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徐徐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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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下了近一星期的雨，天氣開始放晴。

花園裡的綠植花木被雨水滋養又到充足的合作用，生長得越發旺盛。從二樓眺去，不遠的湖面上泛漾起魚鱗一樣的波紋，燦爛得刺眼。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燦爛的週末，沈太攜著一雙兒子來看。

「這是老大沈辛，這是老二沈適。」沈太左右手一邊一個，很是自豪得意，「同卵雙胞胎，有時連我也分不清。還是沈夔眼利，說大的發旋偏左小的發旋偏右。不過就算是這樣，我也要仔細分辨幾分鐘。」

易素笑道：「這名字取得還真是省心省事。」沈太哈哈笑兩聲，「他本來就覺得男孩子很煩了，檢查結果出來的時候他還不高興了好久，說是這下家無寧日了。給孩子取名字的時候也是圖方便，連字典都不願意翻。」

「真過份，」易素搖頭，「小孩子哪有不吵不鬧的。利用父權來報復孩子，他還真做得出來。」

三歲大的孩子最可了，一雙大眼未識人間疾苦，一張笑臉哄人掏心掏肺。小傢伙雖然懵懂不知事但卻力旺盛，邁著一雙小胖四流竄。當然，兩雙小胖的行力與破壞力更強上一倍。

喵財最懶在偏廳一角的毯上曬，平常無人敢招惹它。今天來了兩隻即不省心也不省事的的小魔怪，它便首當其衝遭了殃。小魔星你前我後地一路攆著它跑，咯咯發笑。好幾次小魔怪的手都快揪到尾尖了，喵財子一低，靈活地避開。

「小壞蛋，不準欺負小貓咪。」沈太技嫻地左右開弓，一撈一夾就將兩隻小魔怪制服，「別以為它套了腳套就撓不了你們。」

小魔怪被母親挾在腋下彈不得只能吱哇，一時間噪音分貝高得幾乎衝破屋頂。易素替他們解圍，「沒事。喵財最近長胖了，也該好好運一下。」

「不能這麼慣……他們。」小魔怪力氣不小，掙扎得沈太手勁一鬆又將他們放下來。獲得勝利的小魔怪齊齊歡呼，嗷嗷地又去逮貓了。

「他們很可。」易素的目片刻不離孿生子，「你真幸福。」

沈太又出一副做賊心虛的表，先神經質地四下看看再低聲和說話：「你真誤會格格了，了很大委屈，找我哭訴了幾回。」

易素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眉宇間有些懶怠，「也會有覺得委屈的時候？」

沈太有些尷尬，「易總。」笑得自嘲，「我早已經不是什麼易總，你我素素就好。」沈太咬，「當年的事我知道的不是很清楚，所以有的話我不方便多說。只是格格這個人心眼不壞，就是上佔便宜。」

「當年沈夔為了幫我，把他手上持有的易氏權全押了下去。我告訴他，有可能會輸得很慘。你知道他說什麼？」臉淡淡，「他說，『你或許會一敗塗地，但不至於讓我傾家產』。」

沈太點頭，「夔夔做事有分寸的。」又有些得意，「講義氣的才是真漢子。」

易素嘆一口氣：「是的。但他這麼說，不代表我能心安理得地接他這麼大一份。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我沒有接，但是那天——」頓了頓，似乎在梳理緒，「那天格格來找我，說考慮很久願意在董事會上為我提供支持。崔家原本就是易氏的大東，在那時候幾乎就是關鍵。我當時還想，是不是之前我誠心誠意去拜託，想通了所以才答應。有了這樣的前提，我才敢讓沈夔參與進來。結果，……我一敗塗地不說，還差點連累沈家傷了基。」

沈太訥訥道：「他從來沒和我說過這些。」

「所以說，真不是我不願意原諒。而是我很難，很難說服我自己。我沒辦法裝出我已經釋懷，再不會計較的樣子。這太困難了。」拍拍沈太的手，「或許那天我確實誤會，但是無論如何我再也不敢相信。」

沈太緩緩點頭：「我知道，我理解。」猶記得自己帶著任務來，又竊竊低語，「沈夔說，如果你有什麼需要請儘管開口。」

搖頭：「我沒有什麼需要。」見沈太面上流出失的神，又說：「你們不必擔心，我過得很好。」

沈太是個神經的人，但奇特的是的概括總結總是很到位：「你說你過得好，可我看你一點也不高興。」

「這世上能讓人真正高興的事不多，每天也只是將就著過。」微笑，「不過能像你這樣，我想要將就都沒辦法。」

說話間兩隻小魔怪尖著往們的方向衝來，「媽媽，救命啊！」「貓貓要咬人！」胖墩墩的小子如同兩顆炮彈一樣砸了過來，沈太當場被撞得人仰馬翻。

母子三人滾一團。

易素趕讓人將喵財關到花園小屋，又安著哭鬧不止的兩兄弟。沈太一手著冰袋一手扶腰，「這對熊孩子，回去讓你們爸爸好好收拾你們！」

易素讓人送來新烤的蛋糕與點心，「他們已經嚇到了，你就別再說。」掰了一小塊蛋糕餵小魔怪，「你什麼？」

小魔怪雙頰紅撲撲地似蘋果，小撅起來各種傲狀：「我是老大，我沈辛。」指指旁邊那個啃曲奇啃得一臉餅屑的小魔怪說：「他是老二，他沈適。」

被老二的小魔怪張就噴屑，「我才是沈辛，你是沈適，你才是老二！」一邊拖易素的袖，「你不要信他，我才是老大。」

沈太翻了個白眼，「又來了。」轉向易素大吐苦水，「這兩兄弟真是天生的磨人，最玩你猜我是誰的遊戲。沈夔倒還好，我就慘了。他們小的時候我就經常認錯，往往是把一個餵得快撐到，另一個得哇哇。後來沒辦法，我就在他們手上系紅藍繩。紅的是老大，藍的是老二。結果沈夔太壞心眼，我剛繫上他就解下來互換。我說他，他還振振有詞說這是在訓練我。切～」

當媽的在吐槽，那邊孿生子也在互噴『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你是老二我才是老大』。易素笑地看著這熱鬧無比的母子三人，覺得這樣的時才真正令人高興。

孿生子到吃午飯的時候還在吵鬧不休。

「你不是老大，我才是哥哥！」「你才是我下面的老二，你是我的小弟弟！」

易素嗆了一下，勺子磕在湯碗邊沿濺出一小片湯。沈太更慘，一個不慎意面就從鼻孔裡竄了出來。趕拿餐巾摀住半張臉，哀嚎道：「你們這對小魔怪。」

晚餐後讓老劉送母子三人回去，並說：「如果你有空，常常帶孩子們來玩。」看向已經累得歪倒在座位上睡去的一雙孿生子，「他們實在太可了。」

沈太聞言一愣，張張言又止，最後說：「好的。」

老劉的車子消失在車道的一端，而許慎行的捷豹卻從另一條車道。時間掐得剛剛好，拉羊絨披肩迎了上去。

他下車便皺著眉推進屋，「晚上水重，不要站外面太久。」見面疲倦，聲音便放了，「很累吧。」從那日爭執後他對總抱著一份小心翼翼，生怕的敏神經與無端猜忌會摧毀了他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新生契機。

人被他半攬在懷裡，索將腦袋靠在他肩上，抱怨道：「累壞了。」又打了個呵欠，說：「你先用客臥的浴室，樓上的一塌糊塗。」

他起先還不置可否，後來進去一看，說是一塌糊塗還算是客氣了，簡直是慘不忍睹。他退了出來，問道：「誰幹的？」趴在床上，睡意朦朧，「沈家的小魔怪。」

自從惡後沈夔便鮮與他有生意往來，偶爾在商務宴上見也只是相互點個頭當是招呼，連話也不多說一句。今天知道沈夔的妻子要來，他幾乎沒多考慮便決定避開，省得彼此難堪讓難做。

「聽說那兩個孩子力旺盛，看來是真的。」他轉開話題，「或許他們還嫌地方小。」

的眼已閉上，卻還在說：「是啊。也不知道那小小的裡怎麼會儲存著那麼多力，簡直是一刻也停不下來。不過他們真是可，可極了。」

他心意一，不自地俯在耳邊絮語：「喜歡？我們也要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