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佳神采飛揚,乾脆坐在夏想對面:“答對了——我發了5000封信,現在正陸續收到回信,保守估計也要有3000人上當,不對,是3000人匯款。我好好算了一算,至可以賺150萬,發達了。”
還真讓做了?夏想看著肖佳喜形於的樣子,心想一個人想賺錢不是錯,但鑽了法律的空子和公司的,至也是經濟犯罪。本來他還心存幻想,認爲他不肯幫,一個人也做不來這件事,沒想到肖佳倒有主見,認定的事決不回頭,一聲不吭地就將事完了。
夏想拿起一隻筆,在紙上隨意地寫寫畫畫,說道:“也不知道是該恭喜你,還是該勸你收手,不過估計你一定會有始有終,我也就不多說什麼了,只是想告訴你一句話:適可而止。”
肖佳一臉愕然:“你怎麼好象一點也不高興?這麼大的功,怎麼著也該慶祝一下。150萬也有你的一半,我會分你75萬的。”
世人皆財,夏想也不能免俗,但突然之間天降75萬元,他膽子再大也不敢接:“我沒有出力,也沒有參預,沒有理由分錢,謝謝你的好意。”
肖佳生氣了:“膽小鬼,怕事發之後牽連到你是不是?你放心,你只管拿錢,真要出了事,我一個人承擔,絕對不會有你半點責任。我說分你一半就一半,你不要也得要。因爲我沒有啓資金,所有前期費用,全是因爲借了你一萬元,還有你明明知道我私刻公章的事而沒有告發,就憑這兩點,我覺得就值75萬。”
說完,肖佳氣呼呼地轉走了,臨走之前還扔下一句:“我已經向公司提出了辭職,以後也不會再來公司了,你有我的呼號……”
等肖佳走了,夏想纔想起他還想對說起李丁山要離開公司一事,既然已經辭職了,對於公司的變也無所謂了。只是他心中擔心,文揚和肖佳之間的矛盾還在,真要是讓文揚當了公司老總,他要是知道了肖佳私刻公章一事,要拿此事要脅的話,只怕只有就範。
四點多的時候,文揚來到了公司。他見到夏想,先是一愣,隨即不悅地說道:“夏想,你來我辦公室一下,我有事對你說。”
夏想神自若地答道:“好,正好我也有事要和文總商量。”
夏想從容不迫的態度讓文揚一愣,心中頓生不快。他打開門,一屁坐到椅子上,以居高臨下的口吻說道:“你去了佳家超市沒有?和馮旭談了沒有?要是你不珍惜眼前的機會的話,就把表格還給我,等著去佳家超市工作的人多著呢,給你是看得起你,別不識擡舉。”
文揚眼睛一瞇,形一個三角形狀,冷冷地看著夏想。
夏想沒有毫退讓的意思,他沒有回答文揚的問題,反而問道:“李總想要從政,有意讓你接手公司,爲什麼你不識擡舉?”
文揚大怒,拍案而起:“夏想,請注意你的份,你這是什麼態度敢跟我這樣說話?”
夏想自顧自在坐到沙發上,順手拿起一本書,隨意翻了幾翻:“文總,你和李總不同,李總是一個有理想有追求同時又有原則的人,而你是一個財的人,爲了賺錢不擇手段。你不適合場,場只會害了你,讓你再無出頭之日。你今年36歲了,纔是科級,真要下到縣裡,就算當一個局長又能有多大前途?你真要是有從政的才能,也不會在團省委混到現在也沒有出頭?其實現在你最好的選擇就是接手公司,當一把手,真要將公司經營得紅火,還能得了你的好?”
夏想臉上的笑容淡淡的,若有若無,還有一些意味深長的味道,漫不經心地說出句句誅心的話語,就如一把利刃,直直刺文揚的心臟!
文揚臉上出猙獰的表,彷彿石化一樣也不,只是一雙眼睛冒火一般死盯著夏想,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張了幾張,半天卻說不出一句話。
夏想知道李丁山子偏,尤其是對人總是下不了狠心,說不出狠話,所以纔將說服文揚的事給他做。夏想心裡明白得很,文揚是一個有便宜就沾的貨,只要有好,他就會隨勢而上,纔不管什麼廉恥道義,想要說服他放棄好,就好比讓一隻狗丟掉中的骨頭一樣難。所以他纔沒有和文揚擺事實講道理,直接對他當頭一棒。
惡人要用惡辦法。
還有一個顧慮也讓夏想明白,絕對不能讓文揚再跟在李丁山邊。別的不說,單是他背地裡編書一事就可以得出結論,文揚在李丁山邊絕對是一顆定時炸彈,以他的貪婪本,總有一天會惹出大事,肯定會將李丁山拖下水。宋朝度失勢以後,李丁山自保還要小心翼翼,再自出一點問題,不是故意給高鬆製造打擊報復的機會嗎?文揚必須排除在李丁山的圈子之外,這一點不容商議。
文揚氣得渾發抖,沒想到在他眼中渺小如螞蟻的夏想居然敢當面指責他爲人不堪,揭他的短,是可忍孰不可忍,他猛地將手中的茶杯一摔,“譁”的一聲茶水濺了一桌子,也淋溼了他的袖,他渾然不覺,呼地站起,用手指著夏想的鼻子,惡狠狠地說道:“你憑什麼對我說三道四?在我眼裡你狗屁不是,我一句話就可以讓公司開除你,就可以讓馮旭不用你,你還敢跟我橫,跟我囂張,看我不整死你!”
夏想穩坐不,甚至還翹起了二郎,臉上波瀾不驚,對文揚的威脅和張狂視而不見。對一個淺薄而沒有水平的人來說,無視他比任何還擊都有力,果然文揚再一次被激怒了:“夏想,你,你滾出我的辦公室,馬上收拾好你的東西滾蛋……”
夏想慢慢站起子,還慢條斯理地整了整服,然後不聲地說道:“我走不走要由李總說了算,佳家超市那裡也是由馮總說了算,所以我勸你別白廢心機了,消消氣,我的文總,氣大傷!”
文揚被夏想懶洋洋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氣得暴跳如雷,一把抓住他,幾乎是怒吼說道:“小子,你有種別走,我現在就給馮旭打電話……你等著!”
要是有外人在此,看著一個近40歲的中年男人火冒三丈,被一個23歲的小夥子氣得手足無措,更讓人驚奇的是,年輕的小夥子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生氣,鎮靜自若地站在當場,任由中年男人手忙腳地打電話,還頗有耐心地提醒他不要著急,不要按錯了號碼……一定會覺得匪夷所思。
文揚幾乎氣炸了肺,一撥通馮旭的電話就大聲說道:“旭,我是文揚,我上次給你介紹的夏想你有沒有決定用他?聽我說,那個小子惹火了我,他不是個東西,在我面前沒大沒小,還敢威脅我,你立即開除了他,還有告訴你的所有生意上的朋友,誰也不要聘用夏想,他就是一個混蛋……”
文揚唾沫星子飛,對著電話大大嚷,看得夏想在一旁暗暗搖頭,就以他這種素質這種水準,真要跟李丁山下到縣裡,不是一個地道的土匪惡霸又能是什麼?有他在邊,李丁山的仕途之路只會更加坎坷,文揚除了會添會增加不穩定因素之外,百無一用。
當初李丁山創辦公司初期,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人?被他幾句話就氣這樣,沒有一點城府沒有一點涵養,怪不得在團省委一直混得不得志?話說回來,就他這樣的脾氣和格,不管是商場還是場,能混得好才見鬼。
將公司這樣的一個爛攤子給他,給他設一個圈套讓他跳進去,本來夏想一開始還多有些不忍,不過見識了文揚這副德,心中原有一同也全部消失不見,他索將胳膊抱在前,看他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文揚一口氣說了半天,餘怒未消,一臉獰笑看著文揚,得意地說道:“得罪了我,我讓你痛不生。”
夏想點了點頭:“我等著呢,聽聽馮總說些什麼。”
文揚將電話從左耳換右耳,可以看出他左耳上留下一個紅紅的痕跡,顯然是話筒過於用力迫的原因。他不再說話,臉上的表由開始的憤怒和囂張慢慢變了愕然和難以置信,突然,他一把將話筒狠狠地放回到電話上,嘩啦一聲,電話連同桌子上一些文件被他甩掉了地上,他又一腳踹在椅子上,罵道:“什麼玩意兒,跟我打哈哈,說什麼朋友是朋友,生意歸生意,兩碼事?兩你媽個頭!”
夏想再能忍,也不了文揚沒什麼本事卻又不可一世的德,臉沉地說道:“文揚,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接手公司對你來說是其實是天大的好事,正好可以掩蓋你以前做過的非法的事,否則的話,你要是離開公司或是讓別人接手,真要翻舊帳的話,小心你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