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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第一臣》 第24章 落腳之地

費聚是朱重八的老鄉,手了得,又親自出城,混元軍大營,探查軍,堪稱智勇雙全,是個人

張希孟很重視他的意見,並冇有自作主張,而是詢問道:“戰利品要怎麼置,你有想法冇有?”

費聚被問住了,他欽佩朱重八,這才投靠到了朱重八麾下,他不是郭子興的人,而是地地道道朱重八的人。

隻不過現在朱重八還在郭子興手下,名不正,言不順。

哪怕郭子興給朱重八個名分,能統領一個千戶,這也好辦,繳獲的資都放在軍營就是了。

可現在他依舊是九夫長,繳獲了這麼多財,都放在自家的院子嗎?

費聚思前想後,這才仗著膽子道:“小先生,這一次立了大功,大帥一定會有什麼賞賜吧?”

張希孟微微一笑,“若是冇有呢?”

“這個……大帥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費聚黑著臉道:“朱公子出生死,大傢夥都玩了命!提著腦袋殺敵,試問整個濠州,還有誰比咱們功勞大?大帥敢不提拔朱公子,怕是冇法服眾!”

張希孟笑容不減,又問道:“若大帥一意孤行,又該怎麼辦?”

費聚又被問住了,怎麼辦?

推翻大帥,自己當主人……如果實力不夠,就拉著人馬,單獨發展,自己說了算。

在這個世,什麼事都不奇怪。

隻是不知道朱公子什麼態度?

他現在也不敢多,費聚思來想去,隻能道:“小先生,你是朱公子的心腹,有什麼安排,隻管說吧,我都聽你的。”

張希孟笑道:“我們都是恩公的人,自然是聽恩公的行事……距離濠州城西二十裡,有一個鎮子,臨淮。你先帶領五十人過去,如果冇有意外,就立刻拿下臨淮,倘若遇到了強敵,就趕快回來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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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聚想了想,不由得眼睛放亮!

朱公子這是要獨自發展了!

這一步棋走得好,走得妙!

費聚之所以選擇投靠朱重八,就是覺得郭子興之不似人君,難以事。首先從用人上,郭子興偏兒子和小舅子,好容易有個能乾的婿,也捨不得提拔。

跟同為大帥的那幾個人,又相不來。

元兵圍城之前,郭子興就時常在家裡辦公,不去軍營……結果孫德崖等人總是在軍營之中,和士兵廝混,打一片。

遇到了事,孫德崖幾個湊在一起,拿出了辦法,也不怎麼搭理郭子興,偶爾被郭子興到了帥府,也時常爭執。

就比如說,朱重八和馬氏提議修壕,加強城防,孫德崖就極力反對……說起來還真不是孫德崖不懂城防的重要,隻是跟郭子興抬杠習慣了,一時改不過來。

費聚觀察了些時候,城裡糟糟的,他都想去投靠劉福通了。

結果元兵圍城,他冇走,又發現朱重八守城有法,恤部下,講話做事,也有章法。就拿李新材要投軍的那件事,朱重八冇有貿然收下他,而是要他先安頓家裡,照顧老母,僅此一事,就比起一味抓壯丁,擴充兵馬的軍頭兒強了萬倍。

如今又跟著朱重八大破元軍,殺得酣暢淋漓,暢快無比。

費聚是從心裡認可了朱重八,奈何老朱的份著實尷尬,他們這些手下跟著也不舒服。

偏偏這時候老朱就要單獨發展,實在是太好了。

“小先生放心,臨淮是個好地方,我這就去拿下來!”

費聚領著五十人,騎上繳獲的馬匹,一溜煙就下去了。

送走了費聚,張希孟這纔跟著馬氏到了存放戰利品的地方,這是元軍的一個小寨,原本是堆放兵鎧甲的,此時正是湯和的部下在看守。由於守城期間張希孟經常跟朱重八湯和議論軍,大傢夥也都認識他,對他十分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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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先生,快瞧瞧吧!這東西可老多了!”

張希孟含笑點頭,目之所及,全都是好東西,刀劍,鎧甲,兵,應有儘有,甚至還有十幾架回回炮。

張希孟簡單檢視,就忍不住點頭,不愧是工部尚書弄出來的東西,就是比城裡的巧,好,真是好東西!

除了兵之外,張希孟又發現了許多糧食,一包一包,堆得和小山似的,看樣子至上萬石。

在糧食的旁邊,又有不下三百架馬車,還有趕車的牲口,一應俱全。

張希孟繞了一圈,在角落裡竟然發現了一堆書籍文稿。

旁邊的士兵嘿嘿笑道:“小先生,這是俺們千戶吩咐的,他說了,是朱公子代的,小先生喜歡看書,軍營當中,凡是帶字的,都給搶來,留給小先生……其實朱公子也說錯了,這些玩意除了咱們,冇人看得上的。有些王八羔子拿來點火,讓俺罵了幾句,都給拿回來了。”

“小先生,你看這玩意有用不?”

士兵俯詢問,卻發現張希孟手裡捧著一卷文稿,呆呆看著,竟然失神了。

大傢夥不明白,到底是什麼好東西,值得這麼在意?

他們不明白,也不敢問,隻能悄然退到了一旁,去乾彆的事了。

話說張希孟為什麼如此注意呢?

原來這竟然是賈魯的一份手稿……上麵記載著賈魯勘察黃河,治理水患的心得。

每一條河流,每一段河堤,全都有詳細的數據,哪一段河道淤塞嚴重,哪一段河道需要開掘……用多民夫,花費多錢糧,一應俱全。甚至在一些關鍵的地方,還繪製了圖畫,鉅細靡

針對黃河水患嚴重,賈魯提出“一是修築北堤,以製橫潰;一是疏塞並舉,挽河東行,以複故道。”的修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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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到元廷支援之後,賈魯親自部署指揮,調集十五萬民夫,治理黃河。

治黃工地綿延三百餘裡,賈魯秉持“宜疏則疏,宜塞則塞,需防則防,需泄則泄”的原則,因勢利導,因地製宜,充分發揮了治水纔乾。

尤其是在堵截山東曹縣黃菱崗大堤決口時,因決口水勢大,又遇秋汛,河口刷岸北行,迴旋急,難以堵截。

賈魯就調集了27艘大船,在船艙裝石,依次下沉,層層築起石船大堤,阻擋滔天洪水,終於完堵截……當看到這裡的時候,張希孟都目瞪口呆,石船截流,這法子後世一樣在用,隻是換了裝滿砂石泥土的卡車,依次投洪流。

“這個老匹夫,還真是天才啊!”

張希孟合上了手稿,忍不住歎,自從北宋後期,黃河就不斷氾濫改道……著名的三易回河就不用說了。

金兵南下,杜充決斷黃河大堤,淹死了二十多萬百姓,卻冇有阻擋金兵,論起作,快趕上花園口戰神了。

自此之後,黃河從金朝禍害到了元朝,綿延兩百多年,一直冇有個結果。

坦白講,賈魯的這一次治水,是有效果的,此後幾百年間,黃河都大按照賈魯治理之後的河道海。

不過眾所周知,許多大工程都是弊在當代,利在千秋,比如秦始皇的長城,直道,比如隋煬帝的大運河,也包括這一次治河!

張希孟怔了怔,眼下老百姓都罵開河變鈔,以為這是元朝亡國之兆,但是平心而論,以後大明也需要治河的。

這些寶貴的資料絕對不能隨便毀了,張希孟立刻將書稿收好,又下令士兵,儘力蒐集,千萬彆毀於軍之中。

他這邊吩咐完,朱重八和湯和就返回來了,張希孟一看他們的隊伍,忍不住大吃一驚,他明明記得老朱殺出城的時候,隻有兩百匹戰馬,怎麼這麼看人人騎馬,有的人還有兩匹馬,三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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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發了大財啊!

誰知朱重八還不滿意,湯和更是罵罵咧咧,“讓老匹夫賈魯跑了,要是落到我的手裡,非碎了他不可!”

朱重八深深吸口氣,暫時把賈魯的事扔在一邊,“小先生,大帥那邊如何?”

這一次張希孟冇說話,而是讓馬氏過來,跟老朱說吧!

馬氏到了朱重八麵前,將張天佑要抓的事說了一遍,朱重八半晌無語。

原本朱重八隻是希保留一些自己的戰利品,不至於完全製於人,說白了,就是一個小金庫罷了。

可得知郭家父子準備借夫人挾持自己,朱重八再也冇有猶豫了,獨立發展,勢在必行!

正在這時候,費聚竟然飛馬趕來,他的神怪異,彷彿有什麼天大的喜事。

他下了馬,急匆匆到了朱重八耳邊,低聲音道:“老匹夫跑到了臨淮,讓小人抓了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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