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默把大半個山竹喂給了沈堪輿,又打開手邊的盒飯:“吃飯嗎?”
“我吃過了,你吃,”沈堪輿吸吸鼻子,啞聲道,“對了姜默,你人脈那麼廣,能不能找個人,給我弄一份假的檢查報告?”
姜默不解地道:“你要干嘛?”
沈堪輿笑了笑說:“我爸爸肝不好,我想給他捐肝,但是我覺得我心臟好像有問題,可能過不了醫院的檢查。”
姜默把飯盒“啪”地一聲蓋了回去,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心臟不舒服,不應該去看醫生嗎?還捐肝?你以為就是獻個那麼簡單?”
沈堪輿沒想到姜默會發火,愣了一下才連忙解釋道:“沒有沒有,沒有很不舒服,就是有點小問題,但是你也知道移植這種事是很嚴格的,我怕醫生不讓我做嘛。”
“別說醫生了,你爸媽會讓你做嗎?顧言笙會同意嗎?”姜默覺得他簡直像在講笑話,“心臟是多重要的,你自己心里沒點數?萬一手過程中出了什麼問題,誰來擔這個責任?”
“真的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會有事的,不用告訴他們啊,我和你知道就行了,”沈堪輿沖姜默討好地笑了笑,溫言語地試圖跟他“講道理”,“而且你看啊,我爸爸他越來越不好了,如果我不給他移植的話,一定會出事的。但是我給他移植,他就會好了,我有事的可能也很小,這樣兩個人都平平安安的,不好嗎?”
姜默扭過頭,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沈堪輿手輕輕地拽了拽他的袖:“姜默,你幫幫我吧,我想救我爸爸。我爸爸他……很我的,我想為他做一點事。我從小到大一直給他添惹他生氣,這一次我真的想為他做一點事。”
姜默抑地嘆了口氣:“你為你自己想過嗎?如果你出了什麼事,他們怎麼辦?”
沈堪輿笑了笑,輕聲說:“沒關系呀……”
爸爸不在的話,媽媽和哥哥都會不了的。
他不在的話,沒有關系的。從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都是多余的,離開的話,也就是讓邊的人都回到原本正常快樂的生活而已,大家一定都會很開心的。
他都沒有讓誰開心過,總是在做一些壞事,惹別人生氣,讓別人傷心,他很想有那麼一次,他在乎的人因為他而到開心。
哪怕就這麼一次也好。
“什麼沒有關系?”姜默簡直聽不下去,“你的死活不重要是嗎?”
沈堪輿倉促地改口,磕絆地道:“不是,我、我是說……不會有事的。”
“這種事我不可能幫你,你可以拿自己開玩笑,我不行,”姜默斬釘截鐵地道,“除非你去跟顧言笙說,顧言笙同意我就同意。”
姜默明顯被他氣得不輕,簡直不想再多跟他說一句話,把還熱乎的盒飯塞進他懷里,冷聲道:“我還有事,先走了,飯你自己留著吃。還有,你如果再提這個事,就不要再跟我聯系。”
“姜默!”沈堪輿追著姜默走了幾步,就覺得肚子疼得厲害,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倉促地扶住旁邊的樹干,蒼白著臉蹲了下去。
他把盒飯放在懷里暖著,掏出手機想給姜默發短信。
他的左手手指都沒辦法合攏,只能勉強地托住手機,右手艱難地在鍵盤上敲打。
【是我不好,我不說了好不好,你回來把飯吃了吧,著肚子胃會壞的,胃疼很難的。】
他剛想點發送,背后卻猝不及防被人撞了一下,手機從手里出去,在地上摔了個四分五裂。
他跪在地上,疼得嗆咳了一聲,兩手吃力地支撐著地面,使不上力的左手抖如篩糠。
懷里的飯也落下去,蓋子被震開,里面滿滿的飯菜瞬間灑了一地。
又是一次,他想給的東西,怎麼也給不出去。
他記得這是姜默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的蓋飯,所以他排了很久的隊,排到腳都酸了,都還是興致的,就是因為想到姜默吃到這個飯時開心的樣子,滿心都是期待,所以都不覺得累。
沒有想到姜默還是一口都沒有吃。
如果換別人來給,是不是就好一點?姜默就不用著肚子走了。
都是他不好。
“有病啊蹲這里礙路?”撞到他的是個脾氣火中年壯漢,因為差點被他絆倒,氣得還想再補一腳。
然而他才剛往前挪了一步,就被人一記掃堂直接踢翻在地,摔了個四腳朝天。
壯漢氣得鼻孔冒煙,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準備還手,卻又被那人用力踩住了肩膀。
壯漢氣惱地抬起頭,對上一雙冰冷肅殺的眼睛,眼底的寒意仿佛來自見不到底的深淵,徹骨而錐心,竟讓他渾發脊背發涼,別說是火氣,他連鼻孔里出的氣都快嚇沒了。
“滾。”顧言笙咬著牙道。
壯漢麻溜兒地從地上爬起來,逃之夭夭。
——
沈堪輿頭昏眼花間聽到了顧言笙怒不可遏的一聲“滾”,整個人都嚇得一個激靈,回頭真的看到了顧言笙本尊,愣愣地跟他對視了幾秒,就低下頭手忙腳地撿起自己手機的“尸塊”,手抓著樹干,用力到手心都被糙的樹皮磨破了,兩只因為上的疼痛,抖著使不上力,半天也沒能站起來。
眼看著顧言笙就這麼走過來在他面前蹲下,他急得都不知道怎麼辦,手足無措地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抬頭眼眶發紅地看著顧言笙,啞聲道:“阿笙對不起,我、我馬上走。”
他只看了他一眼,就匆匆移開視線,努力地抓著樹干竭力想要起,但是上實在是太疼了,肚子里絞著疼,只要他試圖做起的作,就覺得里面的腸子都擰了死結,并且拉扯到了極限,仿佛一即斷。
顧言笙出手扶住他的肩膀,想問他哪里不舒服,剛剛有沒有被人撞傷,他卻像電一樣躲開他,倚靠著樹干蜷著不讓他,然后哆嗦著開始語無倫次地認錯求饒:“我知道錯了阿笙,我真的知道錯了,但是你先不要打我好不好,我明天……我明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明天過后就可以了,我保證……”
顧言笙沉默片刻,執拗地手握住了他細瘦冰涼的胳膊,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瑟了一下,眼睛地閉著,是人在覺得自己要挨打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
他嚇得都在發抖,臉白得像紙,一也不敢。
顧言笙想到了小時候在樓下玩,看到的那只被其他小孩的跺腳和喊嚇唬得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的流浪狗。
等小孩們都散了,他走過去,把它抱在懷里,從腦袋上順著到脊背,它緩過神來,嗚咽著了他的手,瘦小的爪子死命抱著他的胳膊不放。
沈堪輿剛剛看他的那短暫的一眼,跟它躲在角落里看他的眼神幾乎一模一樣。
顧言笙嘆了口氣,放低嗓音輕聲道:“我不是你滾。”
沈堪輿瑟瑟發抖地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他,額發被冷汗打一綹一綹的,霜白,仿佛剛剛經歷了一場寒冷的暴風雨,凍得四肢僵頭腦遲鈍,半天都回不過神來。
不是他滾嗎?
可是他也該走了。
趁著阿笙還沒有生氣,還能容忍他,他要好好跟他道歉的。他不奢求他能原諒,但是也很害怕他會記恨他。
他不想讓他記恨著一個討厭的人,那樣會過得很不開心的。
他朝顧言笙扯著角,出一個勉強得有點難看的笑容,眼睛里卻還是亮亮的——他只要一看到他,眼睛就會亮起來,眼底仿佛盛滿了整個銀河的星星。
“阿笙,我、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他鼓著勇氣,啞聲試探著開口,“你可不可以聽一下?我會說得很快的!”
顧言笙沉著臉點了點頭。
沈堪輿屏息著等到他點頭,就仿佛得到了什麼特批令,急急地了口氣,就連忙道:“你、你昨天喝醉了,我我我抱你上床的時候,不小心把一個東西打碎了,是一個水晶的擺件,你要送給阿桐的對不對?我買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回來,還沒來得及拿給你,我回去馬上給你。”
顧言笙聽到他把前天的事當昨天發生的,怕是病糊涂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病了一整天,嘆了口氣道:“那個東西不重要。你昨天發高燒,昏迷了差不多一整天。你是前天把我接回家的。”
“哦對,我……對不起昨天我想出去的,但是好像太困了又睡著了……我記得我好像一直在咳嗽,是不是很吵?你和甜甜睡得好嗎?”沈堪輿對顧言笙歉疚又討好地笑了笑,“我下次不這樣了,我一定早早就到外面去。這個季節冒發燒什麼的特別容易傳染,是我沒有注意,對不起阿笙。”
顧言笙蹙眉:“是誰教你生病了就要往外面跑?”
“……啊?”沈堪輿一臉懵,沒明白顧言笙為什麼問這個,卡殼了半天才遲鈍地道,“生病了……當然要到外面去呀,在家里傳染給你和甜甜怎麼辦?外面空氣流通好,走一會兒就會好了。”
早點好,就能早點回家,他可以給自己煮一點熱水,躲在棉被里慢慢喝著取暖。他總覺得今年外面特別冷,明明才到秋天,他卻覺得每一天都比往年的冬天要更冷。
可是他很快就沒有家了。雖然他在外面租好了一個房子,可是沒有阿笙甜甜,也沒有爸爸媽媽哥哥,那就不是家。
他再也不會有家了。
“還、還有,阿笙,我之前不想跟你離婚,說還有事想幫你,都是騙你的。其實離了婚我也可以幫你,我就是想賴著你一段時間,因為你最近好像真的沒有那麼討厭我,所以我太得寸進尺了,”沈堪輿聲音越說越啞,笑容也越來越模糊,腦子里也的,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只是張著就不停地在說,“所以你什麼時候想、想……離婚的話,你都可以跟我說,我都可以,你說一聲就好。”
他低頭去翻自己的包,拿出一只文件袋,從里面出了一張薄薄的紙:“這個…離婚協議書,我都、我都簽好字了。家里我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我在外面也有找到住的地方,要不我……我今晚就搬出來吧?還是你和甜甜想吃什麼,我給你們做了晚飯再走,都可以的……”
他越說越語無倫次,說到一半又想起來宋黎在家,連忙改口道:“對不起我忘了阿姨在家,阿姨給你們做吧,我做的不好……我幫你們買菜回去,家里那些不新鮮了。”
“你生日快到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什麼好一點……那些你都不喜歡……”沈堪輿挲著手里單薄的紙張,抬頭沖顧言笙小心翼翼地笑著,雙手把它遞給他。
“這個……你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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