,這是多麼浪漫的事啊,只有小說里的男主人公才能做到。
但現在,肖姍一丁點兒的興趣都沒有,不但沒接過本子,還冷著臉后退了一步。
孫衛覺得,這次自己其實沒什麼錯,真正錯的人是肖姍,太氣太任了,說不去他家就不去了,現在他反過來給道歉,還不肯下個臺階,真的是太過分了,也有點不高興了,他回手,瞬間冷了臉。
肖姍回頭看了看哨崗,確定這個距離值班的士兵聽不到。
“孫衛,那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咱們不合適,各方面都不合適,所以好聚好散吧!“
這其實是孫衛最擔心的事,萬萬沒有想到,肖姍竟然真的說出了這麼絕的話。
一瞬間,他覺得渾的都往上涌。
“憑什麼?你說分就分,咱們好了那麼多年了,你現在是不是忘了,上高中的時候是如何討好我的!現在得到了反而不珍惜了,你不就是覺得我家窮嗎,我除了窮點,哪里配不上你?”
肖姍著火氣,盡量平靜的說道,“孫衛,你應該明白,的事,是需要你我愿的,我現在已經不喜歡你了,以前對你的喜歡,也是因為我眼神不好,把一堆兒破銅爛鐵當做金鑲玉!“
這話算是對孫衛的全盤否定了。
他聽到這話,一瞬間就憤怒了,紅著眼睛說道,“肖姍,我真沒想到,原來你是這種人,你水楊花,你……”
肖姍覺得滿腔的怒火都不下去了,前世和孫衛結婚前的鬧劇,結婚后的不愉快,以及離婚時的各種撕扯仿佛還歷歷在目,懶得和這樣的人啰嗦,抬起胳膊一用力,狠狠給了他一記耳。
孫衛萬萬沒想到會打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肖姍冷冷的說道,”孫衛,我希你有自知之明,以后咱們沒有任何關系了!“說完這句話后,轉頭就走了。
路過哨崗的時候,特意代了一句,“以后這個孫衛的人來找我,就說我不在!”
值班的士兵點點頭,雖然沒聽到,但剛才的一幕他看到了。
那個男青年的確看著有點瘋癲,不像正常人。
“好,我寫在值班記錄上!”肖姍道了一聲謝,心舒爽的往前走。
談不是扶貧,結婚也不是扶貧,這是在前世的第一段婚姻里,得出來的教訓。
那時和孫衛結婚后,孫衛在孫李氏的躥騰下,變了很多,理直氣壯的要求肖司令疏通關系,理直氣壯地跟要錢要東西,變得越來越貪婪,甚至在決定要離婚的時候,孫李氏還試圖走所有的私房,孫衛也跑到的單位糾纏不休。
好在在父親的干涉下,離婚還算順利。
"明山,快起來了,等一會兒家里來客人了!”
年底了,國棉廠幾乎每個車間都在連軸轉,他們搬卸車間也不例外,因為出的貨實在太多了,包裝車間和倉庫都缺人手,他們搬卸車間的還要過去幫忙,昨天晚上趙明山值夜班,在包裝車間彎著腰干了一宿的活兒,清早六點下班,累得他沒吃飯回家就躺下了。
覺剛剛睡著,母親徐蘭就催促他了。
趙明山不愿的起床,胡洗了一把臉,發現外屋被母親收拾的干干凈凈,桌子上還擺著幾個有點干癟的蘋果。
他拿起一個就吃。
徐蘭有點心疼,打量了兒子兩眼說道,“明山,一會兒有客人來,你好好收拾一下,壺里有熱水,把頭好好洗一洗,再換上那一套解放裝!”
趙明山漫不經心的問道,“誰要來家里?”
徐蘭喜滋滋的說道,“你大姨要來!”
趙明山的大姨徐花,也就是張建華的媽媽,也在國棉廠工作,工種比妹妹徐蘭要好一些,在后紡車間做擋紗工,但就住在同一個家屬院,走著兩分鐘就到了,而且他大姨隔三差五就來,本不值得母親這麼隆重的對待。
特別是他看到院子的曬繩上還掛著一只宰殺干凈的公。
“除了大姨,還有隨誰來?”
徐蘭笑了笑,知道什麼也瞞不過兒子,不過,這次有把握,兒子一定能看得上。
本來前些天大姐徐花跟說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因為方的條件實在太好了。
這個郭芳的姑娘,是水利局的正式工,父母也都是水利局的干部,家里條件也很好,下面只有一個弟弟在部隊,聽說已經考上了軍校,畢業了就是軍了。最難得的一點,這姑娘長得還俊,本來徐蘭覺得大姐的話也許夸張了,事關兒子的終大事,趁著下班去看了,的確一點兒不錯,不但長得好看,條子也很好。
人家還是中專畢業呢。
他兒子趙明山再挑,這次也肯定挑不出任何病來了。
按說人家姑娘這麼好的條件,至也能找個國家干部,但不知道為什麼,就看上兒子了,而且這姑娘還主,托了兩層關系,不知怎麼就和徐花論上了遠親。
徐花的丈夫的表姨家的兒子,跟這姑娘是堂兄妹。
徐蘭樂呵呵的說道,“除了你大姨,還有一個姑娘也來,是你建華哥的表妹!”
趙明山哦了一聲,不高興的說道,“媽,我不是跟你說了嗎,我現在不想找對象!而且你和大姨真是的,怎麼還把人帶回家里了?”
現在人牽線,青年男第一次見面,都習慣安排在外面見面,省錢就去公園,舍得花錢就去飯店吃一頓,或者直接就在中間人的家里,除非是相一段時間,覺得很不錯,才會考慮帶到家里來。
徐蘭撇了撇,說道,“你以為人家是來相親的?人家姑娘是來做客的,你大姨夫不是出門了嗎,你大姨太懶了,我早上去買菜到,正發愁怎麼招待姑娘呢,我說今天恰好你爸的生日,干脆都過來吃得了!“
趙明山心里還是不信,不過他沒再提出質疑,而是說道,“媽,那我出去一趟啊!”
徐蘭生怕兒子一去不回來,立即說道,“上了一晚上的班兒跑什麼,你去哪?”
“我去趟劉科長家里,他今天搬家,我去搭把手!”
這指的是國棉廠銷售科的科長劉鐘發。
廠里有文化的青工不多,普遍都是小學畢業,初中畢業的就是數了,像趙明山這樣高中畢業的更是極,當初他進廠的時候,負責招工的廠辦王主任臨時有事兒,是劉鐘發把他招進來的,劉鐘發很喜歡這個長得神也很機靈的年輕人,很想把他安排到自己的部門,但誰都知道,銷售科是差,廠子里嚴格限制人數,一個蘿卜一個坑,本沒有多余的崗位。
徐蘭聽這個理由,倒不好反對了,一愣神兒的功夫,趙明山已經走出家門了。
不就是胖嗎?沒關系,她減肥好了。不就是邋遢嗎?沒關系,真正的自己可是勤勞的很。不就是沒素質嗎?沒關系,從前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這個做起來不難。不就是沒人緣嗎?沒關系,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愛我,我仍然會好好的愛自己。不就是想和丈夫圓房嗎?朱海眉低頭目測一下起碼得有一百六七十斤的自己,呃,這個好像有點難吧。
雨后黃昏,江家少夫人被發現倒在一片荊棘玫瑰中,割腕自殺。江月笙呆呆望著那張已經沒了血色的臉,想起她早上抱著他說:“月笙,你今天早點回來好不好?我等你一起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