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放對商人并沒有別的看法,一是他們武將對商人并不看輕,跟文臣不同。二是秦放是從窮人家出來的,窮人沒有看輕商人的權利,甚至還羨慕商人能吃穿暖和的服。
故而秦放點點頭,就說了兩個字:“好。”
倒是范嬸有些怕,看夫人斯斯文文的,跟在大戶人家見過的小姐一樣,卻不知道大人這麼高壯的,而且他冷峻著臉,讓人有些心驚。
等到吃飯的時候,范嬸怎麼說都不敢和他們一起吃飯,只等他們吃好飯再吃。雖然紅燒魚吃了,但是其他的菜都有剩,五花、蛋湯,對范嬸來說,哪怕沒有以前的大戶人家吃的好,但是自從被發賣后,還沒吃過這樣好的。
范嬸吃好,洗好碗就去了鬧市的院子。
楊海燕和秦放閑著無聊,睡覺還有些早,于是一起去書房看書了,秦放認字,看百家姓等基礎書籍,楊海燕看啟國史。夫妻倆看了一個時辰,便彼此洗了澡回到床上,睡覺的時候,楊海燕把方才看的啟國史容告訴秦放。
秦放雖然不算朝廷員,但是作為啟國人,還是跟朝廷有些邊的,知道國家的歷史并沒有壞。他聽著媳婦說著啟國史,對國家有了一種新的認識。
也是在這個時候,秦放認識到,自己娶了一個多好的媳婦。
第二天一早,范嬸就來了,主去廚房里燒水、做早飯。早上吃什麼楊海燕昨天就跟說了,白粥、泡菜、水煮蛋,等楊海燕做完鍛煉,又用熱水給自己和秦放各泡了一杯。至于范嬸,則沒泡。雖然心中沒有階級下人觀念,但是在一個地方就要學會適應這里的風俗,而不是把自己原來世界的風俗帶來這里,讓這里的下人跟著改變。
吃好飯,秦放去軍營了,沒帶午飯,因為楊海燕中午會給他去送飯。
等秦放走了,楊海燕帶著范嬸去菜場了。不得不說,有人跟著去菜場好的,買菜的時候自己不用拎著籃子了。
楊海燕買了豬肝、半只、幾瓜、又買了蘿卜、花生、蛋。實在是菜場里菜的種類也。
楊海燕買豬肝的時候,范嬸很糾結,無法想象像夫人這般人,竟然會吃這個,但是沒有問出口。
兩人回到軍營家屬房,發現洪叔帶著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孩子站在門口。
看到楊海燕來了,洪叔有點張:“見過夫人,這是我媳婦,柴秋萍,這是我們的兒子,今年剛半歲。”洪叔32了,才娶了媳婦生了兒子,是因為他親比較晚。
以前他父親讀書生病花了不錢,他父親去世之后,家里的債務在他的上,他還債還了很多年,等債還清了才娶上媳婦。當然,人這麼久沒有出嫁,他這媳婦家里肯定也有問題。
楊海燕點點頭:“進來說。”
進了院子,范嬸去洗菜,楊海燕帶著洪叔一家人進了書房:“坐下說。”
洪叔趕忙道:“謝夫人,奴才站著就好。”
楊海燕不勉強:“你站著無妨,只是嬸子抱著孩子,又在外面站了會兒,怕是累了。”
洪叔:“謝謝夫人。”
洪嬸:“謝謝夫人。”的確是有些累了。說起來,從昨天到現在,還于一驚一乍中。昨天丈夫突然回來了,真是又高興又害怕,自從丈夫把自己賣了換了銀子給看病,就難的不得了。可是知道之后也來不及了,丈夫已經賣了,他們贖回的銀子也不夠。
沒辦法,只能隔幾天來鎮上見一次丈夫,只要丈夫沒被買走,就還有籌錢的機會。也好在丈夫是的了傷,沒有人要買丈夫。
洪叔:“夫人,奴才想求夫人,可以讓我媳婦和孩子也住到鬧市的院子里嗎?他們和我住,不會占用到院子的房間的,我媳婦吃的我們自己會解決,也不會花到夫人的錢的。”
楊海燕想了想:“那個院子我是用來做點心的,要是你媳婦無意間看到了心思怎麼辦?”
洪嬸嚇得趕忙站起:“夫人您放心,我會當個啞,什麼都不會說的。”
楊海燕:“但是我并不放心。”
洪嬸聽了,無助的看向洪叔。
洪叔也沒有辦法,畢竟他是給人當奴才的。
楊海燕又道:“如果,洪嬸也愿意簽下賣契的話,我可以讓你們住在一起。”
洪叔聽了趕忙道:“不不不,不行。”欠下賣契等于了奴籍,他不想委屈自己的媳婦,有個當奴才的爹就算了,還要兒子有個當奴才的娘嗎?
楊海燕:“也許洪嬸簽了賣契,用賣的銀子可以治好洪叔的。之外,五年后,不管是洪嬸還是洪叔,我都允許你們贖,贖銀子給賣契的銀子一樣。”沒有把人當奴才看的習慣。“十年后,我可以無償放契,不用你們給銀子贖。”就當自己聘用了他們,但是沒有賣契,又不放心,畢竟他們不認識,是沒有任何信任基礎的。
啟國的賣契有兩種,一種是活契、一種是死契,像洪書把自己賣給牙行,那是活契。但是活契的奴才是不能隨便發賣的,因為對活契的奴才,主子只有使用權,沒有所有權。而對于死契的奴才,主子既有使用權、也有所有權。范嬸被發賣,因為是死契。
很多主家不喜歡買活契的奴才,也是因為這點。不過,法律規定是這樣,但實際上作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封建社會,權勢大于律法。
活契有五年、十年。但是不管活契幾年,奴才贖的話,贖銀子可是比賣銀子貴了好幾倍的。不然主家既買了奴才,又包吃包住、又給月例,不是虧了嗎?
洪叔賣給牙行一兩銀子五年的活契,牙行把洪叔賣給楊海燕二兩銀子也是五年的活契,但是五年后,洪叔要把自己輸回去的話,可能就要二十兩、三十兩了。不過,一般奴才沒有犯錯,做事老實,主家也不會這樣不同理的開價。
洪嬸原本也不愿意賣,也不是看不起下人,而是擔心將來孩子長大以后被人說。但是聽到楊海燕說的這些,心了。的賣銀子可以治丈夫傷的的話,那肯定愿意賣。再聽到楊海燕說五年后會讓他們用賣價贖,十年后會無償放賣契,就心了。賣跟著主家,至吃穿不問題,如果不賣,還要考慮吃的。
其實,洪叔也心了,他心的是可以治。如果他的治好了,不管是對妻子還是對孩子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楊海燕不是圣母,但是也愿意幫人一把,一個會為妻子賣的男人,也不會壞到哪里去。再說,他們夫妻一起給做事,可能效率會好一些,也不用洪叔擔心家里的妻子了。
接著,楊海燕又道:“你們可以先去醫館看看,這能不能治療,能的話治療這要多銀子。”
洪嬸:“對對對,謝謝夫人。”
半個時辰后,洪叔和洪嬸回來了,大夫說這可以治,但是前后費用不,要十五兩銀子,而且這在治療期間不能勞累,比如下地干活、上山打獵等等。如果好生養著治療的話,大概半年能痊愈。
在楊海燕的院子里幫忙,自然不會勞累,最多就是趕驢車去給秦放送飯,趕驢車坐在車上,也不會累到,所以洪叔和洪嬸在回來的路上商量了,洪嬸決定賣。如果賣賣不到五兩銀子的話,他們可以用楊海燕發的月例慢慢治療。至洪叔的能好,對他們夫妻來說,生活有了盼頭。
楊海燕聽完這個,二話不說的給了十五兩銀子,難道半年后有一個姿勢健全的下人不好嗎?再說,這銀子也不是白給的,二兩是洪嬸的賣銀子,十三兩銀子是借給他們的,每年在他們的月例里扣三兩,扣五年就行,最后一年扣一兩,洪嬸和洪嬸的月例一樣,一個月200文錢,夫妻兩一年有4兩800文錢的收,又包吃包住,扣掉三兩的話,在不生病的況下,只給孩子花費一些,還能存下一兩多,所以他們欣然同意了,也激主家的仁慈。
再說,五年后他們贖的話,贖銀子也能存下了。退一步,即便十年后無償放契,洪嬸也覺得值得。
因為要給秦放送午飯,所以秦家的午飯是比較早的。不過現在有驢車,也不用像之前那麼趕了。
在今天之前,這家里只有楊海燕一個人,現在有了洪叔夫妻和范嬸,倒是突然熱鬧了不。
楊海燕雖然宅,但是在現代宅,那是因為有電腦,電腦上什麼娛樂不能打發時間?就是追劇也能追劇幾個月的。可是到了這古代,這種沒有娛樂、沒有電腦的年代,這日子真的是很難熬。所以現在家里有了三個下人,一時之間倒是還不錯。
洪叔在外面洗刷驢車,以后這個可是給他保管了,他把驢當祖宗一樣的洗干凈,又把車廂也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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