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喬辰宇神一震問。
石軍就把昨晚莊建業的那番夢話大概說了一遍,喬辰宇皺著眉頭想了想:“你先等等,我問問總工再說。”
然後便跑到正在跟督戰的部隊領導通的何明跟前,小聲的把石軍的想法說了一遍。
如今已經不是怎麼幹,而是能不能幹的問題,如果部隊真的把迫降的Q5拉走,那對永宏廠的打擊就太大了,老牌的國防軍工企業,竟然連部隊的主戰裝備都修不好,還算什麼國防軍工企業。
到時候本就低到可憐的軍品生產任務必然被狠狠削減,這對極力保持軍品生產的何明來說無異於是沉重的打擊,所以不管什麼,哪怕是母豬上樹,他也要去試試。
因而一聽還有辦法,何明立即就把此時跟部隊領導說了,若是換做其他人,部隊領導本不會理,但何明是五十年代末從東北援建的老牌專家,在業頗名,所以部隊領導猶豫一下還是點頭:“那就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不過咱們醜話說在前面,要是還不行,就直接拉走。”
舍著老臉不要終於求得一次機會,何明說不珍惜那是不可能的,於是應付完部隊領導他便把石軍過來仔細問了一下。
石軍自然詳細說了一遍,何明怎麼說也是資深的航空專家,幾句話便聽明白石軍的意思,思量一番後覺得可行,便道:“那就試試吧。”
得到許可後,石軍立馬招呼林華等人,依照莊建業的話,對回油活門彈簧進行彈力檢測,同時彙總早前生產廠給的相關參數很快計算出合理的彈力值。
用一些時間,隔板上室排氣孔也進行了計算,最終得出由2mm擴展到6mm的結論,隨後將理論計算得出的方案給一起跟過來的工人師傅,立即用附近廠房的設備開始加工。
一個小時後,隔板上室的工藝孔擴孔完,兩6mm直徑的鋁管也加工完,一名部隊機修隊的老兵鑽到機腹裡,將鋁管連接後通向上室頂部,之後又更換了重新調校的彈簧。
與此同時石軍將油箱裡的油重新填裝,由原先的9.5升,增加到11.5升。
一番忙碌後,終於把該做的做完了,眼瞅著已經中午,可石軍等人卻顧不上吃午飯,立即啓被襯墊頂起的飛機,做地面應急收放起落架試驗。
一次、兩次、三次……十次……二十次……
機艙的故障告警自始至終保持安靜,將飛機停車查看也沒發現再次凸起的現象。
眼見這一幕同樣沒去吃飯的部隊領導總算是鬆了一口氣,而在一旁觀整個過程的阿里,也上前仔細查看一遍,隨後石軍用蹩腳的中文說道:“很好,很好~~”
見狀何明也鬆了口氣,要知道之前類似的試驗只做幾次,隔板就開始變形凸起,如今用了石軍的辦法,二十多次依舊保持完好,證明這個方案可行。
但鬆口氣是鬆口氣,何明的臉上毫見到輕鬆,因爲最關鍵的試飛還沒進行,如果試飛也如現在這樣那纔是真的功,否則只是地面沒事兒,到了天上出問題,一切都白搭。
其他人也是一樣,哪怕已經很有信心的石軍,都張的直冒汗。
於是衆人草草吃飯午飯,便把襯墊移除,用牽引車將飛機送到跑到,阿里把全帶飛行服穿戴整齊,鑽進機艙,衝著地面引導豎了下大拇指,便蓋上艙蓋,啓、加力,一飛沖天。
與此同時地面指揮的電臺不斷傳來阿里的報告:“正常,一切正常!”
“功!”
林華第一個歡呼,喬辰宇激的著拳頭,哪怕是老一輩的何明都激的大:“好!真好!”
在一片歡呼聲中,最應該慶祝的石軍卻愣愣的看著不斷呼嘯而過的飛機,心中說不出的慨,良久之後才嘆了一句:“竟然真的夢話真了!”
“你說什麼?”
好不容易抒發玩心中的澎湃,正在仰天空的林華聽了石軍的慨不有些詫異,轉頭問了一句。
“夢話真。”石軍又說了一遍,隨後把目從天空上收回來:“跟我住一個房間的莊建業你知道吧?”
“知道!不就是那個廠裡的高幹子弟?”林華不知道爲什麼要提莊建業,疑著點頭,但話裡卻帶著輕視。
“高幹子弟?”石軍苦笑一聲:“我用的辦法,就是他告訴我的。”
“什麼?你的方案是他告訴你的?怎麼可能!”林華如同踩了尾的貓,先不說莊建業是不是靠吃老子的高幹子弟,單說專業也不對口,他們一羣學飛機結構的都搞不定,一個非專業又怎麼可能想出來。
林華還想問,可他的驚訝引來喬辰宇和何明的注意,雙雙轉過頭,喬辰宇更是先一步開口:“怎麼回事兒,石軍,方案不是你做的?”
面對頂頭上司的詢問,石軍沒有瞞,把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最後再次慨:“本來我以爲是敷衍我的夢話,我也是死馬當活馬醫試一下,沒想到真功了,現在回頭看,莊建業不是敷衍我,他是真有本事,所以長、總工,你們要記功就記莊建業上吧,我真的半點兒作用都沒有。”
這番話說完,石軍上終於變得輕鬆,嚴肅的臉也掛上瞭如釋重負的笑容,說這些話前他不是沒掙扎過,畢竟這次維修不簡單,功的話對未來的發展有極大的幫助,石軍不是沒想過納爲己用,反正莊建業那時犯著迷糊,記不記得還不知道。
然而這個心思剛出來,強烈的自尊心又給了下去,他是誰?西航的高材生,有著崇高理想的優秀青年,用別人的辦法解決問題本來就很丟臉,又怎麼可能佔爲己用?
終於一番掙扎後,自尊戰勝了貪婪,同時也讓他解一般的輕鬆。
然而石軍的解有多暢快,喬辰宇和何明就有多震驚,沒辦法,石軍說得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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