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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 第3章 前塵往事

父母出事之前,連月瑤是活在罐裡的。父母對這個唯一的兒疼有加,真正的含在裡怕化了,捧在說心怕摔著了。

連月瑤自小聰明伶俐,父親在兩歲的時候親自給啓蒙。很快發現有作畫的天賦,於是開始教導作畫。父親見著在繪畫上面天賦超人,爲此在三歲那年特意請了江南有名的大畫師文翔給當先生。這一學,就是四年。文先生傾心相教,對著說若是一直堅持下去,必定能也學得很認真。只是一切變故發生在七歲那年。

七歲那年母親有孕。這本是喜事,可惜喜事卻變了噩夢。母親難產沒了,弟弟也沒保住。

母親的過逝給父親很大的打擊。讓父親生了一場重病,本來病好了。卻不料一場傷寒竟然將父親帶走了。

父母相繼去世,的天也塌陷了。被大伯父接回京城後,安排住在父親以前住的院落,蘭溪院。

回到連家不到一年,祖母因爲父親的過逝的打擊太大,最終也撒手人寰。那時候府邸裡甚至有流傳是剋星。讓惴惴不安。但是伯母莫氏卻將散播謠言的人都打了板子,對也有如對親生兒,不,對親生兒連月冰還好。

雖然父母沒了,但是有伯母的呵護與疼,還有一個文采斐然英俊瀟灑的未婚夫,的人生也並不是昏暗一片。可是一場莫名其妙的災難,將一切都毀了。

大房的庶連月環告與人私相授極力否認。可是最後怎麼也沒想到古媽媽會站出來,親口證實是與人私相授,還拿出了證據。

當時震驚已經超越了憤怒。不明白,古媽媽是孃,一直對古媽媽那麼信任,那麼好。爲什麼要誣陷,要給他上潑這樣的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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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相授的事是決計不可能傳揚出去的。若是傳揚出去,連家的臉都要丟盡了。所以,當時連家大夫人,也就是莫氏對外宣稱生了重病。事實也是真的,大病了一場,病重沒多久,就被莫氏送到了一個偏僻的莊子上去。

沒多久,蘇姨娘過來告訴,說沈家因爲名聲有污已經退親了。如今連家因爲名聲盡喪。當時很想回京城找出真相的,可是卻被人看住回不去了。最後養好病,蘇姨娘又過來對說,大伯父看在過逝的父親份上,爲他挑選了到京城趕考的一個舉子。

過了幾日,就被押上花轎在詭異之中拜堂親。當時不是沒有疑,只是當時的已經是提線的木偶,不由己。

新婚之夜,見著新郎。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長得高大魁梧。也在那時候才知道那男人周樹,是海城人。

當時不願意嫁人,不願意就這麼莫名其妙地嫁人。想知道這到底是爲什麼。可是在拜堂房以後,也認命了。嫁人了,已經是周樹的妻子了,再回去申訴自己是清白又如何。能改變什麼,什麼都改變不了。

給自己調整心態,想著以後有了孩子,好好育孩子,這一輩子也就這麼過吧!那些前程往事就當是一場夢吧!

可是就在想通的時候,知道了一個讓不可置信的真相。跟親的周樹,本就不是什麼舉子,而是一個商販。

士農工商,嫁給了一個商販子。百年書香門第,探花郎的嫡長嫁給一個卑賤的商販子。何其可笑。要回京城,要回京城問一個究竟。可惜不了。周樹在最快的時間就帶著離開了京城,說要帶回老家。這一路上,心心念念要回京城,要問個究竟。可是卻被下面的人看管的很嚴,逃不出去,整日裡也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到了目的地,等安頓下來後才知道自己到了離京城幾千里路遠的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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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海城,被安頓在了一個的牢籠裡。那段時間,周樹很寵,很疼。周樹是真正從骨子裡寵,可以說要天上的月亮絕對不會去摘星星。

周樹對著說,一見著就如著了魔,落他的心間再不能相忘。日思夜想不能自己,所以才冒名娶了當時是冷眼以對。喜歡就要得到手,甚至不惜冒名頂替也要得到手。被這種人喜歡,是人生最大的悲劇。

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時候,懷孕了。周樹知道懷孕欣喜若狂,對更是視若珍寶。

人心都是長的,這麼長時間,周樹對的好,水滴石穿,漸漸的也融化了冰冷的心,雖然面上還是冷冷的,但是心裡卻也有了搖。不管如何,現在有了孩子,周樹是孩子的父親。爲了孩子,也得得妥協。爲了孩子,不能再這麼渾渾噩噩了。

可是就在努力勸服自己接周樹,準備當一個好母親的時候,得到了一個讓徹底崩潰的真相。不是嫁給周樹,而是賣給了周樹。周樹有妻有子,只是周樹買來的一個妾室,本準備認命的,絕了,徹底絕了。

周樹說是平妻,這種解釋真是很可笑。什麼平妻,哪裡來的平妻,在家除了正妻其他都是妾。況且沒進主院給主母斟茶連正經的妾都算不上了。頂多就是一個以侍人的外室了。

周樹的寵,讓周樹在主宅後院的那些人嫉妒的發狂。懷孕了更是讓那些人心不安寧。這些人,包括正室夫人。在分神之機,被周樹的人算計了。孩子被算計沒了。

很悲痛,但是悲痛的同時又覺到一陣解。沒了也好,出生商戶已經很卑賤了,還得是商戶的庶出。不要自己的孩子揹負這樣卑賤的份,不要孩子一出生面對的是別人的白眼,不要孩子一輩子都擡不起頭。更不要孩子不能堂堂正正一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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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不僅算計掉的孩子,還幫解決了後患。再不可能懷孕,再不能爲周樹育孕子嗣了。這樣也好。

爲這事,周樹發瘋一般地打殺他後院的人。甚至連正室夫人都來求。其實還很羨慕他們呢,想死,死了就不用再折磨,死了就能解了。可惜連死都死不了。

真不明白,有什麼好的?周樹爲什麼會。爲什麼可以不顧生死,不折手段也要得到(在古代商戶假冒舉子一旦被抓住,是要判重刑的)。有什麼地方讓周樹如癡如醉。照著鏡子,看著那張花容月貌的臉。想也許是這張臉了。要毀了這張臉,毀了給帶來災難的臉。毀了這張臉,周樹就會放過了。

用金簪將臉劃破,劃下好幾道口子。於是一張如花似玉的臉,多了好多條坑坑窪窪很是恐怖的傷疤。了人見人怕的醜八怪。

想,沒人願意對著一個醜八怪。可是沒想到的是,了醜八怪周樹仍任不放過。甚至握著他的手說道:“不管你什麼樣子,我都你。”後來也確實如他所說,就算他了人見人怕的醜八怪,周樹仍然如以往寵。一得了空閒就陪在邊,跟說話,跟說著天南海北各式各樣的事

在尋了無數次死都死不,連毀容都不能讓周樹放過後,漸漸的麻木了。不想活也死不就如沒有靈魂的木偶一般熬日子。想,熬吧,總有一日能熬死的。

大夫說他鬱結於心,需要散掉這鬱結,否則不能長壽。正好周樹要出遠門做生意,得了大夫的話特意將帶了出去,說讓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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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死這麼多次不,之後很長時間沒再尋死過。不是不想尋死,只是想找一個能全自己的機會。不要再被人救下了。可能是時間長了,邊的人也就放鬆了,包括周樹在

到了船上,看著波濤兇猛的江水,笑了。終於尋到了一個機會。再無人能擋,再無人能救回來,可以解了。縱一躍,跌落到江水裡的這瞬間,想,這次真的解了。

可惜,老天不讓,縱是跳這波濤洶涌的江水之中都沒能將淹死。到最後還是被人救了。救的人將庵堂。不過人雖然活著,但是卻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

忘記了前塵,也意味著忘記了痛苦。在庵堂的日子,讓放下了一切。想要出家爲尼,但是師太說塵緣未了,不能剃度。雖如此,在庵堂的日子也很不錯。因爲雖然失去了記憶,基本的技能卻沒失去。靠著一手好字抄寫經書,用著過人的畫藝臨摹菩薩的神像。不管是經書還是佛像很得那些夫人們的喜歡。對庵堂來說是一筆不菲的收。有了這兩項技能,上上下下的人都對不錯。也過得很滿足。

若是這樣過完一生,也是的福份了。偏偏老天不遂的心願。讓見到來上香的古媽媽。

一見著穿著富貴,邊丫鬟環繞,著老太太的古媽媽。那些被自己刻意塵封起來的記憶,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下全部涌腦海之中。

記憶一旦打開了閘門,再不能保持平穩的心境。死也要弄個清楚明白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好好地會傳出私相授,爲什麼古媽媽要背叛,爲什麼明明說是嫁給舉子,卻是將賣給一個商戶。

尋了法子迫了古媽媽說真相。而真相,卻是如此的殘酷。莫氏對的好,待如親母,目的都是爲了讓放下戒心,莫氏真正的目的是二房的家財。

莫氏認定他爹攢下了一比厚的家資,可是父母過世以後到莫氏得到的銀錢遠遠沒有預期的多。莫氏懷疑的爹孃將錢財匿了。所以才拉攏住好套的話,故意對好得不能再好。還讓視金錢如糞土。結果,二房的銀錢全部都落了莫氏的手中以後。

好在與沈家還定了親事,沈家也是書香門第之家。父親對沈遷有救命之恩,沈遷的仕途很順,看在這門有助益的親事,莫氏對還是有著面上份。

變故就在於的未婚夫沈從浩太好了。不僅長得一表人才,風流俊朗,更是寫得一手好文章,在京城裡有第一公子的名號。京城裡見過他的子無不芳心暗許。而宰輔的嫡長孫更是對他魂縈夢牽。甚至不顧自己的清譽,揚言說是若嫁不的未婚夫,寧願出家爲尼青燈古佛相伴一生。

宰輔蘇家也看重了的未婚夫。而沈家也有跟宰輔家結親之意。於是,了絆腳石。沈家與莫氏暗中達了協議,退了這門親,沈家給與補償。這個補償,就是給大伯父連棟方升,另外還促大堂姐的婚事,讓大堂姐給盧侯府當繼弦,爲盧候夫人。

被誣陷與人私相授,也是莫氏的主意。不知道爲什麼莫氏要拼著損壞連家聲譽的危險也要出這樣的主意,。只知道,莫氏在這件事後對外宣稱重病,沒多久在世人的眼裡就病故了。

沈家讓沈從浩爲他守了一年,一年後沈從浩中了狀元郎,然後定下了蘇家的親事。得了蘇家的提攜,沈從浩的仕途極爲順暢。剛剛三十,就已經是三品員。朝中上下都說他是將來最有可能閣的人。

不管是連家,還是沈家,每個人都活得那麼滋潤,而卻是被這些人推地獄。不甘心,萬分的不甘心。生不如死,也不要這些人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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